喬正微微皺了皺眉,對方身上的酒氣兒幾乎要衝垮他的感官。
呂安邦卻不大在意的樣子,喝得多了,他的酒量早就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說是第四種姓也不為過,酒氣衝天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屈起眼睛打量對麵的喬正:“最開始你們隻是雇傭我的飛船,後來連我的人都綁架了,現在還打算審問我嗎?”
這個搶答讓喬正有些啞口無言,在道理上他們確實什麼理也不占,但這就是星空,文明和大勢力不需要對個人講理。
但喬正也不想太生硬,他今天來之前已經做出了一定程度的調研,他將手中的平板架在桌子上,調出全息投影。
呂安邦哼哼唧唧地說:“你們的技術真的太差了,我真沒有想到我之前竟是被一群土匪雇傭的。”
“你想要激怒我……這說明你大概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了。”喬正也不生氣,指著投影上出現的畫麵,道,“這應該是你吧。”
呂安邦隻掃了一眼就移開目光。
全息投影裡的是另一個“呂安邦”,他全副武裝,精神矍鑠,是一位真正的軍人。
那裡麵的呂安邦,和現在坐在喬正麵前的呂安邦簡直判若兩人。
呂安邦垂下眼簾,不再開口。
喬正則也熄滅投影,道:“我們沒有其他的意思,也沒有惡意,在之前的戰鬥中,你一直在幫助我們,幫助蘇先生,從沒有背叛過我們,而相反,我們一直給你的是不公正的待遇。
“所以,我們想要幫助你。
“根據我們從赫特人以及沢河人處獲得的、關於你的資料,你在成為今天的廢柴酒鬼之前,是帝國鎮南軍團的一位地麵登陸作戰黑武士機甲小隊的隊長,擁有十五年的戎馬人生,為帝國鎮守南疆立下過汗馬功勞,曾經是帝國最忠誠的戰士。
“在你們的部隊中,你受人尊敬、是戰場上的指揮家,生活中每個人口中的好隊長,甚至有點老好人的意味。
“但在三年前。
“你……呂安邦,這樣一個戰地英雄,奇跡般地從鎮南軍團消失了。
“不,這樣說也許並不準確,你不是從鎮南軍團消失了,你是從帝國消失了,而你的妻子和孩子、父母和兄弟……”
“夠了。”
一聲大響。
呂安邦重重拍桌。
喬正發現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氣質有一刹的變化,如劍般的氣質從他的身上升起,他的眼神在那一刹那變得極端淩厲,腰杆在那一刻挺的筆直。
喬正抿了抿嘴唇:“對不起。”
他不是害怕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他是在為自己的冒犯而道歉,因為他已經看過這個人的資料,知道他遭遇了什麼,剛剛說的那些不過是循循善誘罷了。
而呂安邦則向後靠去,身軀幾乎癱軟在椅子裡。
他平靜地說道。
“有一天在戰場上,一位天啟騎士被殺死在我的麵前。
“而他的戰甲流動我的身上。
“我因此家破人亡。
“我因此成為帝國的叛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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