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帝國首都星地麵之上。
那位皇帝本來正在追索原初石可能的下落,隻是對這邊保持著關注的狀態,但這一刻也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畫麵中傳回的那一幕。
近處。
帝國的戰艦之中死一般寂靜。
剛剛譏笑嘲諷的人一一閉上了嘴,每個人的眼睛裡都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懸立於帝國戰艦一側的【祖龍】羅文卻將目光移動向另一邊的呂安邦——這個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幕?
對於呂安邦,羅文知之甚少,隻知道他是帝國的前軍人,但他為什麼是天啟騎士,又為什麼會和聯邦人站在一起,他並不清楚。
但這一幕對於帝國人的衝擊是不言而喻的。
他們看不起的聯邦人,今天正一而再的衝擊神靈的尊位。
絕大多數帝**人眼中觸不可及、也不可戰勝的神靈,仿佛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被聯邦人踩在了腳下。
前有蘇晨一箭逼退兩個神靈,後有這頭晶簇活捉植物世界邪神,這種衝擊,幾乎要巔峰他們的世界觀。
人們的腦海中隻回蕩著這樣的一個問題:它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能夠活捉一個神靈的?
而絕大多數的帝**人,是並不清楚坦旦人的存在的,對於他們來說,今天到來的次級態原生命,也不過是另外的一股入侵文明罷了。
那頭晶簇乘坐飛船回到雲海號。
聯邦艦隊內幾乎是清一色的激動與振奮。
肖平都從艦橋裡跑了出來,想要來看一眼。
但那頭晶簇的消息立刻傳來:“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這是神靈,無論祂處在什麼狀態,普通人在近距離下就一定會被影響,靠近我,即死!給我設定一條路線,到雲海號末端的封閉艙,清空這條路線的所有人——讓賽西護送我,其他人都離開。”
於是肖平隻好止步,隻能通過監控裡觀察。
而這也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要知道,在此之前,觀察一個神靈,就是通過監控都是做不到的。
而賽西也是在第一時間來到了指定位置,迎接那頭晶簇。
那頭晶簇從飛船上緩步走下,它的腳步前所未有的緩慢,目光幾乎一刻不離開自己的右臂。
賽西都罕見地從這頭晶簇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種緊張的情緒。
但賽西在看見這頭晶簇的時候仍難掩吃驚。
其實就連他也沒有想到,這頭晶簇的終極辦法,竟然是用自己的身軀作為容器,將那個植物世界邪神帶回來。
那頭晶簇掃了賽西一眼,雖然緊張,但還有心情還玩笑,道:“看見了嗎?我這招就像是你們的西遊記裡的羊脂玉淨瓶一樣,我喊一聲,祂就進來了。”
賽西一點也不覺得幽默,他來到這頭晶簇這邊,緊張地看著對方已經徹底半透明的手臂中,流淌著的那道淺綠色如夢幻般的幽影,道:“這究竟是什麼?”
“這是祂的意識態,第九種姓流動意識態,‘活’著的靈魂。”那頭晶簇邁步向前,“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嗬嗬嗬……沒事,不用那麼緊張,蘇晨的那一箭對祂其實不是打擊,而是把它打進了一種自我演化的極端過程,那不是一般的過程,涉及的演化直達星空頂級,但祂根本達不到星空頂級。祂為了抵抗這個過程穩定自己原有的物質態而受了重傷,傷及本源,理論上,沒有個幾年都不可能蘇醒。
“所以,我們不用擔心祂突然跑出來殺光咱們一船的人。呂安邦那廢柴隻是方法不對。”
“那我看你好像並不是不緊張的樣子。”賽西忍不住吐了個槽。
“那是當然。”這頭晶簇道,“祂還有自我防護機製,我自己到底也不是神靈,用身體收容,出了茬子,萬一把祂掉出來,落到飛船裡,就算祂不醒,咱們也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