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依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理，有點小內疚有點小得意還帶著幾分隱隱的優越感——再漂亮再無辜又怎麼樣，還不是個素人，輿論還不是偏向她的？
突然經紀人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怎麼回事？”
他在手機和電腦上不停地來回翻看，越看越不對勁，站起來轉身去打起了電話。
柳若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看向了自己麵前顯示屏上的熱度監控，屬於自己的熱度，就這麼一瞬間，全消失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
她主演的青春純愛校園劇播出的時候，關於柳若依這三個字，跟著劇裡的女主角名字後帶起了柳若依入行以來的最高熱度。
隨著劇播出的落幕，大結局的時候掀起了一個小**，柳若依這個名字的熱度就是一直在下跌，最後到達了一個不溫不火的程度停著。
如同一個重症室垂危病人的心電圖。
這樣讓柳若依如何不焦躁呢？
可現在，關於她的熱度成了0，化成了死去的直線。
經紀人一臉陰沉地抓著手機走了進來，上下打量柳若依的目光，也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在娛樂圈，熱度被抹為0的年輕藝人，可不就是死人嗎？
柳若依不肯相信，她顫抖著在自己的手機上搜索“柳若依”，任何平台，任何網頁上都顯示為一片空白。
她想到了什麼，搜索“蘇夏”二個字，彈出來的都是無關她想搜的蘇夏的內容。
更不用說，蘇夏和柳若依的對比內容了，營銷號們仿佛從未發過一樣。
隻有零星的幾個她的粉絲在討論。
柳若依癱坐在位置上。
她沒想到過後果嗎？想到過的。
可是柳若依以為會是你來我往的拉踩輿論大戰，即使她被黑被抖黑料，也是帶了更多的熱度和更加堅定的粉絲。
而現在，一切都化成了泡沫。她整個人的存在都化成了泡沫。
這對一個藝人來說，比什麼都可怕。
經紀人剛剛進來時看她的那一眼，柳若依明白，那是想要拋棄的眼神。
憑什麼，事情都是經紀人定下來的，進行操作的，最後卻讓她承受這麼大的後果？
柳若依不甘心地看向經紀人，精致妝容的臉變得難看和扭曲，她捏緊了拳頭。
至於蘇夏，柳若依再也不敢去想了，對於蘇夏背後那個人的恐懼已經烙印在了內心深處，成了趨利避害的本能。
顧予弈不過是做了很簡單的決定，看著厭煩，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
纏上了蘇夏不放的那些網絡痕跡隻是灰塵，一抹就乾淨了。
而蘇夏這個嬌寵長大卻乖巧不諳世事的孩子，需要如珍似寶的收藏起來，不用給那些人來評頭論足。
還不知道自己成了狐假虎威裡那隻小狐狸的蘇夏，到現在才發現不對勁。
校門口裡對著她劈裡啪啦開著閃光燈拍照的越來越多了，今天顧家甚至派了兩個女保鏢來接她。
蘇夏這才驚覺，自己這是被圍觀了？
蘇夏本來還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鍛煉身體頗有成效，成連康老師每次都不停地誇她有毅力進步快。
可是以前的她身後跟著一個人，不用多久就能判斷出是跟蹤還是路人。
現在這幫人都快懟到她臉上了，蘇夏才發現自己被盯著這麼久了。
蘇夏又產生了幾分惆悵，難道曾經的傳奇蘇學姐這個名號，就這麼消逝在江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