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過,愛麗絲不太喜歡喝水,而這個不好的習慣所造成的影響在春夏秋還不怎麼明顯,但在進入冬天之後,她起皮開裂的嘴唇很快讓吠舞羅裡的所有人化身成“提醒喝水小助手”——在冬季氣候濕潤的島國還能嘴巴乾到起皮,愛麗絲不喜歡喝水的程度可見一斑。
至於為什麼上個冬天愛麗絲沒出現這種情況,他們私底下分析了一下原因,推斷出大概是因為當時她每天都要定時定點地喝衝劑和藥水,以及發燒會讓她自己尋找水分進行補充。
好在她對不喜歡喝水這件事還沒有抗拒到不逼不行的地步,因為知道讓她喝水都是為了自己好,所以這個小家夥雖然臉上的表情看著不怎麼情願,但還是會捧著杯子噸掉小半杯。
距離安娜的生日還有三天。
現在愛麗絲有了錢,剩下需要她考慮的就隻有挑選禮物這件事了。
可要送什麼好呢?
不能找出雲分憂解難,問美咲他們得到的答案也都是“麗茲你自己想吧”,愛麗絲現在隻覺得十分的茫然。
除了上課以外的時間,她基本都沉浸在“該送安娜什麼禮物才好”的問題裡,以至於吃飯時都敷衍了事地隻往嘴巴裡扒拉著空氣,看得國木田獨步心急,恨不得搶過勺子直接把飯喂到她嘴裡。
小孩子家家的,怎麼成天心裡都裝著那麼多事呢?
國木田獨步不懂,並愈發覺得自己的兒童心理學方麵的書看的果然還是太少。
放學後愛麗絲收拾書包,她平常收拾東西的速度本來就是慢騰騰的,今天收拾到一半,還乾脆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直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要等津美紀放學的伏黑惠也沒走。他看了眼愛麗絲的背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要去打擾她,先把自己的作業寫了。
但沒過一會,愛麗絲便轉身看向他,喊了一聲。
“伏黑。”愛麗絲的聲音很脆,但那僅限於她不蔫了吧唧的時候。
而當她蔫了吧唧的時候,她的尾音就會變得黏黏的,不自覺地拖長。
“Fushiguro”會被她念成“Fushiguro——”
“做什麼?”伏黑惠問。
“你知道女孩子都喜歡什麼嗎?”愛麗絲愁苦地望著他。
伏黑惠:“???”
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無厘頭問題給問懵了一瞬。
“我是男孩子!”他非常嚴肅地對她說。
言下之意是,我怎麼會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麼。
“我知道你是男孩子啊,”愛麗絲撓撓頭,“唔……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津美紀姐姐喜歡什麼嗎?”
“津美紀?”喜歡什麼?
伏黑惠又被問懵了。
這個問題就跟之前國木田老師上課突擊檢查問他們知不知道父母生日一樣,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卻總容易被忽略。
他也跟著撓了撓自己刺手的海膽頭,回憶了半天才不大確定地回答道:“小貓小狗……之類的吧?”
每次路過寵物店津美紀總喜歡進去看看,應該是喜歡的。
然而愛麗絲聽完,小臉卻垮了下去:“小狗不行!”
她說得很堅決,讓伏黑惠好奇:“為什麼小狗不行?國木田老師不是說,它們是人類最忠誠的夥伴嗎?”
“哪有!”愛麗絲氣呼呼地拍了下桌子,“小狗都是忘恩負義的壞家夥!”
她養了大黑和小白那麼久,結果他們不僅說走就走,還再也沒回來看過她,屬實是把愛麗絲的心給傷到了。
不能把養不熟壞小狗當做禮物送給安娜當禮物!
“不行不行不行!”她嘟嚕嚕地甩著腦袋,黑卷的發尾拍到臉上,伏黑惠看在眼裡,都忍不住齜牙咧嘴地倒吸冷氣。
不疼嘛……
於是伏黑惠沒再繼續與愛麗絲糾結“小狗到底是不是人類最忠誠的夥伴”,轉而問:“那小貓呢?”
“小貓……”愛麗絲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了,她囁嚅了一下,“我沒養過小貓……伏黑你養過嗎?”
“我也沒有。”伏黑惠思考了一會,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短短地“啊”了一聲。
“說起來,我家附近偶爾能看到一隻三花貓在牆上散步。要去看看嗎?”
“好哦!”愛麗絲答應得很快,問題也隨之而來,“伏黑,什麼是三花呀?”
“就是身上有黑橘白三種顏色的貓。”
“那隻三花花有主人嗎?”
“沒有看到項圈……應該是沒有的吧。”
“它凶嗎?”
“不知道。”伏黑惠看了眼自己的玉犬。比起貓,他更喜歡狗一點。
“可以摸摸嗎?”
“等到了你試試。”
“我要不要帶點禮物給它?小麵包它吃嗎?”
“貓不吃小麵包吧……話說你中午的小麵包又沒吃啊?愛麗絲你這樣會長不高的。”
“我是為了喂小貓咪才沒有吃的!”愛麗絲說得理直氣壯,眼睛裡滿是期待,“希望它能看在我給它麵包吃的份上讓我摸摸。”
二十分鐘後。
望著正踮著腳、努力將麵包遞上來的小女孩,站在圍牆上的夏目漱石陷入了對小學生通識教育的大思考。
現在的孩子……為什麼會以為貓會吃麵包呢……
難道是那罪惡的、害得他現在找點小魚乾都十分困難的貓糧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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