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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見猿比古喝完可可也沒久留。
他還得負責把赤司征十郎這個冤大頭給平平安安毫發無損地送回去。
回到Scepter4的屯所, 聯係咒術界的高層、異能特務科與其他相關部門通知他們後續的工作安排會議的與會時間,重新坐回電腦麵前的伏見猿比古又要開始整合本次清剿行動的資料、篩查會議內容、撰寫工作總結。
他忙得天昏地暗,偶爾還消極到想恨不得兩眼一黑暈過去——然而由於他的身體素質實在過硬, 不僅根本沒有過在自己的工位上倒下去的經曆,反倒是目送過好幾位同辦公室的同事因為熬夜過度而低血糖進了醫院, 還得到了幾天假期修養。
就這麼忙過一茬又一茬, 手邊的杯子被續滿了一次又一次的咖啡。
直到晚上十點, 黑冷的夜色完全侵蝕了這座城市上方的灰色天空, 在需要麵呈青之王的述職報告的最後敲上一個圓潤的句號, 伏見猿比古忙碌的一天這才算是進入了尾聲。
他打開手機, 屏幕上堆疊起來的信息組數量多到看一眼都嫌煩的地步。
來自道明寺收隊後聚會邀請的信息,關掉。
來自母親問他新年回不回家的信息,忽略。
來自十束多多良的信息……
伏見猿比古點開了。
如約, 他看見了一個不小的視頻文件。
文件接收完畢打開, 模糊的畫麵搖晃著, 幾秒後才在一個背對著鏡頭、麵對著牆麵的紅發男人背影對焦清晰。
畫麵之外, 傳來青年悅耳輕快的嗓音。
“咳咳、現在是東京時間20:36分, 天氣陰。在此重要的時刻, 由我——十束多多良, 為後人記錄這一曆史性畫麵。”
“……你在做什麼?”紅發青年聽到背後的動靜扭頭望過來。
“MI-KO-TO.”
沒等輕快的畫外音回答, 另一個語氣冷淡的關西腔一字一頓地念出他的名字。
男人的雙眉擰得更緊了些, 但最終他什麼也沒說,重新背過身去。
畫麵外的關西腔開始數落:“這一周你們兩個不準看電視。尊的草莓牛奶沒收,麗茲的甜食也停止供應。雖然俗話說事不過三,但這已經是尊你第二次把麗茲弄丟了, 以後你們兩個不準單獨出門, 如果一定要出去至少要把安娜一起帶上。還有麗茲你也是——”
隨著他的話, 鏡頭稍微往下挪了一點——一隻肉墩墩的幼柴出現在畫麵中。
“嗚汪……”
“撒嬌沒有用。”關西腔愈發嚴厲了幾分,幾秒後,這聲音又轉而柔和了下來,“爸爸跟你說過多少次不可以和陌生人走?跟大人分開之後不可以隨便亂跑?嗯?”
畫麵中心的一大一小被教訓得灰頭土臉。
尤其是小的那個,委屈到最後她乾脆不蹲在牆角了,直接將腦袋放在自己並攏的兩隻前爪上,又從鼻子裡發出那種嚶嚶嗚嗚的聲音,一直到視頻結束也沒有停下。
跟在視頻後,十束多多良還發來了一句,“如何”?
這年頭湊熱鬨還要交觀後感了嗎?
伏見猿比古本不打算理會,可他想了想,又發現愛麗絲的耳朵有點塌。
柴犬基本都是天生立耳,即無意識的狀態下,它們的耳朵基本都是立起來的,隻有在情緒低落或者感到恐懼害怕的時候才會耷拉下去。
塌耳朵往往說明是某一方麵的營養有些不足。
對於自己要不要多管閒事這一點,伏見猿比古有些猶豫。
然而思索片刻後,他還是在鍵盤上敲了句話發過去。
[她該補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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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於Scepter4工作的保密性質,在逃的咒術師集團[Q]犯罪嫌疑人集體落網一事沒能在電視和報紙上留下任何痕跡。
愛麗絲屬於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類小孩。
雖然能把“一周前誰吃了她的布丁”、“三天前誰拿走了她的棒棒糖”、“昨天誰把她碗裡最後一顆草莓給薅走了”這種瑣碎得跟餅乾屑沒什麼兩樣的小事記得一清二楚,但本質上她還是一個快樂的小孩。
沒有煩惱,無拘無束。
在變成幼柴之後尤其。
從前在吠舞羅,她的容身之所通常隻有沙發和吧台旁邊的高腳椅,現在有了這一身人見人愛誰看了都想挼兩把的油光水滑的皮毛後,愛麗絲成功地在開了暖氣的吠舞羅裡獲得了“席地一趴倒頭就睡”的特權。
“她都不嫌地上硌嗎???”
每每從愛麗絲身邊經過,每每都要將她撈起來、在不弄醒她的前提下輕手輕腳地回沙發上、再用小毯子把愛麗柴蓋好的八田美咲對此槽多無口。
“我看彆人視頻養得荷蘭豬都會自己找有墊子的地方睡覺誒!”他壓低聲音,抓著鐮本力夫附和自己。
他指著趴在靠墊堆裡的愛麗絲——小姑娘最近看了《千○千尋》,對裡麵湯婆婆的孫子睡著的那堆枕頭非常之神往,但草薙出雲不準她把自己的枕頭從樓上拿下來,愛麗絲的歪腦筋就隻能往沙發上的靠墊動——八田美咲說來說去,話裡話外都有種恨鐵不成鋼。
鐮本力夫接收到大哥的情緒信號,立刻跟上:“就是說啊!荷蘭豬都比麗茲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