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弘凱前天跟厲執禹打架,弄到臉上掛彩和手臂打石膏,今天竟然就上學來了。
受傷也沒忘拉幫結派,一幫人嬉笑怒罵往校門走。
就他們這儀容儀表,自然沒進校門就被教導主任攔下了。
“吊兒郎當什麼樣子,校服給我穿好!”
“你校服呢?”
“銘牌,銘牌給我戴起來!”
結果吼完,沒穿校服的說校服沒帶,沒戴銘牌的說銘牌不見了。
教導主任一副我不弄死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的架勢。
“都給我去後麵站好!”
這些人自然什麼都不怕,鄭弘凱看見程彌,還抬起能自如活動那邊手跟她打了下招呼。
他站去程彌旁邊:“巧啊,在這碰上了。”
要是她天天不帶銘牌,他們每天早上都能在這裡碰上。
“是挺巧。”程彌說。
“你第一次?”
程彌點頭:“我才來奉高多久。”
“銘牌丟了?”
“應該是吧。”
“哥有一堆,給你一個,要嗎?”鄭弘凱從兜裡掏出一個給她,“不知道誰定的戴銘牌這破校規,媽的這麼小一個,老子一天能弄丟十個。補辦完下次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早上在牛仔褲裡一摸四個,操。”
程彌看一眼他胸前:“你有怎麼自己不戴上?”
“有事唄。”
程彌沒興趣問。
鄭弘凱突然問她:“你跟厲執禹分手沒?”
程彌看他:“怎麼?”
“沒什麼,問問,你要還跟他好我就暫時放他一馬唄,給你點麵子。”
程彌聞言笑笑,沒說什麼。
轉眼司庭衍已經站進最前排。
教導主任在隊伍前踱步,恨鐵不成鋼:“我都說過多少遍了!穿校服穿校服,銘牌也都給我戴上,你們都把我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你們看看你們,校服不穿,銘牌不戴,丟學校臉,像什麼樣子!”
學生不服管教把他氣到血壓飆升,教訓下得毫不手軟。
“都給我去操場跑三圈,少半圈都不行,跑完把整個操場掃一遍,沒掃乾淨明天繼續掃!”
三圈,一千多米。
會死人。
程彌身邊原本噤若寒蟬,瞬間哀聲一片。
“歎什麼氣,你們明天要繼續被我逮到,跑四圈。”
不樂意歸不樂意,沒人敢叫板,三五成群垂頭喪氣往操場走。
程彌沒立即動身。
前麵司庭衍被教導主任叫住。
他有心臟病這事大概讓教導主任有點頭疼。
“司庭衍,一千米你就不用跑了,掃掃操場就行。”
大概因為身體這事,司庭衍在學校裡經常會被區彆對待。
不出程彌所料,司庭衍拒絕了。
“我跟大家一樣。”
果然,這才是司庭衍。
等他往校門口走,程彌才動腳跟上。
/
去操場需要經過教學樓,林木蔥鬱,讀書聲個個窗口都有。
一路走到操場,不少同學已經在跑道上氣喘籲籲擺臂。
程彌跑步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慢跑一千米對她來說問題不大,但她今天不打算跑。
因為——
司庭衍走上跑道。
他不能跑,隻能用走。
旁邊不斷有人從他身邊飛馳而過,他全然不受影響,走自己的。
程彌感覺到了他身上那絲倔,就算把骨頭打碎也不會從他身體裡消失的血肉。
該是他受的,他走也會走完。
周圍人不是衣冠不整就是染頭一身煙味,和他們一比,司庭衍那身乾淨校服顯得格外突出。
臉更是長得不賴,想忽略他都難。
走程彌後麵兩個女生在談他。
“那誰啊?”
“你不知道?高二的學弟。”
“叫什麼?還挺帥。”
“司庭衍啊,你居然不認識?”
“原來就是他啊,還是厲執禹弟弟。”
“咦~你怎麼什麼都能說到厲執禹身上?”
一陣嬉笑過後,其中一個女生忽然輕咳一聲,這明顯是個提醒信號。
程彌知道她們是看到自己了。
現在她在大家口中還是厲執禹女朋友。
她不甚在意,腳都沒停一下,走上跑道。
腕間戴著一條早上出門前帶的黑色皮筋,程彌三兩下抓抓頭發,勾出皮筋,鬆散係幾下。
她離司庭衍不遠,幾步跟上他。
去到他身邊時候,他頭都沒側一個。
程彌問:“知道我會跟上來?”
司庭衍還是沒看她:“你自己上來的。”
“嗯,”程彌輕巧應一聲,“確實是我自己跟上來的。”
“所以你現在知道沒有?我是要追你的。”
話語明明很直接,她卻語調散漫,不羞不急。
司庭衍終於看向她。
程彌說話時眼睛還流連他側臉,此刻才落回他眼睛。
“怎麼,不可以?”
她還是那樣處之泰然笑著:“不可以也沒辦法,我喜歡你的,司庭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