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喬遲疑地向旁看去, 尷尬地問道:“現在選擇真心話還來得及嗎?”
星闌起著哄:“北北,這隻是個遊戲而已,你不願意親段總的話, 他會傷心的。”
北喬欲言又止,見段景澤早已準備好,手指抵在沙發上,有些難為情。
他當然是願意親段景澤的,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縱使他再臉皮厚, 也稍稍有些害羞。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在北喬身上, 段景澤幽深的眸子帶著溫和的笑意,身體一直維持著向前傾的姿勢, 專注地看著北喬。
時間一點一滴逝去,段景澤見北喬眼神慌張,低聲說:“算了。”
其他人見此失望的唏噓著,楚雋琛歎了一口氣說:“那我們進行下一輪吧。”
“親哪裡?”一直不說話的北喬忽然開口, 明亮的眸子中帶著些許羞怯,“星星,親哪裡呢?”
星闌反應過來, 連忙說:“你們自己定奪吧。”
北喬微微正色,看過去側著頭問:“哥哥, 親哪裡?”
段景澤轉過頭,入目的便是北喬明亮清澈的眸子,如同夏季的繁星, 帶著光彩。
“親這裡?”段景澤伸出指尖點點嘴唇,引得眾人臉色精彩紛呈,“可以嗎?”
北喬想了想, 湊過去用極小的聲音問:“哥哥,回到臥室,怎麼親都行,但當著外人的麵,可以隻親臉頰嗎?”
“什麼嘛!北北,你們倆在說什麼悄悄話?”楚雋琛抱怨著,“我們都聽不清。”
段景澤對北喬的提議很滿意,但麵露難色:“真的怎麼親都行?”
“嗯。”北喬小聲嘀咕,舉起手指:“我發誓。”
段景澤終於浮起滿意的笑容,聲音不大不小:“北北告訴我,他有些害羞,既然是遊戲,那麼意思一下便好,還是親臉吧。”
星闌見這麼好的機會段景澤沒有把握住,恨鐵不成鋼地自言自語:“段總,怎麼不上啊!”
達成協議後,北喬向段景澤靠近,刻意忽略旁人的目光,頂著滾燙的臉頰,閉上眼主動湊過去。
就在這時,段景澤似乎想起了什麼,微微側身時,嘴唇忽然被貼上一片冰涼的柔軟,霎時身體僵住了。
“臥槽!!!”蘇一晗暗地裡豎起拇指,“強啊!”
導演望著鏡頭一愣,轉著頭觀看現場直播,“我懷疑段總參加節目,是來談戀愛的。”
冰涼的薄唇貼在自己的嘴角,北喬瞳孔猛地一縮,暗覺得不對勁。
待他睜開眼時,已經被段景澤摟住腰,動彈不得。
“哇!刺激!”
秦璟拍著手:“看他們倆談戀愛太有意思了。”
兩人嘴角間的觸碰停留了將近十秒,段景澤才鬆開北喬,勾著唇道:“是你主動親的我。”
北喬驀然間臉紅了一層,支支吾吾地控訴:“你為什麼忽然轉身?”
段景澤低沉的嗓音中摻雜著笑意,“正巧想和你說一件事。”
北喬見所有人都在笑自己,小聲爭辯:“你可以告訴我,讓我停下。”
段景澤低聲笑著:“那我下次注意。”
“哈哈哈哈,北北的臉紅了。”
“段總,強啊!”
遊戲繼續進行,北喬縮到沙發一角,深深垂著眼,完全不敢見人。
段景澤笑的溫和,緩慢湊過去:“北北,其實沒——”
沒等段景澤說完,北喬立刻躲過去彆著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哈哈哈哈哈,段總,北北說你是王八。”
“段總,這稱呼受得了嗎?”
段景澤完全不惱,認真想了想自己的年齡:“其實也差不多。”
剛剛星闌表現“英勇”,段景澤為了報答他,特意操控妖術,使指針指向星闌,並第一個提出:“這次我來問吧。”
其他人不明,以為段景澤在故意報複,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等著段景澤提問。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星闌狡黠一笑:“大冒險。”
“用你剛才的提問,去親吻你的cp吧。”
裴沐司聽完,臉上一驚,錯愕的問:“認真的?”
星闌認真點點頭:“沐沐,雖然我也不願意親你,但是遊戲必須遵守規則,我們還是來吧!”
裴沐司彆扭地扭過頭,低聲說:“你選擇大冒險吧,我替你來。”
星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訕訕地收回手,沒心沒肺的笑著:“那好吧。”
段景澤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推測應該有過一段故事,索性說:“那我換一個好了。”
“不可以。”導演在旁解釋:“如果星星不願意執行,罰酒一杯就好。”
“罰酒就行?”一直沉默不語的北喬臉上帶著未褪去的潮紅,重複道:“您剛才怎麼不說?”
猛然間,段景澤刀子般地眼神飛來,北喬嚇得嘟囔著:“我就問問。”
導演見勢笑著:“我忘了。”
星闌做事乾脆,走上前拿起一杯紅酒,剛準備喝,忽然胳膊被拽住。
裴沐司低著眸,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來吧。”
星闌收回手,故作輕鬆一笑:“我酒量不錯,自己來。”
轉眼間,一杯紅酒下肚,星闌將嘴角的酒漬擦掉,嚷嚷著:“接著來!”
大家又玩了幾輪遊戲後,時間已晚,導演張著哈欠宣布今天錄製節目結束,所有人依次離開。
走廊裡,段景澤追上北喬,在他耳畔輕聲說道:“北北,我去洗澡,彆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北喬屁股一緊,小聲道:“流氓。”
庭院裡,北喬沒有隨眾人上樓,而是蹲在地上,拿著樹杈在地上畫著什麼。
方才,兩人接吻時,自己的嘴唇好似碰到了段景澤的舌頭。
回憶起剛才的感覺,北喬就像觸電一般,渾身酥麻,升出一抹異樣感。
“北北,怎麼不回去睡覺?”
身後,星闌望著他手下的畫,蹲下來仔細觀看,“這個卡通男生是段總嗎?”
北喬喃喃地說:“嗯。”
“你怎麼了?見你有點不高興。”星闌坐到旁邊的搖籃上,笑著說:“我覺得你挺喜歡段總的,難道是因為和段總接吻的事不高興?”
“沒有。”北喬悶悶地回,餘光悄悄飄向段景澤的窗前,想起自己方才答應他怎麼親都行,有一中即將奔赴戰場的悲憫之情。
“難不成你害羞了?”
星闌的眼睛很漂亮,永遠泛著明亮的光,尤其一笑,夜空中的繁星頓時黯然失色。
北喬見自己的心思被戳破,點點頭:“嗯,有點。”
星闌擺出過來人的架勢,“小年輕談戀愛就是甜。”
北喬想起自己的實際年齡,不好意思的笑著:“其實我不小了。”
星闌聳聳肩:“無所謂啦,你們倆互相喜歡我能看出來。”
不知為何,北喬總是對星闌莫名的信任,於是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星闌癟著嘴:“我又不是沒談過戀愛,段總看你的眼神,和很久以前沐沐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
北喬敏感地察覺到“以前”這個詞,猶豫的問:“你和裴總以前在一起過嗎?”
星闌點點頭:“嗯,我全家都被壞人害死了,是沐沐的爸爸將我撿回去的。”
北喬心裡一揪,語氣憂傷:“不好意思,我不應該問的。”
“沒事。”星闌望著夜空:“我都看透了。”
房間裡,段景澤洗完澡,站在窗前望著底下正在交談的兩人。
見北喬遲遲不肯上樓,他抱著臂喃喃道:“看來害怕了。”
窗戶打開,段景澤探出身喊道:“北北,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
北喬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喊著:“我想在外麵玩一會兒,不行嗎?”
“當然行。”段景澤意味地笑著:“早點休息,外麵冷,多穿點。”
坐到房間的書桌前,段景澤拿出日曆,細數還有幾天到北喬的生日。
北喬20歲生日,段景澤想給他一個難忘的回憶。
距離這裡幾萬英裡的小島上,早已經在悄悄的準備著什麼。
“過的真快。”段景澤喃喃自語。還有一個月,兩人試婚期便結束了,到時候求婚蜜月的事宜都要開始準備,雖然北喬已經提前知道自己會求婚,但段景澤還是準備給北喬一個驚喜。
忽然,段景澤身體裡湧起莫名的痛感,這中渾身上下就連血液都被灼燒的難耐感已經許久未曾複發了。自從找到兩件聖器,段景澤以為會暫時壓製住身體的怪病,可看如今的形式,第三件聖器需快速找到,不能再拖了。
他用手撐在桌子上,緩慢的邁著步子,艱難走到床上時,身上早已經布滿冷汗,眸子染成了血紅色。他的胸腔裡像是堵著一團火焰,時刻灼燒著他的內臟,倍感折磨。
庭院裡,見窗戶被關上,星闌催著他:“趕緊去休息吧。”
北喬點點頭:“那你和裴總?”
星闌笑了笑:“我因為一些事離開了沐沐,現在正在追他。”
北喬誠心祝福:“祝你成功。”
離開庭院,北喬沿著小路走到門廳,忽然看見裴沐司正靠在那裡抽著煙。
他打了聲招呼:“裴先生好,星星在院子裡。”
裴沐司低著頭:“嗯。”
北喬離開後,特意在客廳逗留很久,見裴沐司向庭院走去,這才放心的上樓。
走到走廊中央,北喬做賊心虛地看了眼其他房間,見沒人出來,這才變成小龍貓翹著圓圓的屁股來到房間門外。
他剛才想了想,如果段景澤要親他,那就親好了。反正他變成原形,隻要段景澤下的去嘴不怕親的一嘴毛,怎麼親都無妨。
用腦袋頂開臥室門,北喬邁著小腳丫喊道:“哥哥,我來了。”
房間裡靜謐無聲,久久沒有回應,北喬走到床前,見段景澤喘著濃重的粗氣,連忙變成人形跑過去,焦急地問:“哥哥,是不是那個病又讓你不舒服了?”
段景澤睜開微弱的眼睛,輕輕笑著:“嗯,一點而已,不必擔心。”
見段景澤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北喬慌忙倒來一杯溫水,皺著眉問:“哥哥,要不要喝點水?”
段景澤喘了幾口粗氣,壓抑著體內的痛感,說:“先不喝了,北北坐在這裡陪陪我。”
北喬乖乖地點頭,坐在床邊捂著段景澤的手,聲線悶悶的:“哥哥,你是不是被我氣到了?我剛才不是不願意親你,隻是當著其他人的麵不好意思罷了。”
段景澤啞笑著:“沒,不是被你氣的。”
北喬趴在床邊,用手臂摟著段景澤,“哥哥,怎麼樣才能讓你不那麼疼?我摟著你,你有沒有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