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點點的星球點綴在寂靜浩瀚的宇宙中, 綻放出冷冷的光。星海裡,最明亮的幾顆星星熠熠生輝,連接起來就像一顆四葉草。
北喬目光閃爍, 微微握著望遠鏡:“哥哥,謝謝你的禮物, 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段景澤將外套脫下, 披在北喬身上,溫熱的手掌覆在他冰涼的手上, 湊近問道。
“我以為你忘了結婚周年,路上還和你發脾氣,故意不和你說話。”
北喬心裡浮起陣陣愧疚, 不舍地看了眼星海,收回身低著頭:“而且與你送我的星海相比, 我的周年禮物略顯寒酸。”
“禮物不看貴重與否,心意到了就行。”段景澤的胸膛寬厚溫暖,環抱著北喬, “讓我也看看。”
“一起看。”
觀景台上,兩人低聲細語,時不時傳來幾聲嬉笑。
回到彆墅,北喬來到廚房將早上烤好的蛋糕端起來, 彎著清澈的眸子,獻寶般地揭開盒子。
“哥哥,周年快樂。”
蛋糕粉粉的,周身用草莓裝飾, 最上麵用草莓醬歪歪扭扭地寫下幾個大字:
“景澤北喬一周年快樂。”
段景澤接過來,帶著笑意:“看起來味道不錯。”
北喬將準備好的長鋸齒刀遞給他,圓溜溜的眼睛狹著笑意:“哥哥, 我們一起來切。”
段景澤欣然答允,握住北喬的手,拿好刀柄,朝著蛋糕緩緩切下。
忽然,刀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不能動彈,段景澤奇怪的問:“這裡麵有東西?”
北喬裝作不知情的模樣:“不知道,我們看看。”
奶油漸漸被拂去,一個銀色盒子漸漸露出。段景澤將被保鮮膜包裹的盒子拿出,剝開保鮮膜後,瞬間明白了。
“這是什麼?”
段景澤打量著北喬期待地眼神,慢悠悠打開:“很精致的領帶夾,是哪裡來的呢?”
北喬傻傻地咧著唇角:“你猜猜呢?”
段景澤故意道:“猜不到。會不會是哪隻胖胖的小龍貓送給我的?”
北喬反應過來,知道他在逗自己,斂著笑意:“哥哥真壞。”
這枚領帶夾是北喬在L國買的,由於段景澤時刻不離地跟著他,北喬廢了半天勁才趁段景澤去廁所時,偷偷溜入商場,將它買下。
這款領帶夾是北喬做任務時發現的。經過專櫃時,北喬一眼便看上了玻璃櫃中陳列的銀色盒子。
北喬手上雖有段景澤的卡,但怕有餘額短信提醒,所以為了準備這個驚喜,刷的自己的卡。前幾天星光偶像的通告費給他結算清楚,所有的錢都用於購買這枚領帶夾,他又變成了窮光蛋。
他時常看到段景澤彆領帶夾,這枚領帶夾周圍鑲嵌著點點七棱形碎鑽,雖然工藝不菲但外形低調,很符合段景澤的氣質。
“喜歡嗎?”北喬將領帶夾拿出,輕輕彆在段景澤的領口,“今天沒係領帶,先用領口代替吧。”
段景澤揚著眉:“不用,我將領帶拿來就好。”
見段景澤如此重視這枚領帶夾,北喬心裡甜滋滋的,主動過去替他打領帶。
兩人身高存在一定的差距,怕北喬累到,段景澤輕微躬著身子。從他的角度看去,北喬眸子中的專注與認真勾的他心癢癢。
“段太太,係好了嗎?”段景澤垂著眼簾,“手法不錯。”
聽到那聲特彆的稱呼,北喬臉頰蘊起一抹難為情,將領帶夾匆匆彆上後,目光刻意望向彆處:“你很喜歡的話,我以後天天為你打領帶。”
“段太太,真乖。”段景澤像是故意一般,語調拉得很長,躬著身子專注地望著北喬的眼睛,“真每天都給我係?”
北喬點點頭:“嗯,說到做到。”
段景澤伸出手臂攬過北喬的腰,把他圈在懷中,揉揉腦袋,“讓我嘗嘗段太太的蛋糕味道如何。”
北喬耳廓燥熱的厲害,挺著腰板坐下後,問:“哥哥,試婚期結束了,我們是不是得去一趟妖怪民政局辦理正規婚姻手續?”
段景澤嘗了一口蛋糕:“不用,我已經聯係季衍之,讓他同民政局打聲招呼,自動辦理手續,不用咱們倆親自去。”
“這樣的話,我們倆就真的是夫夫了。”
北喬小聲念叨著,不料被段景澤問道:“嗯,那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北喬假裝不明白:“哥哥,怎麼改口?”
段景澤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都正式結婚了,還叫我哥哥?”
“那不然叫什麼?”北喬將蛋糕拿過來,用勺子挖了一大口,“你讓我稱呼你為哥哥的,忘了嗎?”
段景澤想起那段往事,無奈的笑著:“當初我讓你稱呼我為“哥哥”,是因為你我才認識,現在同那時肯定不同了。”
北喬揚著臉:“就叫哥哥,叫習慣了。”
“不行,叫老公。”段景澤語氣帶著一絲嚴肅,“都結婚了,怎麼還叫我哥哥?”
北喬用手悄悄拂起一塊奶油,語氣溫吞:“好…那我就叫…哥哥!”
說時遲那時快,北喬快速將奶油抹在段景澤的鼻間上,兔子般地跑上樓,並在樓梯處露出腦袋狡黠一笑,哼哼唧唧地走回臥室。
段景澤又嘗了嘗蛋糕,透過乾淨的玻璃杯望著自己的模樣,寵溺地笑了笑。
一臉幾天,小島上都在下雨,戶外無法錄製,隻能錄製一些室內小遊戲。這些天嘉賓們很輕鬆,除了吃喝玩樂外,就是聚集在一起打遊戲。
打撲克牌時,星闌忽然提到錄製結束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大家便說起自己的出生年月。
蘇一晗一臉無奈:“這種問年齡的事情,下次彆帶上我和段總好嗎?我們倆挺尷尬的。”
段景澤手中動作一滯:“為什麼要加上我,我可以被問。”
蘇一晗認真說:“我88年的,您多少年的?”
“我90後。”段景澤將手中的主牌扔出:“才二十多歲。”
裴沐司幽幽開口:“您看著很穩重,像我父親一般成熟。”
“哈哈哈哈。”星闌笑得掉了下巴,忽然被段景澤冷冷的目光遏住,委屈巴巴地藏在裴沐司身後。
北喬出來打圓場:“哥哥很年輕,隻是性格穩重,顯得成熟罷了。”
“北北生日是幾月,我記得你20歲。”胡萌萌忽然問道。
“嗯,還有三天剛滿20。”北喬回道。
導演說:“豈不是還有三天,北北的生日就到了?我們得給你過個生日。”
北喬忙回絕:“不用,正常錄製節目就好。”
玩完遊戲趁北喬和段景澤離開,星闌召集所有嘉賓聚在一起,商量給北喬送些什麼禮物好。
暴雨又下了幾天,直到北喬生日這天,陽光才灑在這座小島上。
今天所有人一起外出做任務,按照導演組的信息,來到一座鬼屋旁。這座鬼屋做的很逼真,從外型來看,是一座廢棄的醫院,旁邊的白色柱子上染著斑駁的血跡,夾雜著絲絲恐怖。
眾人剛站成一排,身後立刻出來多名黑衣人,用黑色布帶將他們的眼睛遮住,帶著他們來到分散到不同的地方。
楚雋琛叫的最邪乎:“救命啊,我們會不會被綁架?”
胡萌萌嬌滴滴的回應:“可能會,請你們放過我們啊啊啊!”
北喬被帶到一座廢棄的後院,睜開眼睛,麵前披著白色衣服的“鬼”交給他一向神秘任務。
“恭喜你,獲得本次遊戲獨一無二的角色。”
北喬顫著手接過:“是什麼?”
“你將扮演小鬼阿發,並執行節目組交給你的任務,將參觀這裡的遊客全部趕出去。如果你沒有成功,將受到懲罰。”
北喬弱弱的問:“除了我是小鬼,還有其他人扮演小鬼嗎?”
“沒有。”白衣鬼斬釘截鐵的回複。
北喬欲哭無淚,被化妝師帶到化妝室,將臉塗抹成瘮人的慘白色,臉頰處塗上兩團紅暈,眉毛用眉筆畫成毛毛蟲般的黑色,在腦袋處披上白色鬼服,戰戰兢兢地邁著小碎步向醫院裡走去。
剩下的嘉賓,收到的任務都是一模一樣的。那就是看誰能在鬼屋中堅持的時間最久,最後一個出來的嘉賓極為勝利。
北喬披著白衣,哆哆嗦嗦地穿梭在幽長的走廊中。這家鬼屋神奇之處就在於外麵的天氣陽光正足,而醫院裡陰天蔽日,到處響徹詭異的叫聲。
路過一麵鏡子,北喬看見自己的刹那,嚇得一激靈。鏡子裡,順著他纖長的脖頸到巴掌大的臉頰,均被塗抹上濃重的白色,兩根粗粗的眉毛配上兩團紅暈異常出戲,唯一不像鬼的便是他慘兮兮的模樣。
“哈哈哈。”旁邊的攝影師忍不住笑出聲,但秉承著職業道德,悄悄的跟在北喬身後。
這時,走廊那頭響起星闌的聲音。
“沐沐,我怕鬼,你摟著我。”
“你高中時,不是最愛看恐怖片?”
北喬扒在柱子邊兒,悄悄探出頭,準備拿出自己的道具。他的第一個道具是一袋“人血”,北喬將他捅破後,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容,悄摸摸來到隔壁的房間等候,就等星闌他們過來。
“1,2,3…”北喬在心底默默地念著,感受著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猛地竄出去將血潑向星闌。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厲鬼,星闌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血,“嗷”的一嗓子喊出來,掄起眼前的木棍慌不擇路地朝著北喬輪去,隨後拽著裴沐司向出口處跑去。
北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微微抽搐,緩了老半天才艱難的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尋找其他嘉賓。
“北北。”段景澤雖不知道北喬的任務特殊,但因與其他嘉賓錄製節目前被導演組特意留下,告知大家今晚他們將為北喬準備生日驚喜,由此推測,北喬的任務應該與他們不同。
北喬來到醫院後花園,這裡躺著歪七扭八的假人,身上血跡斑斑,看著挺瘮人的。遠處是楚雋琛和蘇虞挽,北喬知道楚雋琛怕鬼,屁顛屁顛的將自己的臉再次加工,塗抹成喪屍的模樣,左手微微抬起,右手不協調的抖動,邁著內八字朝著兩人走去。
“虞挽,我實在害怕,不然咱們倆出去吧。”楚雋琛哆嗦著,“我從小到大最怕鬼。”
蘇虞挽心裡也怕,但為了凹人設,故意說:“我不怕,你跟著我。”
就在這時,正麵拍攝兩人的攝影師神色一頓。
兩人身後,一隻小喪屍正邁著癲狂的步伐緩緩前行。
蘇虞挽注意到攝影師的臉色變了,僵硬地轉過頭,當看見身後半米處正站著一名喪屍時,當即癱軟在地上,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