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喬握著手機, 手掌心滲出不少吸汗,這一刻,他的心臟跳的飛快, 帶著既擔心大家發現兩人關係的擔憂感,內心深處又被滿滿的甜蜜填滿。
台上, 一些組合中的成員麵露驚色, 懷疑兩人的緋聞或許是真的。
楊濤嘴角隻是微微上揚,隱藏著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拿起話筒說:“段總,您好,我是楊濤, 喬喬正在我們這裡錄節目。”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段景澤聲音中的溫和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較為官方的寒暄。
“你們好, 我是段景澤。”
楊濤拿起話筒衝向觀眾:“段總,和場內的觀眾也打聲招呼吧。”
觀眾們很配合,發出熱烈的掌聲。
段景澤:“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北喬微微抿著唇,被段景澤一板一眼地問好方式逗樂了。他開口說道:“哥, 我們在錄節目,其中有一道題不會,所以向你求助。”
段景澤:“什麼題?”
北喬眼睛望向身後的屏幕:“這道題是鯨魚是靠什麼辨彆方向的?”
那頭傳來一絲笑意, 段景澤壓低聲音:“我告訴你答案, 能得到什麼獎勵嗎?”
“啊啊啊啊!”觀眾席的澤喬粉絲萬分激動, 錄播廳原本正常的溫度被瞬間拔高。
北喬明顯有些意外,一時之間以沉默應對,時不時半眯著笑意不好意思地向他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楊濤主持人經驗豐富,並沒有出麵的意思, 而是靜靜等待著北喬去回應。
看人老辣的他早就從兩人的對話中看出一絲端倪,他可不想出去橫叉一杠子,當那惹人煩的電燈泡。
觀眾席上,大家目不轉睛地盯著北喬,等待著他的回應。
北喬輕聲道:“你想要什麼獎勵呢?”
那邊想了想,接著說:“還沒想出來,等我想出來再告訴你吧。”
北喬鬆口氣:“好。”
“鯨魚是靠超聲波辨彆方向。”段景澤將答案公布。
“ok,謝謝。”北喬怕段景澤又搞什麼幺蛾子,匆匆說了句再見後,掛掉電話。
會議室中,目睹了段boss一係列操作的高層輕輕咳嗽兩聲,動作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摸摸電腦,餘光悄悄打量著自家boss,心想原來陷入愛情的大魔頭是這副模樣。
這場小插曲很快便過去,嘉賓們繼續玩遊戲。
錄製很辛苦,整整錄製了6小時節目才算結束。電視台的工作人員禮貌的將北喬他們送出去。走廊裡,組合其他成員眼神仿佛訂在北喬身上,猶豫很久終於問出:“北北,你和段總關係很好嗎?”
北喬“嗯”了一聲,嘗試解釋:“他這個人比較愛開玩笑。”
“像這種我想你之類的玩笑經常開嗎?”那人疑惑問道。
北喬讚同道:“差不多。”
“北喬我跟你講,像段總這種多金的男人,肯定是個海王,你瞧瞧他嫻熟的撩漢技巧,說不定大海裡都是魚。而且在他們的圈子裡,隱婚包養都很常見。你仔細想一想,段總顏好身材好又有錢,怎麼可能是單身?他甚至已經瞞著大家結婚了,你可千萬擦亮眼睛。”
北喬訕訕地笑著,表示了自己的感謝。心裡暗暗想著,段景澤確實隱婚了,猜得還挺準。
隻不過隱婚的對象是自己。
電視台後門,停著送他們來的保姆車,錄製節目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黑夜了。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吸引了北喬的注意力,他朝著經紀人說:“我家裡人來接我,就不跟你們回公司了。”
經紀人確認了他的安全後,放他離開。
其他成員見北喬鑽進一輛豪車裡,心中蕩起一絲漣漪,目光頻頻看向車窗,想一睹坐在車裡的人真容。
“北喬家庭條件一直很好,我以為你們在訓練時就知道了。”
“唉,真是羨慕,剛出道就紅了。”
保姆車內,成員們竊竊私語。
打開後車門,一個熟悉穩重的身影坐在那裡正在看書。北喬撲過去,用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語氣帶著驚喜:“今天怎麼有空接我?”
段景澤用手指微微揉著北喬的腦袋,溫聲回:“今天家裡有客人。”
邁巴赫的裡麵很寬敞,北喬懶懶地伸腿,隨後打開車載冰箱,掏出一些自己喜歡吃的零食蛋糕,準備補充補充體力。
車內,發出“哢嚓”“哢嚓”的脆聲,一隻圓圓胖胖的龍貓,正翹著小腳丫躺在段景澤的腿上,吃著薯片和巧克力。
北喬有一個習慣,就是極累的時候,喜歡變成原形,因為他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全身徹底的放鬆。
段景澤右手翻閱財經雜誌,左手輕輕擼著北喬胖胖的肚子,綢緞一般的灰色毛發摸起來很舒服。
楊助理坐在副駕駛,轉頭看向又胖了一大圈兒的北喬,心裡暗暗吐槽。
你就慣著吧。
“段總,時尚雜誌《VH》最近邀請您參與他們的開年封拍攝,請問您有時間嗎?”
段景澤漫不經心地斂著眸子,“拒了。”
楊助理並沒有感到意外,雖然《VH》位列一線時尚月刊之首,但段景澤上不上對自己也沒什麼影響,反倒是《VH》這種明星們擠破頭要上的雜誌,想要邀請商業有逼格的大佬來提升雜誌的影響力。
北喬握著玉米片吃得正歡,完全沒有功夫細聽進去兩人在聊些什麼。見段景澤手中的動作停下,不滿地用小腳丫踹了踹段景澤,示意他接著擼。
楊助理“嘖嘖”兩聲,這兩人簡直沒眼看。
“馬上。”
段景澤將注意力再次放到北喬身上,從他粗粗的四肢再到軟軟的肚皮、虎頭虎腦的腦袋、圓圓的臉頰一口氣擼個遍,弄得北喬舒服的直哼哼。
回到家,北喬變回人形,急衝衝跑進客廳,為客人準備點心和咖啡。再最後幾分鐘內,又上樓換上一套自己最滿意的衣服,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等待客人。
畢竟段景澤多年的老朋友要來,不能丟了麵子對不對?
段景澤被他逗樂了:“老安這個人很隨和,你不必過於拘束。”
北喬對於“老安”這個人已經很熟悉了,段景澤經常在他麵前提起,他屋子裡滿滿一櫃子有特殊作用的藥便是由這位安先生製作的。
兩人今天應該是要商量第三件法器的事情,很嚴肅的話題,北喬更加不敢馬虎。
沒過一會兒,玄關的鈴聲響起,北喬隨著段景澤一起去為客人開門。
門外的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黑色的帽沿下,是一雙深邃如萬尺潭水的眼睛。他看起來沒有段景澤那麼年輕,相貌以人類的年齡去估算,大概是四十多歲。
安扉山先是與段景澤兩手交握,互相碰了碰肩膀,隨後禮貌的摘下帽子,對著北喬微微躬著身子:“你好,我叫安扉山。”
北喬見對方如此禮貌客氣,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您好,安先生,我是段景澤的愛人北喬。”
段景澤:“好了,快進來吧,一會兒開飯了。”
安扉山和段景澤算是摯友,這麼多年一直在遙遠的妖族極地生活,並沒有同他們來到人類社會。因為他覺得,每天藏著掖著不能被人類發現的滋味太難受。
這次,他是專程為了段景澤而來。
三人圍坐在沙發上,北喬詢問:“安先生,您想喝咖啡還是茶?或者溫水也可以。”
安扉山的眼睛是淺藍色的,笑起來斯斯文文。
“白水便可以,有勞了。”
“好,我去準備。”
望著北喬的背影,安扉山若有所思:“北喬身上就有那種特殊的香氣嗎?”
“嗯。”段景澤低聲解釋:“但隻有在唱歌時身上的香氣才會散發出來,平時不會。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香氣的味道越來越濃鬱。
安扉山思索片刻:“可能因為你與怨幽鈴已經融合的緣故,察覺不到北喬身上也有怨幽鈴的一絲靈氣。”
段景澤有些震撼:“北北身上也有?”
安扉山安慰道:“不用害怕,北喬身上存在的那絲怨幽鈴的靈氣,是正麵的,對北喬有益。”
聽安扉山這麼說,段景澤忽然想起了夏灼。
“水來了。”北喬將溫水遞給安扉山後,又拿來一杯咖啡,朝著段景澤眨眨眼:“哥哥,特意給你新磨的。”
段景澤:“謝謝北北。”
見兩人之間的氣壓不似剛才那麼輕鬆,北喬小心地問:“哥哥,發生什麼事了嗎?”
段景澤凝視著他問:“夏灼離開那天,有對你做些什麼嗎?”
北喬認真想了想:“有,他說要送我一件禮物,當時全身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這下就明白了。”安扉山分析道:“應該是怨幽鈴的那絲靈氣起到了作用,使你身上的香氣相比之前,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