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靠,大反派看起來真的好懂事。

受到鼓勵的虞穗穗安慰地更順暢了:“沒事的啦,以後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和我說。”

謝容景想了一下,禮貌問道:“大小姐會用琴聲殺人嗎?”

“不會誒。”虞穗穗答道。

嗯?他剛剛問了什麼?

謝容景的表情太自然,像在問“大小姐吃飯了嗎”。

以至於她第一時間竟未反應過來。

謝容景神色未變:“這樣啊。”

怎麼突然問這個?

虞穗穗迷惑住了,她看起來也不像殺人犯吧。

“隨便問問。”似是看出了她的變化,謝容景一雙桃花眼彎起,笑得像個無害的天真少年。

這麼笑著,他突然話鋒一轉:“可以讓我一個人待會嗎?”

出了這種事,想靜靜完全可以理解。

虞穗穗深以為然,乘著飛劍離開了北峰。

*

傍晚,暮色四合。

天邊最後一縷霞光被黑夜所覆蓋,外門弟子們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中。

陸盛也不例外,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而是跑去和十幾個外門弟子偷偷喝了會酒,那酒是他從山下帶回來的,花了整整五塊靈石。

夜色以深,其餘弟子們都要歇息了,他才不得不戀戀不舍地拎著酒壺走回去。

還是在山下的日子爽,想喝到什麼時候就喝到什麼時候,偶爾還能找個散修解解乏——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女修通常是半重或堪堪一重,知道他是天照門的弟子後,幾句花言巧語便能哄得她們團團轉,還以為遇到了真愛,嘿!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這種日子過一兩個星期還好,時間久了很容易膩的,更何況當散修太難,在門派摸爬滾打說不定還有升到三重,成為內門弟子的希望。

要不是因為等著魔種死,他早就和趙雷回去了。

一開始,他們二人隻是單純的沒有第一時間回門派。在外麵玩幾天嘛,這很正常。誰知某天突然收到一位同門的消息,說是因為久久不回,有流言說他們被謝容景殺掉了。

怎麼可能?陸盛想笑,他們確實被分到和謝容景一組去做門派任務,可誰會想和魔種一起啊,剛出門派便分道揚鑣了。

他把這個消息當樂子分享給了趙雷,趙雷是個小個子,但腦瓜子十分好使,竟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們先不回去,門規裡說殘殺同門是大罪,魔種一定會被處死!

陸盛精神一振,很多人討厭魔種,平日裡也經常有人會找他的麻煩,而那小畜生很是邪門,他們很少占到什麼便宜。

或許是因為外門弟子都不超過兩重的原因吧,陸盛想,但執法堂的大人們可就不一樣了,裡麵甚至有五重的高手,不信治不了他。

“這樣會不會連累到我們?”陸盛幾乎要被說動了,就是還有些擔憂。

“怎麼會啊。”趙雷恨鐵不成鋼:“我們一沒殺人二沒乾嘛,最多就回來的晚了點,能被怎麼樣?等小雜種死了我們再回去,以後就是外門的風雲人物,說不定日的內門選舉,還會提升我們為內門弟子呢!”

……

可惜隻是被廢了經脈,人沒死成。陸盛這樣想著,喝了一口酒,微微有些遺憾。

不過也沒什麼好遺憾的,有的時候,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的痛快。要說以前他還有點怕那小畜生,現在則沒什麼好怕的。

對方最近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得了大小姐的青眼……問題不大,人家大小姐那可是天上的明月,一時心軟才會對魔種感興趣,過段陣子也就膩了。到那個時候,看誰還能護著他。

對了,大小姐真好看,嘿嘿……怎麼就不對我感興趣呢?我不比魔種那小,小白臉帥?

陸盛今晚喝得有點多,頭有些發蒙,這不是他的極限,如果不是明天就要去被關禁閉,他還能再喝點。

這時,他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說不上多好聽,不知是哪種樂器吹出來的,斷斷續續且調子時高時低,不知道是誰他媽大半夜不睡覺,陸盛不悅地低聲罵了句臟話。

突然,他的腦中一片混沌,連視線也變得模糊,不知自己是誰,也不知自己在哪裡。

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他好像,猝然和這個世界失聯了。

前方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來一道黑色的影子。

來人墨發雪膚,黑的眼,紅的唇,在這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宛如一隻勾魂奪魄的男妖精。

他的雙手拿著一片葉子,正放在嘴邊幽幽吹奏著。

隨著這詭異的樂律,陸盛雙目無神,一步步向趙雷的住所走去,敲響對方的房門。

“誰啊。”趙雷睡眼惺忪地開門,見到來人沒好氣地道:“不是跟你說了嗎,咱倆這段時間先彆見麵,萬一大小姐真發現什麼,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

走。

他的話永遠也說不完了。

趙雷驚訝地表情凝固在臉上,鮮血卡在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膛。

那裡血肉模糊,陸盛的五指化為鋒利的刀刃,將他捅了個對穿。

趙雷死得快,也就沒有看見:陸盛又在空中凝出一隻水球,一頭將自己紮了進去。

一息,兩息,三息……

他把自己活活憋死在了裡麵。

奇怪的樂律停了下來,謝容景勾起唇角,無聲地笑。

他笑得簡單又輕鬆,像隻是做了一個孩子般的、狠毒的惡作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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