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在挖洞的時候被執法堂的人帶走。”虞穗穗歎氣:“挖這麼大一個洞,要浪費多少時間,不如給你的緋光花鬆鬆土。”
……
謝容景奇異地盯著她——用那種看巨大緋光花的目光。
袖中的左手握緊又鬆開,他沒再說什麼,隻是深深地看了虞穗穗一眼。
麵前的少女和謝容景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她似乎對他沒有什麼惡意——儘管這一度令他非常不解,但他不喜歡任何不可控的事情,更不喜歡她露出那種關切的表情。
謝容景就像一顆冒著黑氣的冰,厭倦一切試圖帶給他溫暖的東西。
就連先前的幾分好奇在本能的驅使下,也早已逐漸冷卻下來。
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殺了她。
謝容景這樣想。
*
緋光花的花期很短,在夏天真正到來之前,已經徹底沒有半點紅色。
自上次給謝容景送完秘籍,又過了半個月。
如今天氣漸漸熱了起來,中高階修士不怕冷不怕熱,但她才兩階,完全做不到,院子裡的那群侍女仙童更是不行。
好在修仙界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多,小侍女們用一種叫冰凝珠的東西將整個院子變得涼氣十足。
如果把這種珠子隨身攜帶,就像是帶了一個微型空調。
虞穗穗覺得很神奇,裴林來聽琴時,順便裝了一袋子冰凝珠讓他帶給謝容景。
她將快遞寄出後就沒再想這事,每天彈彈琴睡睡覺,日子過得十分快活。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虞穗穗停下手裡撫琴的動作,如流水般的樂律也隨之戛然而止。
“小姐彈得越來越好聽了。”白霜從樂聲中回過神,隻覺得一天的疲憊都被一掃而空。
她試著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泡在溫水池裡一樣,很舒服。”
嗯……可能是快突破了。
音修也是一個主要靠精神力的專業,充沛的靈力對其來說隻是錦上添花。
或許因為是穿越者的緣故,她的精神力比一般人要強大點,這段時日時不時彈彈琴,竟隱隱有種快要到三重的樣子。
沒想到來做任務,還真的順帶修了個仙。
兩人說話間,已有彆的侍女拉開院門。
門外站著滿臉怒容的裴林,他原本也算是個小帥哥,現在生著氣,看起來凶巴巴的,將開門的小侍女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白霜問。
和隔三差五來拍馬屁的牛執事一樣,隨著虞穗穗現在彈琴的頻率變高,裴林也常常帶著小禮物來這裡蹭音樂聽。
白霜性格活潑,加上和裴林年紀相仿,兩人逐漸熟悉了起來,現在看到憤怒的裴林也沒怕他,笑嘻嘻打著趣。
“什麼情況,誰惹我們裴大人了?”
裴林一張俊臉漲得通紅,眉頭快擰成一條線:“那魔種真的太過分了!”
虞穗穗抬起眼看他。
“哎呀,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聽話的白霜在小姐的耳濡目染下,對謝容景並沒有什麼惡感,也知道這是個侮辱性詞彙,連忙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
裴林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屬下一時失言,大小姐恕罪。”
看來當真氣得不輕。
謝容景和裴林從來都不對盤,虞穗穗合理推測:“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沒有!”裴林一口否決,接著又補充道:“如果不是不能濫用私刑,我,我一定狠狠抽他。”
還好沒動手。
虞穗穗默默地看了裴林一眼。
你可能不知道,幾個你都不是謝容景的對手。
“到底是什麼事啊。”白霜不滿地噘嘴:“說話說一半很吊人胃口的知不知道!”
“他居然敢不收大小姐您的禮物,簡直不識好歹!”裴林氣道。
……
虞穗穗沒想到是這種原因,略略吃了一驚。
嗯……好像也沒什麼可意外的。
謝容景對大部分人的態度都能用“冷漠”來形容,哪怕會禮貌跟他們說句話,也禮貌得很有限。
除了她,大反派和任何人都沒什麼交集——打打殺殺除外。
虞穗穗不得不厚著臉皮承認:謝容景先前對她真的還算特殊,至少兩人這段時間一直和平相處,時不時還能交流幾句。
裴林還在義憤填膺:“你們知道他怎麼說的嗎?”
他學著謝容景那種隨和但讓人生氣的語調。
“讓你們大小姐少管彆人的事,謝謝你。”
“真的很過分誒。”白霜也跟著氣鼓鼓:“我們小姐明明是為他好。”
裴林冷哼一聲,說來倒也奇怪,大小姐先前讓自己給謝容景帶東西時,他不樂意看到大小姐和對方混在一起。
現在謝容景主動要和大小姐劃清界限,他竟更憤怒了。
裴林稍稍冷靜下來,不忘安慰虞穗穗:“謝容景不識抬舉,您不用和他一般見識。”
實際上,虞穗穗還真沒生氣。
這位兄台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之前是禮貌小可憐;後來不裝了,本色出演反派預備社。
至於現在,可能是想換個新模樣?誰知道他怎麼想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