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嗯?說來聽聽。”謝容景微笑地看著人類少女。
“你在魔族是不是有什麼仇人?”
虞穗穗合理分析:“比如你爹生了一大堆孩子,隻有一個人能當魔君,所以兄弟姐妹派人來針對你?或者你爹生前識人不清,有想篡位的部下派人謀害你這個法定繼承人……”
她說著說著,發現大反派的眼神很奇怪。
虞穗穗默默反省,擅自談論彆人的家事,似乎不太好。
大反派性格詭譎,誰知道他會不會又變了一副樣子。
一定要比較的話,她還是喜歡和正常模式的謝容景相處。
怎料對方並沒有生氣,甚至還鼓勵地朝她點點頭。
“嗯,有道理。”
看來是英雄所見略同。
虞穗穗高興起來,聲音脆甜甜,“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謝容景笑得人畜無害,在她小小的期待目光裡輕輕點頭。
後方突然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尖叫。
“謝容景?——”
虞穗穗下意識回頭,是兩個身穿青衣的小女修,其中左邊那個臉色發白,像是下一秒便要暈過去。
身旁的大反派視若無睹,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婉兒師妹彆怕,這裡人多,他不敢對你怎麼樣。”另一個小女修滿臉憤慨:“我們走!”
虞穗穗:?
是她想的那個怎麼樣麼。
她一下來勁了。
大反派的八卦可不是隨時隨地都能看的。
虞穗穗人還立在原地,耳朵卻早已偷偷豎了起來。
她本想等回去後問問謝容景,關愛一下大反派的人際關係,那名叫婉兒的女修卻先開口道。
“我們天照門素來門風嚴明,怎會有魔族混進山來?”她不著痕跡地瞥了某個方向一眼:“說不定……有內應。”
她什麼也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霎時間,無數道目光集中在謝容景身上。
好像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穗穗望天,她就說嘛,很難想象謝容景會和誰有感情糾葛。
……太違和了。
外門弟子們沒人說話,沉默地盯著謝容景,隻能聽見地上公孫藍發出的意味不明咯咯聲。
他們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
這也行?虞穗穗錯愕地環視四周。
就,多少有點離譜了。
“打擾一下。”虞穗穗禮貌問道:“天照門自己招收的客卿,關謝容景什麼事?”
哪怕群眾裡真的有壞人,也找不到謝容景一個外門弟子身上吧。
“你是誰?”婉兒皺眉。
這不是巧了麼,虞穗穗想,她剛好是個說話有用的大小姐。
可惜這個頭銜現在暫時被封印起來,因此她隻能一指謝容景,含糊道:“我和他一起的。”
眾人:……
連葉婉的眼神也變了,她同情地望著虞穗穗,細看還有幾分幸災樂禍。
她先前也是一樣,被魔種的外表迷惑,甚至想要感動他。
嗬。
魔種就是魔種。沒有人性,不懂感恩,無法被教化。
他什麼壞事都做的出來,公孫藍這頭魔族說不定就是他放進來的。
葉婉畏懼地瞟了謝容景一眼,對方還是那副完美的溫和麵容。
她緊咬下唇,快步離開這裡。
葉婉走後,執法堂緊閉的大門打開,幾名話事人執事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講話。
大致意思是混血魔族公孫藍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混進了天照門,修為散去後身份也隨之曝光,掌門大人十分生氣,稱這是魔族在挑釁正道大門派的臉麵雲雲。
夕陽映照在眾人臉上,外門弟子無不群情激奮。
謝容景看膩了,轉身就走。
“偷偷告訴我。”虞穗穗跟上他的腳步,小聲問道:“公孫藍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若是真和謝容景有關,她就要做好工作的準備了。
前段時間摸魚摸得太多,連大反派中了言靈咒都沒發現,說起來也算她失職。
就,也不能躺的太徹底吧。
至少得知道大反派現在的情況。
謝容景果然停下腳步。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不知是不是正對著光源的緣故,他的表情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若是我做的——”他拖長了尾音,慢條斯理地轉身:“大小姐會如何?”
虞穗穗會如何?
當然是幫他瞞天過海啦。
不然還能怎麼樣。
要是事情敗露,大反派提前被天照門處刑……那就劇情就崩得媽不認了。
“我相信你本性不壞,如若真的是你,那也定是有苦衷。”
她隨便找了兩句台詞敷衍過去,開始認真思考怎麼替謝容景掩埋罪狀。
這種小白花台詞很好編,無非就是:
“真的嗎?我不信,你不是這種人。”
“我不聽,我不聽,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我信你,彆放棄,你一定是有苦衷。”
“如果沒有苦衷。”謝容景慢吞吞地、一字一句地問:“隻是想對他下手呢。”
虞穗穗:……
朋友,你怎麼都不下台階呢。
“那也是他欺人太甚。”她繼續說道。
二人佇立在開滿鳶尾花的小路旁。
對方半晌沒有說話,虞穗穗不得不再次確定一遍。
“所以……公孫藍的事情,到底關不關你的事?”她誠懇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謝容景神色淺淡,附身折下一朵紫色鳶尾花。
他墨發如雲,烏眸如星,眼中盛著若有似無的複雜情緒。
良久,大反派才慢慢開口,垂著眸光,側臉完美無瑕。
他隨意丟掉手中的鳶尾,漫不經心道:
“沒有。”
“和我沒關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