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迎來了虞穗穗開學的日子。
她所在的主角班是臨時組建的,學生們近日才紛紛從五湖四海來到這裡,就連住處也熱鬨了不少。
她現在不住客房了。
成為正式弟子後,虞穗穗和謝容景便一人分得了一間帶有庭院的二層小樓,聽夏淩的意思,這似乎是學府學員的標配。
雖然沒有竹意居那麼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臥房書房閉關室煉丹房雜物間應有儘有,還隻需要住她一個人,總體而言,虞穗穗是很滿意的。
每間庭院下都有隔音陣和聚靈陣,不僅能放心修行,還不會擔心鬨出的聲響吵到鄰居——也就是大反派同學。
這裡並沒有男寢女寢之分,於是,謝容景便自然地將住所選在了她的隔壁。
虞穗穗沒注意大反派住哪,她現在正忙著收拾屋子,她對屋內的陳設並沒太大的要求,主要是在忙著鋪床。
先前在雲塘城買的鮫絲緞和雪蠶被派上了用場,她看著軟乎乎的床,很是滿意。畢竟,良好的睡眠才是最重要的嘛。
虞穗穗試著撲到床上,整個人瞬間陷了下去,像躺在輕輕柔柔的雲裡。
她美美睡了個午覺,再起床時已是黃昏,夜空中隱隱有金光閃現,似是一些華麗的寶珠所散發出的光芒。
學府還放焰火麼?
虞穗穗好奇地打開門。
不是焰火,是和一群她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女。
他們一個接一個搬進周圍的空房裡,隨身攜帶的轎輦與靈獸閃閃發光。
不用說,一定是她未來的同窗——一群小仙二代們。
虞穗穗比較懶,也不是什麼社牛,根本沒有想去和他們打招呼的意思。她像往常那樣和大反派一同用完晚膳,準備泡個澡,然後躺在她新鋪的床上再睡一覺。
“大小姐,我明日清晨來叫你如何?”大反派溫聲問道。
這麼早乾嘛,至少也得中午吧,虞穗穗想。
不對,難道是…
她驚愕地望著謝容景,後者滿臉迷茫:“怎麼了嗎?”
……虞穗穗視死如歸地問道:“明日是不是就開學了。”
可惡,怎麼這麼快!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她雙目無神:“……行吧,那我們明天早些起床。”
虞穗穗想起前些天領到的秘籍和教材——上麵密密麻麻全是字,對她這種不愛修煉的鹹魚來說非常不友好。
為什麼,為什麼都穿越了,卻還要上學!
*
其實上學也不錯。
第二天一早,虞穗穗便真香了。
所有剛入門的弟子,第一堂課都是本專業的課。
虞穗穗是個音修,現在則是在彈琴。
音修教習是位中年女人,姓方,看上去比先前教她的秦夫人年紀大些,是個快要六重的慈眉善目女琴修。
世間有九大修行途徑,滄瀾學府教六種,其中靈武陣符醫都是必修,而音修則是選修。
虞穗穗悟了:果然如她先前所料,音修這職業確實很少有人選。
彆的不說,在她二十來個同學裡,隻有自己和另一位小女修是主修音律。
偌大的琴房內隻坐了兩名弟子,而音修教習對此種場景早已司空見慣,她和藹地糾正二人的指法,連說話都帶著空曠的回音。
虞穗穗也才知道:原來不同的音律還有不同的效果,她以前都是亂彈一通,現在就像是有人將她懵懵懂懂的思路一點點梳理清晰,教她正確的運用自己的力量。
琴音如潺潺流水,在她的腦中徐徐環繞,虞穗穗再次感到修煉超絕爽。
“哇,你居然都聽懂了。”
下課後,一同學琴的同窗豔羨道。
這位小女修名叫江映雪,出身西城江家,和班上的所有同學一樣,她也是個菜雞仙二代。
江映雪漂亮但笨,她和虞穗穗年紀相仿,沒病沒傷卻才堪堪二重,還是拿丹藥堆出來的二重。
因此,她來學府前滿心憂慮,生怕太菜彆人不帶她玩,結果發現同窗們都是差不多的水平,又馬上將曾經的顧慮拋之腦後。
虞穗穗表示非常理解。
她也喜歡菜菜的同門。
但有一點不同,虞穗穗鹹得更加自在,心態上也比江映雪好不少。
看在大家都心無大誌的份上,她開始向對方傳授自己的躺平**。
“就算彆人都很厲害也無妨。”虞穗穗諄諄教導:“他們努力他們的,我們休息我們的,這並不衝突呀。”
江映雪深以為然,虛心請教道:“那如果……有人譏諷我呢?”
虞穗穗:“他們怎麼說的?”
“我學一下。”
江映雪咬著手指頭思忖道:
“你除了一張臉和幾個臭錢以外還有什麼!”
虞穗穗:“這是在誇你,說謝謝就行了。”
-“看你氣息不穩,這兩重定也是丹藥堆出來的吧!”
-“嗯嗯。”
-“連你也配去滄瀾學府?有個好爹娘就是不一樣。”
-“你說得對。”
-“連琴都彈不好,我看你乾脆彆修煉了。”
-“還有這種好事?”
“……”
江映雪恍然大悟。
她滿臉受教:“謝謝師姐指點!”
虞穗穗謙虛地擺擺手,一本正經總結道:
“記住啦,隻要你不生氣,生氣的就是彆人。”
*
整個上午都在練琴中度過。
琴修教習給予了虞穗穗相當高的評價,連即將下課時還意猶未儘。
她本以為:這次讓自己帶的弟子,又是像先前那樣隻想隨便彈彈琴混混日子的仙門紈絝——比如那個江家的小丫頭。
她已經不抱期待了,誰曾想——竟來了個三重的小音修。
音修一脈沒落,哪怕虞穗穗現在才隻是三重,也讓琴修教習喜上眉梢,怎麼看怎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