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虞穗穗發現班裡的情況有些不對。
她和那群仙二代們雖關係不差,但也不是很熟,唯一聊過幾句的隻有江映雪。
江映雪見到她和謝容景,長出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還好你們沒事。”
虞穗穗環顧四周,發現彆的小菜雞大多也在擔心地望著他們。
仙二代們倒沒什麼大毛病,隻是平日裡無所事事,喜歡比拚自家的轎輦、靈寵以及身上的衣衫法器。
虞穗穗和他們玩不到一塊去,主要少了點共同語言。而若是聊其它的,她又不太擅長找話題。
可夏淩就很擅長。
身為男主,他的身上自然會有些常人罕有的優秀特質:比如天生的領導天賦。
虞穗穗和謝容景兩個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平日裡都是有人和他們搭話時,才會禮貌答上兩句。
她托著腮閒閒地打量夏淩,覺得對方仿佛是有那個什麼社交牛逼症。
這才開學多久,已經在同窗中混得如魚得水,隱隱有收了一幫小弟的趨勢。
夏淩性格開朗且樂觀向上,關心每一位同學的修行:“江姑娘,昨日的課業做了嗎?”
江映雪學著虞穗穗,將躺平進行到底:“不會做,不做了。”
“……這可不行。”
夏淩蹙眉:
“學如逆水行舟,修煉也是一樣。”
江映雪:“噢噢噢噢。”
她如此敷衍,夏淩反倒繼續鼓勵她:“江姑娘,你可以的!你昨日的符咒就差點成功了,已經有了如此大的進步,隻要再努力一些,每天多修煉兩個時辰,定能有更好的成績。”
他這麼打氣,江映雪也就跟著有了幾分學習的動力。
反正她本來腦子就笨,非常好說服,聽誰的話都覺得有道理。
……
虞穗穗完全明白主角班是怎麼從吊車尾到年級第一的了。
有這麼一個卷王男主在,還時不時批發心靈老鴨湯,很難讓人不跟著一起卷。
經過這麼一打岔,江映雪也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了,她撓撓頭,茫然地和虞穗穗麵麵相覷。
她不記得還有人記得,另一位仙二代湊過來道:
“昨天後山密林出了事,孫醫修好像被妖獸給吃了……你們不是和他一起的嗎?可有見到那隻妖獸?”
穗穗愣住:“被吃了?”
“是的。”仙二代說:“聽說是後半夜巡查時發現的,當時已經骨頭都不剩了。”
他心有餘悸:“連後山的密林都這麼嚇人,我們以後可萬萬不能再亂跑。”
虞穗穗:……
她試探著問道:“醫修教習不是有五重嗎?”
“嗨,這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
仙二代神神秘秘道:
“他戰鬥能力不強,很可能遇到了好幾隻四級妖獸。我那個在學府當巡查官的三舅舅是這麼說的,現場還死了一隻四級的蛇妖呢,也被彆的妖獸吃的隻剩骨頭了。”
“……”
虞穗穗直覺這事和大反派脫不了關係。
她莫名有了幾分身為同夥的心虛,彆過頭敷衍地嗯了幾聲。
“怎會如此?”
謝容景適時開口。
他的臉上掛著毫不作偽的疑惑,雙眉微微蹙起,挑不出一絲錯處。
“哎,你們當時沒和孫醫修在一起嗎?”
仙二代有心想多問幾句。
他的懷裡藏著一塊淡紅色的石頭,能鑒彆他人言語的真偽,若是對方說了謊,便會閃爍著綠色的光芒。
如此神物,自然不是他自己的東西。
仙二代寶貝地將石頭揣在胸前。
這是他三舅舅交給他的特殊任務。
鬨出了人命,當然不能草草了結此事,虞穗穗一行人是和醫修一起進入密林的,自然出現在了學府的視野中。
學府巡查隊因此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派那三位弟子的同窗去試探一下他們,既神不知鬼不覺,又比正常的審訊更有效。
若是三人真的與此事毫無乾係,也不至於傷到學生的自尊心。
謝容景思忖片刻,回憶道:“完成測試後,孫教習一個人在密林裡多呆了一段時間門,我們三人便提前回到了學府。”
他言語誠懇,態度溫和中還帶著淡淡的內疚:“他似乎對密林中的藥草很感興趣,還讓夏淩幫他摘過一朵花。”
是了,密林裡奇花異草甚多,醫修們常會去采一些野生的藥草,這並不是什麼罕見之事。
仙二代如是想到。
他見謝容景神色真摯,本就信了七八分,且神石並沒有發綠光,更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不過放心歸放心,還是要再多試兩次的。
仙二代之前的名聲並不好,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空有家世的草包,族人雖未像夏家苛待夏淩那樣苛待他,卻也未曾對他有過什麼期待。
算下來,這也是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托他辦事,仙二代受寵若驚,拍著胸脯向他三舅保證:絕對不會掉鏈子。
“這麼說來,孫醫修被妖獸襲擊的時候,你們是不在場的,對吧?”
這是他三舅教給他的話,再三囑咐他一定要讓對方回答是與不是。
謝容景篤定地搖搖頭,“不在。”
神石仍然沒有亮。
仙二代心情激蕩,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們當時在場,會怎麼樣?”
謝容景眨著好看的桃花眼,耐心道:
“如果可以,我絕對不會讓妖獸吃了孫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