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對方越來越像一個工作狂,聽說連某個堂主的兒子犯了事,都被他梗著脖子按門規廢了一隻手。
他不會要攔著我們吧?
每個人都這麼想。
牛執事已經開始評估雙方戰鬥力:他們二人都是四重,也不知他老胳膊老腿的,能不能拚得過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
“你們走吧。”
良久,裴林抬頭望向空中圓月。
“裴林?”白霜訝異。
“今夜,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
白霜誠懇道:“謝謝。”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裴林笑笑。
他的語氣好久沒有如此輕快過。
如果北峰那些弟子們見到不苟言笑的裴執事露出這副表情,定會驚掉下巴。
“幫我和大小姐帶句話。”
“就說她彈的琴……真的很好聽。”
*
虞穗穗已經好久沒有彈過琴。
對她而言,彈琴隻是興趣之一,而她現在的愛好可太多了,比如打牌、看話本、追劇、吃東西、癱著、逛街、試衣服……就像一個後宮佳麗三千的昏君一樣,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寵幸琴妃一次。
在魔界的生活太過悠閒,她乾脆將現代的那些簡單娛樂項目都搬了過來。
除了鬥地主,還有象棋跳棋飛行棋,前兩天甚至還為魔族屬下們普及了狼人殺。
但玩了幾場後,虞穗穗便得出結論:這遊戲不能和謝容景一起玩。
“今天不找誰是狼嗎。”
大反派同學滿臉無辜地看著她。
謝容景本就長得好看,特地用波光粼粼的眼神看人時,幾乎不會有人能拒絕他的請求。
除了虞穗穗。
她看多了這張臉,某種程度上已經產生了一定的抗體。
想到幾次和大反派玩狼人殺時情景,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緩緩搖頭。
第一次玩時,虞穗穗是假裝預言家的狼人,而謝容景這個真預言家……竟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她。
第二次玩時,虞穗穗是預言家,抓到了謝容景這隻大尾巴狼,而對方……非常痛快地承認了,連一句反駁都沒有。
虞穗穗:……
他自己這樣便算了,魔族屬下們也有樣學樣,現在的狼人殺完全就是穗穗殺,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想讓誰出局誰就出局。
爽歸爽,但遊戲性就大打折扣。
倘若和謝容景重複遊戲規則,他倒是會虛心聽著——隻不過下一次又還是老樣子。
數次講道理未果後,虞穗穗痛定思痛:將狼人殺這個娛樂項目永久封印起來。
反正有趣的東西千千萬,這個不行咱就換。
“不玩了。”她舉起一袋留影石:“我們今天看新劇。”
自從大反派這次從外麵回來,他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魔界。就算偶爾去處理魔族事務,也會在兩三個時辰內重新出現。
因此,他們二人每天都有大把大把在一起的時間門。
有了謝容景這個能接住虞穗穗吐槽的劇友在,她又重新找回了曾經追劇的快樂。
今天看的劇叫《傾世絕戀·仙君和他的魔族皇妃》。
在這個故事中,人族最厲害的仙君和魔族最強大的公主相愛相殺,可謂將恨海情天文學發揮到極致,連留在房裡待命的魔族屬下都暗自抹淚。
虞穗穗吃著大反派投喂的甜點,心情並沒有什麼波動。
這種類型的劇她看過沒有一百部也有五十部,隻當聽個響。
“為什麼他要殺魔族公主。”謝容景的爪子指著幻影中的仙君。
鬼知道是因為什麼,誰看狗血劇帶腦子呀。
不過看大反派問得誠懇,虞穗穗便試著用虐文男主的腦回路思考:“……因為正邪不兩立?”
謝容景拖腔拿調地應了聲。
他收回指指點點的爪子,搭在虞穗穗的肩膀上。
這是他剛解鎖沒多久的新姿勢,不知是不是受虞穗穗的影響,每次和她在一起時,謝容景整個人也變得比平日裡要慵懶。
他們兩張躺椅並排放在一起,謝容景一隻胳膊摟著她,另一隻手時不時給她遞點心。
“等等!嘴裡的還沒吃完。”
穗穗含混不清地推開大反派遞到臉旁的桃花酥。
“我聽了你的話,沒有再問是哪個廚子。”
謝容景笑得溫柔又好看,“所以穗穗也要乖一點。”
這個“乖一點”的意思,不會是吃他做的東西也長胖一點吧?虞穗穗覺得自己現在已然成了反派語十級翻譯大師,看謝容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他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意思沒錯。
這是什麼奇怪的攀比心……你是小學雞嗎?
偏偏他的態度又極其良好,一點也不像在沒事找事,反而像是在遷就虞穗穗。
穗穗咽下嘴裡的點心,決定不理煩人精,越理他越來勁。
她淡定地岔開話題:“你看,魔族公主和仙君又打起來了。”
謝容景興致缺缺地瞟了一眼。
虞穗穗發現他總是會嫌棄劇中的男主,兩人加起來也看了這麼多部情感大戲,沒一個男主他看得上的。
謝容景側著身子,長睫臉頰上垂下淡淡陰翳。
“正邪不兩立。”他輕笑出聲:“連這都處理不好嗎。”
“真沒用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