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秋發出一陣劇烈地咳嗽。
“爹,你不是說不來嗎。”
虞楚楚一身花裡胡哨的衣服被換了下來,不滿地噘著嘴。
“來了也不去和姐姐他們說兩句話。”
她嘟噥著:“魔界如今這麼強,那些人估計想攀姐夫都想瘋了,我們卻隻不吭一聲地看著。”
“趨炎附勢,成何體統!”
虞千秋冷下臉:“虞楚楚,我平日裡是這麼教你的?”
虞楚楚委屈極了:“雖然主要是為了姐姐而來,但姐夫既然如此厲害,那對我們來講不更是好事嘛。”
虞千秋被她氣得胸口疼。
最早魔界起勢時,他很是擔驚受怕了一陣。
可到了後來,發現對方這麼多年都沒有攻擊天照門,他心中便莫名有了股底氣,讓他可以繼續捧起脆弱的麵子。
……
罷了。
雖然是個魔族,但也對穗穗用了心。
說不定……可能比他這個爹還要更好一些。
這樣想著,他難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轉瞬即逝的、有些欣慰的笑。
“我們的賀禮都送出去了嗎。”
虞千秋緩緩問道。
“嗯!我聽爹的,送時沒有說我們是誰。”
虞楚楚捧起臉:“魔界收下了禮物,是不是說明……姐姐已經沒那麼生我的氣了?”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從小就被吹上天的小姐,她身上有一種百折不撓的蜜汁自信。
反正來日方長,虞楚楚想。
隻要她努力悔改,姐姐總有一天會原諒自己的!
*
實際上,她姐姐並不知道便宜妹妹和便宜爹暗搓搓來過魔界,還觀看了自己的婚禮。
回到臥房後,穗穗一件一件取下頭上的發飾,換回了日常穿的羽紗裙。
還是這樣比較舒服。
她癱在床上,成婚當日賓客不知怎得來了這麼多,烏泱泱一大群人,連什麼和尚道士都在,搞得她社恐都要犯了,哪還有心思去留意客人的臉。
好在客人們都夠懂事。
當然,很有可能是大魔王的氣場太強,渾身都散發出一股閒人勿擾的大佬氣質,震懾了一眾想來搭話攀關係的野生修士。他們把賀禮放下便乖乖離去,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相較之下,其餘客人便更主動了。
學府代表團本就在魔界待得夠久,禮成後當即表示要留給兩位新人空間,讓他們過上二人世界。
“在想什麼?”
大魔王用溫水幫大小姐擦乾淨臉上的脂粉。
“原來成親是這麼累的。”
穗穗感慨:“我還以為隻需要穿著嫁衣笑一下就行。”
謝容景遲疑片刻:“大小姐喜歡這種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啊?”
大魔王高興道:“明天的日子也很合適呢。”
穗穗本以為謝容景是在開玩笑,可第二天清晨,她竟真的被對方叫醒了。
窗外紅月彎彎,一看便還是黎明。
昨日因為要成婚,本來就起了個大早,晚上慶典散場後又到淩晨才睡。穗穗現在整個人都很困,意識模糊間,察覺到大魔王好像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她雖在床上坐著,腦袋卻一點一點下沉。
謝容景乾脆讓穗穗靠在自己懷裡,輕輕抬起她的胳膊,指尖動作輕柔和緩,將裙子慢慢穿在她的身上。
“大小姐現在可以笑了!”
謝容景看起來很滿意自己的傑作,還捏她的臉把她戳醒。
穗穗在半夢半醒間眯起眼睛,看見自己身上緋紅的長裙和話裡的外套。
她一下子清醒了。
“我穿越了嗎?”
穗穗驚恐道:“怎麼記得我們好像……好像成過婚了?”
“嗯!”
新老公極其自然地點頭:“昨天是成了一次。”
昨天成了一次,意思是以後還可以成很多次是吧。
她瞬間想明白謝容景昨晚那句“明天的日子也很合適”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堂堂一個大魔王,還喜歡辦家家酒,並用一種雀躍而又期待的眼神看著大小姐。
嫁衣已經穿在了身上,這條裙子設計非常繁瑣,暗扣和係帶一個接著一個,換下來的話同樣很麻煩。
於是,穗穗便起了個大早,陪著謝容景在月光裡一拜天地。
紅月下,大魔王的神情竟出乎意料的有幾分虔誠。
就像他們昨日拜堂的那一天。
……
在大小姐的抗議之下,超級真實家家酒遊戲總算沒有每天都發生一遍,她終於再次擁有了一覺睡到下午的美好時光。
這天,穗穗吃著法定老公的愛心早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謝容景,我發現一件事情。”
大魔王對她的話向來是放在心上,認真問道:“怎麼了?”
穗穗:“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好像和以前沒什麼區彆。”
謝容景仍是會和她一同起床,下午教她修煉或是陪她看留影石,晚上的話,兩個人則是會手拉手在魔界到處走走逛逛,偶爾也會一同登上魔宮最高處看看月亮,再高高興興進入夢鄉。
“好像是這樣。”
謝容景垂下眼,輕聲征詢她的意見:“我有哪裡需要改正的嗎?”
當然沒有啦!
穗穗搖搖頭並抱住大魔王:“達咩。”
這種平靜安逸不需要擔心任何事的美好生活,她能一口氣過上好多好多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