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簫:“你不喝?”
一臉“就知道你要這麼問”的表情,池野示意他看自己的左手,“買了兩杯,一人一杯夠了。”
聞簫接了,沒問多少錢。
他們這一來一去倒是很自然,落在彆人眼裡,少不了打聽,坐池野後麵那人到底什麼來曆。
“這人跟池哥分豆漿,哪條道上的大佬?以前怎麼沒見過?”
“這清清瘦瘦的,不像啊,難道……是池哥的親兄弟?”
“有可能,兩張臉都長得不錯,說不定真是親的。”
聞簫早上沒吃早飯,喝了口豆漿,溫的,確實很香。正這時,一個聲音竄過來,“你,就是你,我記得,你就是那個校服被狗叼走了的那個!”
聞簫還沒反應,池野被嗆了,連著咳了好幾聲。
見一個人站到自己課桌邊,聞簫抬眼,從記憶裡把人扒了出來——孔子像下麵,一起罰站那個大個子,有朋自遠方來,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池野背對著教室門,大個子沒看見,走近了一看,“池哥,你又坐我後麵?”
“趙雲豪?”池野緩過氣,敷衍,“嗯,沒錯。”
旁邊有人扯趙雲豪的校服,“趙雲豪,你上次期末考語文多少分來著?”
趙雲豪:“七十八!”
“厲害了!這分數牛批!選擇題做完,記得扔答案,兄弟們可都靠你了。”
“沒問題,”趙雲豪很積極,問池野,“池哥呢,我們坐得近,方便,要不要我扔你一份?”
池野鬆開吸管,拒絕,“不用,我要靠自己。”
聞簫接話,“這次還是六十?”
池野:“嗯,六十,畢竟我專一又長情,對六十不離不棄。”
聞簫頓了兩秒,難得違背自己的一貫準則,多問了一句,“不試試考九十?”
池野一雙眼睛看著聞簫,意味不明。隔了會兒,眼裡收了幾分笑,“不了,分數太高,跟我不太搭。”
這時候,監考老師進了教室,皺著眉頭,“還在吃早飯的,走廊去吃,教室裡什麼味兒,你們誰吃韭菜餃子了?”
聞簫剛好把一杯豆漿喝完,順手接了池野的空杯子,一起扔了。
等監考老師拆了牛皮紙試卷袋,開始數卷子,池野又轉過身,“同桌,借支筆?”
明南附中一個月考考兩天,上午單考語文。聞簫寫完作文抬頭,就看見講台上監考老師站在門口,戴著耳機,手上比比劃劃,像是在聽京劇,講台下正在上演——傳話遊戲?
聞簫印象裡,傳答案都是用寫紙條上的方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考室缺紙的原因,大家沒有選擇傳紙條,而是選擇了口耳相傳。
“選擇題!AACDBDCD!”
“好!……我跟你說,選擇題是AACBBDCB!”
“知道了,明白!……答案來了,選擇題是ACBDDCB!”
“寫了!不對啊兄弟,怎麼差了一道題?”
“哦,沒事兒,最後一道題選D!”
“行,填上了,我這次語文肯定能考七十分!等等,作文呢,作文有答案嗎?”
“作文全是字,怎麼有答案?你腦子裡塞滿石膏啊?”
“那……那我寫首現代散文詩吧,讓閱卷老師感受感受文學的魅力!”
池野跟清流差不多,開考沒多久就擱筆,趴下開始睡覺。這之後,不管周邊多少人叫他,他都毫無反應。
趙雲豪在喊了池野好幾聲沒反應後,目光瞄準聞簫,“兄弟,你要答案嗎?我把答卷給你!”
“……”聞簫默了片刻,“謝謝,不用。”
這時候,聞簫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似乎——池野肩膀抖了抖?
還剩十五分鐘交卷時,廣播裡傳出教導主任的聲音,“同學們,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請大家遵守紀律,不要交頭接耳。”
這段話在下午考物理的時候又重複了一遍,十五分鐘後,打鈴收卷,聞簫站在原位,問池野,“下場數學考嗎?”
池野雙手揣口袋裡,靠著牆,沒骨頭似的鬆散,不知道是不是考試時沒睡夠,嗓子有些沉啞,“嗯,要考。”
聞簫:“那芽芽誰接?”
“拜托了芽芽同學的家長——”池野止住話,看聞簫,“套我話?”
聞簫:“我既不瞎,也不傻。”
小學都是下午三四點放學,他這還是知道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池野突然想起趙一陽跟他轉述的,聞簫懟李裴,說他有眼睛,會看。
莫名來了興致,池野身體往前傾了兩分,靠近了他同桌問,“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
靠得近,聞簫聞到一股淡淡的洗發水的味道,很清爽,他猜池野早上出門前應該剛洗過頭發。這人脖子上還掛著一根細細的銅色金屬鏈,因著姿勢,在兩人間晃來晃去。
不習慣靠得這麼近,聞簫忍著沒往後退一步,回答,“是個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