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安這幾天忙的昏天黑地的,專業課的實驗報告分析她還沒寫,班長已經催著交了。
還有好幾個實驗沒做,需要的資料書本上也沒查到。
這學期考試的課程比較少,但需要報告實驗的考察課很多。她基本上快忙的焦頭爛額了。
於是她連續一周都是每天早早地去圖書館查資料,晚上等到閉館才走。
好在現在天氣還不是很冷,就是風有些涼。
這一來二去的,她就徹底把付斯年的事情忘在的腦後。
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葉清安點了份外賣。正打算去休息廳吃點飯,突然接到了付斯年的電話。
“清安姐。”電話裡他的聲音悶悶的還有些啞,似乎是剛睡醒的樣子。
葉清安透過玻璃窗向外看了一眼,黑壓壓的陰雲讓人喘不過氣,冷風吹的樹枝輕輕顫動著,帶著灰色陰涼的氣息。
陰雨的天氣倒是最適合窩在床上睡覺。
她怔了一下,才溫吞著開口,腳下的步伐一頓:“是……你啊。”
想起自己前幾天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她就尷尬地臉熱。這會怎麼也無法毫無芥蒂地跟他說話。
“對。”那邊應了聲,“今天是周六了,可以去清安姐家蹭飯嗎?”
他的聲音噙著低低的笑意。
“清安姐想做什麼我可以現在去超市買好。”接著,他懶洋洋地開口道。
葉清安沉默。
今天已經周六了啊,竟然過的這麼快。難怪她覺得圖書館今天的人格外的多。
她抬手揉了揉眼角。
這幾天手忙腳亂的,竟然忘記了答應照顧人家的事,葉清安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遲疑著開口道:“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做就好。”
停頓了一下。
“衣服也拿過來洗一下嗎?”她試探性地開口問了問。
聽說學校八公寓的洗衣機總壞,為這事八公寓的男生抱怨很久了,不過最後好像鬨到了後勤部也沒處理好。
學校堅持置之不理政策,學生們就隻能自己想辦法。
那邊悶悶地笑了一聲,性感低沉的音調從話筒裡傳了過來。好像羽毛一樣很輕很輕地從她耳邊劃過。
葉清安心裡升起一股彆扭的感覺。
接著好像是起身穿衣服時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姐要幫我洗麼。”滋滋的電流聲有些嘈雜,他似乎湊近了話筒。
他左一聲姐,右一聲姐,叫的特彆自然。
葉清安斂了斂眼眸,不願再跟他多說什麼:“恩,你拿過來吧。”
語畢,她掛了電話。剛巧她訂的飯也到了,來送餐的男生看樣子是個新生,臉色被曬得黝黑,穿著軍訓褲子,羞怯地看了她一眼,撓撓頭:“是你訂的餐嗎?”
葉清安點點頭。
“對不起,我剛來。找了半天才找到學校的圖書館在哪。”
“沒事。”葉清安從他手裡接過飯,目光掃了一眼最上麵的訂單,發現商家把菜送錯了。
她小聲地叫住正打算離開的男生:“我這個餐……好像送錯了。”
男生剛坐上自行車,連忙回頭:“我……我不知道啊,我隻是個送餐的。”
“算了。”葉清安搖搖頭,不打算再追究了。
左右晚上也得給付縛做飯,一個人吃也得做,兩個人吃也得做,都一樣。她想。
到了七點半的時候,付斯年給她打了電話。
葉清安看著屏幕上正在閃動的付縛兩個字,眼瞼微微動了一下。
付斯年在圖書館門口等她。葉清安下了樓以後才發現外麵竟然下雨了。
雨下的蠻大的,順著風吹的方向飄散進來。外麵的天陰氣沉沉的,光線黯淡下來,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圖書館門前的瓷磚地麵坑坑窪窪,這會已經蓄滿了積水。付斯年正拎著把傘站在裡麵,他今天穿的有些單薄,外套鬆鬆垮垮地套在他身上,越發襯得身形消瘦。
他身上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葉清安大概猜到了裡麵是他的衣服。
他單手揣進了口袋裡,目光探了過來,看到她以後長腿一邁迎了上來。
“姐帶傘了麼。”他睫毛輕輕顫了顫,身上有幾分濕潤的氣息。
葉清安搖搖頭。她除了手裡提著的筆記本什麼都沒帶。
今天早上她出門的時候天氣還沒陰的這麼厲害,當時她還特意看了一眼天氣預報,隻說是多雲。
葉清安琢磨著應該下不了雨,背著筆記本又很沉,就沒拿。
誰知道晚上七八點竟然下起雨來了。葉清安心裡默默地對著天氣預報打了個叉。
付斯年斂了斂眼眸,伸手抖了抖傘上的雨水,看著水珠順著傘柄滑落下來,留下一道痕跡。
他才道:“姐跟我打一個吧。”
氣氛安靜了一會,葉清安這才含糊地吱了聲:“好……”
他一臉坦然的模樣,葉清安覺得自己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付斯年撐開了傘站在門外等她,他的目光很淡。葉清安猶豫著慢慢地走到他身邊,付斯年順勢將傘移了過來。
兩個人一同擠在傘下,葉清安才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壓迫感。冷風吹過來,她緊了緊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