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年抱著葉清安進了臥室。關了燈。
整間臥室瞬時陷入了黑暗當中, 葉清安適應了好一會兒, 才能隱隱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看清屋內的一切。隻是每一處都模模糊糊，重疊了巨大的黑影。
白色紡織的窗簾隨處地堆在桌子上，迎著光，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長。
黑暗中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葉清安感到自己身邊的床鋪一沉。
半晌。
他道：“想讓我過去抱著你睡還是乖乖地自己過來？”
房間裡很安靜，靜到葉清安都懷疑他會不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腳指頭露在了被子外麵, 涼氣漫過腳尖，葉清安縮了縮。
付斯年輕笑一聲：“我過去可就不是睡覺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他這話裡有話, 葉清安悄悄地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還是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
結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一隻手臂纏繞了上來，將她的整個身子都帶進了他的懷裡。乾淨清冽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周身, 葉清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
付斯年唇舌纏繞了上來，廝磨纏吻了一會。笑道：“都說了。”
“不是睡覺這麼簡單的事情了。”他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舌尖輕舔著她的耳垂，唇瓣移向了耳根處。噴灑過來的氣息溫熱濕潤。白嫩的肌膚帶著她身上的氣息，付斯年半闔著眼, 一字一頓道。
他的手指撩起了她厚重睡衣的一角。
指腹輕輕按壓在光滑細膩的肌膚上。
絲絲酥癢從心底裡傳了出來。
付斯年纏著她的舌頭吻了會, 勾起她的舌尖到自己的口中吸吮舔咬。靜謐的氣氛, 連唇舌交纏的聲音都顯得如此清晰。
付斯年鼻息沉了沉。
手指向上移了移。
其實葉清安對上床之類的事情並沒有過多的排斥。
男歡女愛, 都是欲望之下的你情我願。
她對這件事情看的並沒有多重, 隻是……
現在和付斯年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太過於草率了。
從小到大似乎都是這樣。隻要是和付斯年在一起做的事情，最後自己都會被他牽著鼻子跑。
隻不過她還沒有確定自己是否已經做好了接受他的準備, 在此之前她並不想就這麼輕率。
但她對付斯年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麼？
這個念頭在葉清安心裡打了個轉, 連她自己都不信。
不然對付斯年, 哪來的一次次縱容。
付斯年吻她，她並不排斥。
付斯年碰她，她也並不排斥。
葉清安活的很明白。
從前的怕是真的怕。
如今的喜歡恐怕也是真的了。
這一點她自己心裡知道，付斯年……
也知道。
他的掌心劃過腰身一側，筆直修長的雙腿強硬地分開了她的。
葉清安用力地夾緊了雙腿，但還是沒有什麼用。
她忍著沒出聲。
葉清安渾身輕顫著軟了下去。莫名的燥熱從她的胸口處延伸出來，像是點燃了燎原的星星之火。
付斯年整個人輕巧地壓在了葉清安的身上。
黑眸在夜裡閃爍著微光，眸中湧動的暗流讓付斯年自己都亂了呼吸。
就這麼要了她吧。
心安。
腦海裡這樣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付斯年喘了口粗氣，喉結上下一動。
就像是他從小到大都不曾改變過的想法一樣。
除了葉清安，其他人對於他來說。
沒什麼差彆。
他斂了斂眼眸。
眸中越來越黯淡。
鼻尖擦過了她的唇瓣，柔軟潮濕。
葉清安心微微一動。
臉上一熱，她脫口而出：“你，你要違背自己當初說的話嗎？”
他說過不會強迫她的。
嗓子帶著幾分輕顫。能聽得出來她現在必然是十分緊張的。
付斯年怔了一下。
笑了笑。
她傻到根本察覺不出來是否是自願的。
但強迫和誘騙。
這兩碼事，他都不會也不屑去做。
早晚有那麼一天的。
付斯年想，他根本不急於一時。
他道：“清安，以後就不要和其他人來往了。”
他聲音溫和，手指把玩著她鬢角的碎發。他的手指修長白淨、骨節分明。
這樣一雙好看的手。葉清安卻能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涼意。
冷的讓人忍不住的顫栗不安。
付斯年麵上似笑非笑的。
“為什麼？”葉清安沒有聽懂他話語裡的意思，不自覺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因為我不喜歡。”
“……”
因為。
我不喜歡。
葉清安記得，小時候她曾偶然間撞見了一個場景。
付斯年壓倒在一個白白胖胖的男生身上，那男生先前在教室裡向她問過習題功課還送她回了家。那時候的付斯年還是瘦瘦小小的，臉頰削瘦的顴骨都突了出來，但他人小力氣卻很大。
他眼神凶狠，一拳就將比他還高還壯的男生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