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006(1 / 2)

Chapter006

馬車駛過了小鎮中心警察局,它沒有停下跡象,馬車一路向外,駛過一片富人區,進入到一段私家路中,寧靜清澈湖水旁景色最美一塊,是雷克菲爾德伯爵私人土地,那裡建築著他莊園。

雷克菲爾德姓氏在當地十分有名。

因為雷克菲爾德世世代代已經擁有這片土地很多年了。

布洛克利鎮寧靜又富饒,與之相輔相成,是雷克菲爾德家族繁榮。

隻是小隊並未帶著杜蘇拉進入到莊園裡任何一間會客廳裡,而是徑直駛入彆院,雷諾親自帶著杜蘇拉,進了地下室。

這裡是一片地牢。

雖然設計者有做天井采光,壁燈在白天也毫不吝嗇地燃著,即便如此,地下還是地下,地牢依舊是昏暗逼仄。

一行人走過前排數個牢籠,一股腐爛臭氣隱隱飄出。

這些牢籠大多是空,但也有裡麵住了人,他們形銷骨立滿身臟汙,見著人,他們喊也不喊叫也不叫,儼然已被消磨了意誌。

即便雷諾身為護衛隊隊長,他也很少到地牢裡來。

含著金鑰匙出身大少爺,比杜蘇拉更看不慣陰暗場景,他眼神中透著不忍,雷諾低聲對杜蘇拉說:“我不介意你之前無禮,但我勸你對我父親,不要硬碰硬,服軟有時也是一種明智選擇。”

杜蘇拉看了雷諾一眼。

她發現她還是低估這位大少爺了。

不論就兩人曆史交流情況,還是路程中她強勢無禮,都足以讓雷諾心懷怨恨給她使絆子。

杜蘇拉確定,雷諾是善良。

這份近乎軟弱善良,對於他前程而言,未嘗一定是好事。

可現在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杜蘇拉無聲歎息,隻是沉默地跟著雷諾往前走。

兩名士兵站立在某間審訊室門口。

當他們靠近時,士兵朝雷諾行了個軍禮,然後打開了房門。

其餘人在門外待命,隻有雷諾和另一名護衛隊隊員,帶著杜蘇拉進去。

房間最遠端,在小小窗戶下,是一張紅木書桌,桌上繁複燭台上點著蠟燭,蠟液在下麵積累了一灘痕跡,儼然伯爵大人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雷克菲爾德伯爵正在翻看卷宗。

他是一名身材健碩中年男人,麵容英挺,不怒自威,男人蓄一把絡腮胡,胡子形狀刮得很整齊。

他身旁立了一位黑發稀疏、消瘦蒼白年輕人,男人挺孱弱樣子,應該是文職類官職,低眉順目,看不清臉。

房間沒有多餘家具,隻是在空地上,擺上了十數種大小不一樣式不同行刑道具,光看著,就令人汗毛倒豎。

杜蘇拉進來,站定。

雷克菲爾德伯爵從卷宗中抬首看她,仔細觀察,未出聲。

但從他視線落在杜蘇拉身上一刻起,杜蘇拉雞皮疙瘩立起來,背後肌肉緊縮,頓時像繃緊弦一樣緊張。

無言壓力撲麵而來!

雷蒙·雷克菲爾德伯爵沒說話,倒是他身旁黑發男人觀察了一眼伯爵臉色,厲聲說到:“無禮之人,見到伯爵大人還不跪下?!”

這裡階級製度比較嚴格,之前見王子,杜蘇拉已被押著跪了一次。

講真,那滋味不太好受。

並不是膝蓋有多痛問題,而是眼睜睜地讓人俯視,對方看她好似打量溫順家畜一般,讓杜蘇拉從心底泛起濃濃厭惡。

這也是杜蘇拉為什麼要取得神侍資格證原因。

隻有處於或者超脫於階級之上,才有可能獲得作為人應有尊嚴。

然而眼前情況,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話,似乎跪下才是最好選擇。

杜蘇拉還沒來得及選擇,倒是雷諾率先說到:“格林,那你呢?你為什麼不行單膝禮?”

雷諾難得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似很不喜站在他父親身邊青年。

格林細小眼珠子閃過怨懟光,隻是他注意到伯爵轉了過來,立刻又換成低眉順目樣子。

對此,雷諾冷哼一聲,相當不屑。

雷克菲爾德伯爵沉聲說到:“好了,在這裡,禮節形式我並不拘泥,你們也不必為此爭論不休。雷諾押解疑犯也辛苦了,我讓侍女為你沏一壺好茶,都坐吧,包括查明小姐。”

說罷,格林便狗腿兮兮到門口傳話。

不一會,侍女端著茶進來了。

她路邊杜蘇拉身邊,不知道是被刑具嚇到,還是緊張,差點摔了杯子。

杜蘇拉趁機扶了她一下。

侍女抬頭小聲道謝,杜蘇拉瞥到她臉時猛地一驚!

又是那雙金色眸子。

可等她閉眼定神再一看……棕發棕眼侍女已經端著茶盤出去了,一切恍如她幻覺。

雷克菲爾德伯爵說到:“查明小姐,想必你已經知道今天請你來來意。現今偽裝成神侍是國王陛下大力徹查罪行,你如果能對自己罪行供認不諱話,倒是可以酌情減刑。”

“好香醇大吉嶺。”杜蘇拉放下茶杯,由衷讚歎道。伯爵聲音不怒自威,杜蘇拉卻沒了一開始緊張,而是字正腔圓回道:“我沒有。”

伯爵:“可我這裡,有人證有物證。”

說著,他拿出杜蘇拉曾經使用過水晶球,它不知什麼時候遺失了,杜蘇拉想拿它到集市上裝裝神秘也不行,她還納悶了,沒想到水晶球此刻出現在伯爵手中。

伯爵:“有人作證,你以高昂價格將水晶球賣給他,說水晶球上沾有你神力,能保證他出行平安。”

“這水晶球是你嗎?”

杜蘇拉:“是我,但它丟了,我沒有賣過它。”

伯爵:“丟了?你怎麼能證明你說是真。雖然我不讚同屈打成招,但你如果不配合調查,行刑未嘗不是讓你說真話方式。”

一排刑具擺在旁邊,門外還有孔武有力士兵,著實很有震懾力。

“不能,沒做過事情,我沒有辦法自證。”

杜蘇拉仍很淡定,她直視伯爵,聲音鏗鏘有力。

伯爵:“……”

“我是否真能預測未來,是定論我是否有罪關鍵。”杜蘇拉說道,“我到底有沒有販賣了水晶球一事,我無法自證,證明自己乾了什麼比較容易,可證明自己沒乾什麼,本就荒謬!相比之下,我是否擁有神力一點,比賣沒賣水晶球要好預測得多。”

“我有一段預言,不知伯爵大人要不要聽?”

伯爵略有遲疑,但還是說:“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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