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不解:“與渭北侯府夫婦有關?”
她是提到唐婉言不假,可那話不是為了挑撥老爺和太太的夫妻之情嗎?
柳念絮忍不住冷嘲熱諷:“我爹爹這等好人,跟淑人可沒有半分夫妻之情,用不到我挑唆!”
“傻丫頭,你猜猜看呀。”柳念絮笑眯眯道,“若是有人要搶你的位置,你會不會還擊呢?”
“當然會。”
“所以我特意說,唐婉言對爹爹還有意思,若淑人有半分腦子,就該借機去傳唐婉言的流言蜚語,將她徹底釘死在淫/蕩的恥辱柱上。”柳念絮說話,向來百無禁忌,毫不猶豫道,“若渭北侯心中本就懷疑的情況下,在外麵聽到這種流言蜚語,他會怎麼想呢?”
用腳趾頭都會覺得,越想越像真的,越想越覺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就好像當年,他給柳中郎戴綠帽子一樣,天道好輪回,恰如是也!
“最妙的是,就算渭北侯要去查散布流言的人,也僅僅是柳淑人而已,跟我沒有半分關係。”柳念絮緩緩一笑,“我等著他們狗咬狗一嘴毛,互相咬死對方。”
丫鬟瞠目結舌看著她的背影,結結巴巴開口:“姑姑娘……”
“我是姑娘,不是姑姑的娘。”柳念絮笑眯眯地,順手折下一朵花我在掌心裡□□,漫聲笑道,“可惜我將要入宮,怕是瞧不見渭北侯的臉色。”
一定很好看呢。
就像很多很多年前,她得知母親根本不可能來救自己的那天,那個臉色。
唇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柳念絮掐著花瓣扔在地上,依舊漫不經心的走著。
是夜,柳府花園。
柳淑人和柳珍兒一起站在涼亭裡,正討論白日的事情。
“珍兒,若她和唐婉言一起毀掉名聲,便沒有資格去威脅你爹,你就不用回老家了。”柳淑人惡狠狠道,“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
“娘,唐婉言的名聲一直那麼差,什麼時候影響到她了。”柳珍兒無奈至極,“擒賊先擒王才有用處,總是對付這些小蝦米,對她不痛不癢的,她才不會再在乎!”
“這不一樣!”柳淑人唇角勾著險惡的笑,“許多年的事情,無法蓋在一個孩子身上,可現在……若我們說,是柳念絮在私底下暗暗搭橋,讓你爹爹和唐婉言再續前緣……”
“她的名聲,還保得住嗎?”
當然保不住,毋庸置疑。
唐婉言雖是她的母親,卻已經另嫁他人,是孟家之婦。引導孟氏夫人和彆的男人暗通款曲,閨閣女子的名聲,全都能給毀了。
哪怕這個旁人,是唐婉言的前夫,他們還曾孕育過一個女兒。
柳珍兒亦意識到這個問題,思索片刻,不禁跟著母親一起點頭:“娘你說的有理,若坐實這個罪名,她連太子妃之位都保不住。”
看這個女人還如何耀武揚威!
“隻是……我們傳這種謠言,爹爹會不會生氣?”柳珍兒咬唇問,“他一定會生氣的……”
“管不了那麼多。”柳淑人深深吸口氣,為自己壯膽,“你爹爹都已經要將我們母女送回老家去了,若還管他高興不高興,我們可能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對此,柳珍兒沉默不語,半晌哭道:“我以為爹爹隻對柳念絮冷酷無情,沒想到他對我也是這樣。”
甚至更加的無情。
至少,柳念絮母女在京城中聲名狼藉的時候,爹爹都未曾將她送回老家,如今自己不過是和人打一架而已,怎麼就……怎麼就……
柳珍兒眼中沁出淚水。
她這樣一哭,更堅定柳淑人的想法,讓柳淑人恨不得現在就下手,最好害的柳念絮和唐婉言母女死無葬身之地。
“珍兒彆哭,你爹爹,他也是無奈之舉。”柳淑人斟酌著言辭安慰女兒,“都怪柳念絮那個小賤人,若不是她咄咄逼人,你爹定不會這般對你的。”
柳珍兒心裡卻極為清楚,爹爹就是不在乎她,僅此而已,沒有彆的理由。
甚至也不在乎娘和弟弟,他什麼都不在乎。
隻在乎自己手中的權勢和地位。
翌日清晨,一個傳言很快在京城中流傳開來,起因是渭北侯府給柳大姑娘出的十萬嫁妝銀子。
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說的有鼻子有眼,跟親眼看見了一樣,信誓旦旦地說,這十萬銀子,是渭北侯夫人孟唐氏偷偷送給前夫的。
“不然你們想想,渭北侯他就是再怎麼善良,給便宜女兒出一萬嫁妝都已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乾什麼要出十萬?”
“那是十萬銀子,夠在京城最富貴的地段,買座大宅子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