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圓圓這次一定要氣死了。”柳念絮笑眯眯道, “我等著看好戲,更盼著二皇子殿下陷在溫柔鄉裡,一輩子出不來。。”
沈穆沒跟著她笑,反而驚訝開口:“溫家那個女兒, 也叫圓圓?”
“是啊。”柳念絮驚訝無比,“難道殿下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弟媳婦的閨名?縱使是你,也不該在我跟前提她名字。”沈穆無奈看著她,“隻是好奇,她的名字撞了皇祖母的貓,皇祖母卻不給貓改名, 想來很不滿這個孫媳婦。”
叫自己孫媳婦跟貓用一個名字,全宮下人都“圓圓,圓圓”的喊, 等溫圓圓去給太後請安,恐怕要被氣死。
太後的貓雖然矜貴,可拿來對比二皇子妃……
“那有什麼要緊的。”柳念絮慢悠悠道, “像我的名字,我叫柳念絮, 宮裡宮外,哪個人不敢柳絮?也沒見誰避諱過!”
“可有人直接喊柳念絮嗎?”沈穆一針見血, “再者說,你家裡人和我尋常都叫你念念, 若沁嬪養隻小鳥叫念念, 你能忍嗎?”
柳念絮冷笑:“我剁了它, 給沁嬪熬湯喝。”
沈穆攤手。
柳念絮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才能感受到溫圓圓的氣憤。設想溫圓圓怒到極點,想掐死那隻懶貓,可是有太後在,她連動都不敢動。
真是憋屈至極。
越想越高興,柳念絮遺憾感慨道:“若是她能天天進宮給皇祖母請安就好了。”
二皇子成親前,照例要分府彆居,搬出宮去,成親生子都在外頭。幾位皇子的府邸都早已建好,就等著他們去住。
所以溫圓圓婚後是要住在宮外的,並不能日日給皇後和太後請安。
沈穆微微笑起來,搖了搖頭,“我估計等他們大婚後,圓圓早晚得改名,總不能真的讓她臉上難看。現如今一直拖著,已經說明皇祖母的不喜。”
他點了點柳念絮的額頭:“你啊,等著看她出一次洋相,生一次氣便罷了,彆貪心了。”
柳念絮還是很遺憾:“真可惜。”
“你這麼討厭她?”
“跟我爹有交往的人,我都討厭。”柳念絮隨口道,“溫家和我爹爹那麼親近,溫圓圓更是對我充滿惡意,我討厭她是應該的,她也討厭我。”
“你們這恨屋及烏的本領,尋常難見。”沈穆歎為觀止。
“那又如何?”柳念絮輕嗤,“我就是討厭他們。”
“討厭就討厭唄。”沈穆從善如流,不帶猶豫的,“念念想討厭誰,就討厭誰。”
柳念絮低頭一笑,眼波流轉,嬌嗔如畫。
沈穆笑著親她一口,被人拿柔軟的小手拍開,不惱不怒,隻含笑盯著她。
懷著看好戲的心思,柳念絮日日惦記著,想讓二皇子的婚事來的快一點,再快一點。但是諸皇子成家之前,分府另立,需加封王爵,立王府匾額。
這日坐在皇後宮中處理宮務,便聽皇後感慨:“昨兒陛下說,想給老二加封齊王,未免恩寵太過,偏偏我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柳念絮蹙眉:“據我所知,如今朝中有位齊郡王,他的祖父是先皇胞弟,剛降位襲爵,陛下這就給二皇子封齊親王,不大合適吧?”
“誰都知道不合適,可沁嬪不覺得,陛下也不覺得。”皇後心中沒忍住生出些許怒氣來,“沁嬪聯合朝中幾位大臣,給二皇子請封齊親王,說的天花亂墜,彷佛隻有如此,陛下才能並肩秦皇漢武!”
做皇帝的都喜歡被人拍馬屁,這般說下來,難怪皇帝會同意,總歸算不得大事,給兒子封爵,封齊王還是楚王還是什麼,對皇帝而言,都並無差彆。
若是能因此被人誇讚頌揚,皇帝自然無所不可。
可是,這對沈穆不一樣。
“齊王封地在齊魯大地,乃文脈昌盛的孔孟故裡,若給他這個地方……”柳念絮敲了敲桌案,“親王雖不得前往封地,要留守京都,可他能名正言順派人過去,拉攏齊魯各地官僚,散布流言,將齊魯握在手中,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我倒不曾想這麼多。”皇後倒吸一口冷氣,“如此看來,沁嬪和二皇子謀求不小啊!竟敢謀求天下文脈,當真猖狂!”
“所以,我們定然不能讓他們得逞。”柳念絮唇角噙著一抹冷笑,“母後有法子嗎?”
“明日便叫禦史台上書!”皇後恨道,“陛下做出不合規矩的事情,本就該禦史台糾察,現正是好時機,定要逼陛下讓步。”
逼陛下讓步?
柳念絮腦中飛快閃過一個念頭,“不,不要禦史台。”
皇後看她:“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