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
楚瑜急急拉住轉身就要走的衛韞,有些哭笑不得道:“你這是扯哪裡去了?這又管顧楚生什麼事?”
衛韞不說話, 他由她拉著他, 似乎是有些委屈道:“我知曉你心裡放不下他, 我也沒什麼辦法,先喜歡你是我輸了,我願賭服輸。我不能對你怎麼樣,我找他麻煩都不行了嗎?”
“你這個人……”楚瑜有些無奈:“哪裡來這樣多的想法?”
“不是嗎?”
衛韞轉頭看她:“你知曉他要過來,卻不告訴我,自己在那裡難受, 我以為你是因我有什麼不開心, 費心費力哄著你……”
衛韞越說越難受,想著這幾日楚瑜夜裡輾轉反側, 他低聲下氣的哄,他頓時就覺得更不能忍:“我這就去找他。”
“小七!”
楚瑜拉著他,也不知道怎麼的, 近來的氣突然就消了許多, 她拉著他,忙道:“我沒因他難受, 我近來不高興,隻是因為……”楚瑜卡了殼兒, 衛韞抬眼瞧她,一副‘我看你怎麼編’的樣子, 配合道:“因為什麼?”
楚瑜把魏清平的名字咽了下去, 小聲道:“我就是覺得, 這次來了這麼多姑娘,你也到適婚年齡了……我就心裡難受。”
衛韞愣了愣,而後他皺起眉頭:“那顧楚生來你為何不告訴我?”
“我並不知他要來。”
顧子初這個名字是顧楚生家父所取,他沒告訴過她,她若說知曉,一來怕顧楚生日後生疑,二來又擔心在衛韞這裡顯得太過親密。
“那你為何要將顧子初分在貴賓的院子裡?”
“這是誰同你說的?”楚瑜有些疑惑:“我看到名字時,就揣摩這人會不會是顧楚生,所以我準備了兩個房,若來的是顧楚生就直接去貴賓的房,若不是就去普通的房,哪裡有專門準備貴賓的房給他?”
衛韞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些,他轉念一想,喜笑顏開道:“原來你怕我要準備娶妻,既然怕了,那你怎麼不嫁我呢?”
“我如何就不嫁你了?”楚瑜笑起來,抬手給他整理衣衫:“我不是不嫁你,我隻是等著嫁給你。”
“等”著嫁給他,等感情水到渠成,等時機合適。
如今衛韞即將自封為王,他要向天下招兵買馬,一個好名聲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如果他隻是鎮國候,那娶了她,大概也就是接受滿華京的恥笑,最多也不過被降職罰俸,她和他最大的阻礙,也不過就是怕柳雪陽接受不了而已。
然而如今卻是不一樣了,如今正值緊要關頭,天下將分,衛韞極需招攬天下人心,若他私德有虧,趙玥加以渲染,有識之士怕是要多做猶豫,局麵便對衛韞不利了。如今堵著滿門性命大半天下做的事,楚瑜絕不會讓任何不該有的風險出現,尤其是這風險……還是如此風月之事。
楚瑜內心定下來,她抬頭看他,溫和道:“你彆多想,我和顧楚生早已經過去了,我不是放不下的人。”
聽得這話,衛韞內心安定了許多,他抬手握著她的手:“那你也彆多想,那些姑娘我不會多看一眼的。”
楚瑜笑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就知道說漂亮話哄我。”
說完,她將手抽出來,轉身道:“好了,回去吧,我哥怕是要來了。”
“嗯。”衛韞應了聲,緊隨在她後麵走了出去。
等回到了城門前,沒過多久,楚臨陽的馬車就出現在了視野裡。楚瑜一看見那個飄蕩著的“楚”字,便提著裙主動上前去。
衛韞跟在她身後,看她高興到了馬車前,歡喜道:“哥哥!”
車簾卷起來,率先露出了楚臨陽那張溫和中正的臉,他身側往旁邊側了側,楚瑜就聽到謝韻含著哭腔從裡麵衝了出來:“阿瑜!”
楚瑜聽得這話,便看見謝韻提著裙下了馬車,急切拉著她:“你可還好?”
楚瑜愣了片刻,抬眼看上去,卻見楚建昌和楚錦也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你們……怎麼……”
楚瑜一時思緒有些混亂,楚錦和謝韻本該在華京才對,就算不在華京,也該在洛州,怎麼就隨著楚臨陽一起過來了?
楚錦知道她要說什麼,她笑了笑,溫和道:“你不是在去順天府告狀前夜就通知我帶著母親走嗎,我連夜趕了出去,然後直接去找了大哥,如今聽到大哥要來白嶺,我同父親母親便一同過來了。”
離開了華京浮華之地,楚錦也沒帶麵紗,她麵上刀疤淡了許多,破壞了過去那樣柔弱的美麗,卻多了一份灑脫豪氣,讓她整個人氣質磊落清明,看的人十分舒適。
謝韻握著楚瑜的手,焦急看著她道:“我聽說你們出了那樣大的事,我很擔心你。你說你這孩子,這些年,怎麼就沒讓我省心過呢?你一個,阿錦一個,我這輩子都快為你們操心死了……”
聽到這話,楚錦楚瑜相似一笑,說話間,楚臨陽扶著一個女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那女子身著淺藍色廣袖衫,姿態從容,帶著百年世家獨有的清貴,走到楚瑜麵前。
楚瑜看見這人更驚訝了:“大嫂也來了?”
她知道謝純向來是不管事的性子,每日就喜歡呆在屋中,能讓她出來,楚臨陽也是費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