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見狀,趕忙道:“六夫人,您先回去歇息,老夫人累了。今日的話,彆再同他人提起了。”
王嵐早就想走了,她聽得這話,說了幾句讓柳雪陽保重的話,這邊起身來,焦急走了出去。出去後她也不知道怎麼辦,想了想,她急急朝著蔣純的房間奔了過去。
等王嵐走後,柳雪陽長袖往桌上狠狠拂過,桌上的東西瞬間砸了一地。
柳雪陽顫抖著身子,反複道:“不知廉恥……不知廉恥……”
然而說著這話,她卻也不知道當是罵誰。
她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格外肮臟惡心,她捏著拳頭,喘著粗氣,想起當年來。楚瑜剛才嫁進來,就信誓旦旦同她說不會離開衛家。當初她覺得是楚瑜赤子之心,可今日……
“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柳雪陽急切出聲:“是阿珺走之後……還是……”
還是早在此之前,就有了交集。所以哪怕衛珺身死,她卻也不肯離開。反而在衛家,不顧生死,這麼多年。
如果真的是在衛珺身死之前……
那時候衛韞,衛韞也隻有十四歲啊!
而衛珺等了她這麼多年……
柳雪陽眼睛通紅,一想到這個可能,想到那英年早逝的大兒子,她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
她一定要將事情搞清楚,她必須知道,楚瑜和衛韞,到底是衛韞一廂情願,還是兩人早就有了首尾。
她急切衝了出去,叫出衛忠留給她的所有人來,直接朝著楚瑜的院子衝了過去。進了屋子之後,柳雪陽讓人將大門關上,紅著眼道:“找,所有和男人有關的東西,都找出來!”
暗衛得了令,便開始迅速翻找起來。
楚瑜珍藏東西的櫃子上了鎖,暗衛翻出來,柳雪陽便讓人砸了開來。
砸開之後,裡麵零零散散放著些物件。雖然看不出主人,卻明顯看得出來是有關感情之物。這些東西下麵是一些信件,柳雪陽將信件打開來,卻是當年衛韞代替衛珺和楚瑜的通信。
柳雪陽一眼就認出這是當年衛韞彆具特色的字體,看到落款日期,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她整個人都在抖,桂嬤嬤捧著衣服走上前來。
衛韞常在楚瑜這裡過夜,楚瑜也會準備一些他的用品遺物,桂嬤嬤將東西捧了過來,柳雪陽將抬手摸過尺寸,便確定,這的確是衛韞的。
她身子顫抖,胸間血氣翻湧。
她一共就兩個兒子,一個兒子潔身自好,從九歲守到二十四歲,就等著這個女人,可這個女人卻這樣不知廉恥,勾搭上了自己唯一剩下的兒子。
她這是要毀了衛韞,這是要毀了衛家!
可是饒是腦海中已經有了無數對於這段感情齷齪的推測,柳雪陽卻仍舊還是記起那年楚瑜握著她的手,同她說“身是衛家婦,生死衛家人”的畫麵。
她不能輕易判一個人的罪,若是冤枉,那就太讓人寒心。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夜裡抬起頭來,冷聲道:“請大夫人回來。”
而這時,蔣純早已在柳雪陽去楚瑜院落時便讓人去請了楚瑜。
楚瑜尚未歇下,正和魏清平說著去元城救災的路線。雖然魏清平並不明白為什麼楚瑜這樣肯定青州會有災情,但是她卻從來不質疑朋友,隻是靜靜聽著楚瑜說話。
小廝來時,楚瑜也說的差不多了,小廝焦急衝進了房中,跪在地上道:“大夫人,二夫人派人來說,老夫人領著人去您的房裡搜查,讓您趕緊回去,早做準備!”
聽得這話,魏清平愣了愣,猛地反應過來,怒道:“她敢如此?!”
隨意闖入一個人房中,這當真是莫大的羞辱了。
然而楚瑜麵色卻很平淡,她似乎對柳雪陽這一場毫不意外。她甚至氣定神閒卷起了地圖,交給了魏清平,淡道:“你休息一下,明日就啟程,能快一點走就快一點。我會追上來。”
說著,她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衫,便打算往外走去。
魏清平被她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等楚瑜走到長廊邊上,換上木屐時,她才反應過來,焦急道:“你現在還回去?那柳雪陽擺明是要找你麻煩了。”
楚瑜沒說話。
她穿著淡青色廣袖長衫,白色單衫在內,卷雲紋路印在廣袖邊角。白色發帶在她身後隨意挽起,在夜裡潤了濕氣,發帶垂落在她的發間。
她沒有回頭,雙手攏在袖間,帶著從容平靜,淡道:“她既然去了我房裡,自然是打算同我攤牌,有些事,我是要同她說清楚的。”
小雨淅淅瀝瀝,楚瑜抬眼,目光中帶了一絲冷意。
“我不惹事,可若事來了,我卻也不怕事。”
說完,她抬手猛地撐開雨傘,步入風雨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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