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楠對自己姐姐素來尊敬, 也沒那膽子調侃,所以詹箬也沒逼逼,立即拿筆畫起來。
雙手是彆想了, 左手差點就被那一斧頭給砸殘廢了, 還好右手隻是被狗爪抓傷, 打了狂犬病疫苗且包紮完事就還可以用。
詹箬用一隻手畫。
畫畫這種技術當然不是她本人的能力, 而是林楠的, 雖比起他自己的藝術感有差,不能完美駕馭,但糊弄出一張畫像不難。
就是太疼了。
不過畫畫的時候,詹箬也審視了係統的變態, 因為可以享用記憶,她等於竊取了對方記憶裡的經驗技巧以及秘密。
這等於吞噬了一個人的人生跟能力, 跟開掛沒什麼區彆了。
當然, 詹箬也沒什麼心理壓力,她救人了不是。
就當是當事人未知的一場交易。
詹箬對此心安理得, 十幾分鐘後, 一張栩栩如生的素描圖收尾。
老警察跟女警不由感慨果然術業有專攻,比起往日那些讓他們頭禿的一些證人繪圖以及描繪說辭, 這種自帶牛逼畫技的自強生還者簡直是天賜的小天使。
“太感謝了, 我立即發給韓隊。”
畫像是發出去了,但也需要抓緊時間問其他細節, 畢竟林楠所知的情報太重要了。
“你們如果要詢問,去我家吧。”林萱不太樂意讓林楠去警局, 畢竟那邊條件遠不如家裡,她弟弟又不是嫌疑人。
警方這邊也沒要求,女警兩人並無意見, 索性跟著去了林萱的住所。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開車從醫院離開之時,一個帶著口罩跟帽子的男子在人流中進了海市地鐵。
抬手拉住上邊橫杆,口罩之上的雙目陰冷無情,但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年輕女子總覺得鼻端嗅到一股濃烈的氣味。
腥氣,還有藥材味。
她轉頭看了一眼,對視後有些怕怕的,捏著手機挪到了彆處去。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對視的是一個連環殺手。
剛到家,家裡的阿姨就把熱騰騰的飯菜備好了,不過詹箬還是先配合了詢問。
中間提到了自己被關在籠子裡以及殺狗的事情,但那鐵鎖有些老舊,被他用兩根木簽給戳了鎖眼,僥幸打開了。
“對了,我怕到時候還會被抓回來,那個鐵鎖就被我放兜裡了,但路上開車我隨手把它扔了,這個沒事吧?”
老警察想了下,“能記得在哪扔的嗎?”
“不記得了,我當時很混亂,腦袋也很暈,隻記得手疼得很,又怕開車撞到彆人,什麼時候扔的都忘記了。”
“這個很重要嗎?會不會耽誤你們查案?”
其實也談不上多重要,畢竟不是凶器,他們也不是紀錄片的工作人員,不用完美還原幸存者的求生過程,何況他們不是即時趕到屋子裡的,中間有一個時間差,裡麵的東西發生任何轉移都有可能,犯不著上綱上線。
“沒,如果你能響起來就跟我們說,但也不用強求。”
其實他們也沒那麼多警力去滿地找一塊鐵鎖。
鬼知道它在哪。
女警跟老警察經驗老道,也不耽誤功夫,問完後就讓人吃飯了。
欸,看著好好吃啊。
算了,先辦案。
兩人頂著黑眼圈外加幾天麵包泡麵對付了的鋼鐵胃,正要告辭,林萱讓他們坐下來一起吃。
哎呀,這麼好?
“不了不了,還得辦案。”
老警察剛說完,接到韓珖電話,他表情都不太好看,林萱察覺到他的神色異樣,察覺到恐怕是不好的消息。
人沒抓到?
“有林先生的畫像,對方身份已經通過電腦的大數據確定,在二十分鐘前他已經坐上地鐵進了市區,但監控隻保留到他離開車站,後來就失去了他的消息,目前猜測他經過偽裝,避開了樣貌探查,但好消息是他的身份證被鎖定,會被通緝,接下來他要出行很難。”
林萱皺眉,“這也意味著他被困在海市裡了,很可能找我弟弟報複是嗎?”
老警察兩人尷尬,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可能性,“所以韓隊讓我們暫時四十八小時保護林先生,還有林小姐你最好也不要離開,等警方抓到人再說。”
林萱對此倒是無無異議,看了一眼老警察手裡還未掛斷的電話,撇開臉,“我知道了,會配合的,也希望你們警察早日抓到凶手,還有...注意安全。”
老警察兩人倒沒察覺什麼,還覺得這大美人簡直太完美了,女神啊!
“姐,你讓哪個警察注意安全?”正在吃飯的詹箬慢悠悠調侃了一句。
咦?畢竟是警察,加上女性的敏感,女警立即嗅到了點什麼。
林萱尷尬,抬手勾了下耳畔垂落的發絲,睨了下親弟弟,淡淡道:“本來還想給你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下心理障礙,現在看來不必了,我看你狀態好得很。”
這點攻擊對於詹箬簡直等於無效,她繼續吃飯,還招呼老警察兩人一起吃。
這連環殺人案一出,這些敬業的警察都跟援非似的,不是一般淒慘。
不過林萱畢竟不是一般女人,坐下後,給弟弟倒了一杯牛奶,笑顏嫵媚,意有所指:“既然已經活著回來了,要打個電話給你那個暗戀的排骨精姑娘報個平安麼?”
誰?排骨精姑娘?
詹箬秒懂這是對自己的稱呼,不像是誇人的。
詹箬索性不吭聲了,林萱這才滿意。
吃完飯,詹箬本應回房休息,林萱也給女警兩人安排房間,不過兩人都決定在沙發上應付一晚,絕不打擾公民。
就在這是,詹箬忽想起了什麼,“對了,我記得自己醒來時,那凶手劉軒不在,等他回來,他一身的血,那血很新鮮,我懷疑他是不是中途又出去殺人了,他當時情緒不太穩定,還差點要殺我。”
她這突然的交代驚住了倆警察,女警很快將這件事告訴了韓珖,後把手機遞給詹箬,示意他來接。
“林楠,你能否記得他離開跟回來的時間點?”
韓珖想以此判斷那人開車出行的範圍,大概判斷受害者所在。
“他離開的時候我昏迷著,他回來的時候應該差不多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