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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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珖此刻調查了當夜在棋牌室的所有村裡人,很快得知了當夜的大概。
“那個人很陌生,以前沒見過,但他是跟著丁伍一起來的,丁伍是附近我們幾個村收菜的商人,他在市裡開了一個小超市呢,挺有錢的,也愛玩錢。”
“聽丁伍說,那個人是給他跑貨的車主,以前也替他跑過這邊幾個村子,但不知道這個棋牌室,這次特地帶他來玩一下呢。”
“那人脾氣挺好的,一晚上都笑眯眯的,對那個二棍子熊仁河都好聲好氣,不小心撞了他,就買了好幾瓶酒賠罪。”
韓珖目光一閃,問:“那個丁伍現在住哪?”
劉軒是個開皮卡跑貨的,這點警方已經得知,但因為這種跑貨關係並不穩定,而且多線發展,有些根本不為人所知,警方也不知道丁伍的存在。
“他賺錢了,老早住市裡去了。”
警方前往排查丁伍居所路上的時候,一個戴著帽子且戴著口罩的人來到了林萱小區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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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熊達的事,隔壁也不可能給詹箬投喂了,所以在吃了三天的速食食物後,傍晚時分,詹箬還是出了門。
門剛打開,撞上同樣出門的蘇縉機。
“你要出去?外麵好像下雨了,溫度有點低,記得帶傘。”蘇縉機提醒後,有些匆匆。
已經穿了薄款衛衣的詹箬道謝,順從打開鞋櫃從下麵拿出一把雨傘,隨口問了一句:“熊達出門了?”
“對,過幾天是他叔頭七,他們那邊風俗有點重,要出門買一點東西準備,不過隻去附近的民俗街,再遠的也不會去,小馬跟著了。”
但他還是不放心,這才下課後就準備過去找人。
“對了,你是去吃飯?彆跑太遠。”說完蘇縉機就匆匆進了電梯。
他再匆匆也沒用,還是跟詹箬同一部電梯。
就他們兩個人。
蘇縉機瞥過這人蒼白細長的脖頸,忽然覺得這人皮膚好像又細膩了很多...隻是戴著口罩跟帽子,隻能看到清嫵眉眼。
好像聽說...這人本來就很漂亮。
兩人出了小區,蘇縉機往學校那邊走,詹箬則是撐著傘漫步雨中,準備隨便挑一間吃,不過剛看重一家飯館,有一個意外的電話打來。
竟是林萱,不過聲音傳來的是林楠。
“你好,我是林楠。”
“學姐,警方那邊剛在監控裡麵留意到我的小區外麵有可疑的人出沒,但不確定是不是劉軒本人,現在尋找此人,我擔心劉軒知道你的存在...那晚,我喝醉了,可能提起過你。可能他會因為殺不了我就去找你,希望你注意安全,這幾天儘量彆外出。”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詹箬自己也曉得,所以她並未打算去偏僻的地方。
不過那劉軒一條腿受傷,傷筋動骨的,少說也得休養十天半個月才能行動方便,難道現在就心急火燎要對人下手?還去林萱小區晃蕩?
即便有這個心,恐怕也不太容易吧。
“知道了,謝謝提醒。”
詹箬沒多說,更不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
她不問,林楠那邊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很快就低低道歉了聲,掛了電話。
“膽子這麼小,不怕她喜歡上那個蘇縉機啊,聽說他們現在住隔壁。”林萱看林楠這麼膽小,不得不提醒一二。
林楠皺眉,但卻說:“那也是她的自由,不過...”
“怎麼?”
“沒,也不知道凶手什麼時候能抓到。”
他想提及那晚上扳手的事情,但他想不通是怎麼回事,也知道這種事很神奇,約莫是他真的在當時太緊張產生了幻想,也許那鐵鎖是他用竹簽打開的。
詹箬點了飯菜,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想到林楠所在的小區是本市最高檔的小區之一,出入嚴防,安保強大,加上警方人員隨身保護,那劉軒除非開掛,否則不可能得手,他自己必然也意識到了對林楠下手的難度。
但熊達不一樣。
不管是這小區還是T大兩個屬於熊達往來的地塊,出入容易很多,加上人多繁雜,也沒什麼人想到他會繼續對熊達下手,那麼...他得手的概率高於50%。
不過也隻是她猜想而已,大概率劉軒還在養傷。
詹箬重新用筷子夾起菜,卻看到折耳根沾著紅油,一滴滴像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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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街是最近興盛起來的商業街,比起琅雅小區挨著的商業街遍布摩登品牌店以及各種咖啡廳,民俗街裡麵主打民俗特色,來自全國各地的小商品琳琅滿目,本來是打的中老年旅客們喜好,但因為這幾年國風日勝,小年輕來的也不少,因此十分熱鬨。
不過熊達兩人去的冥喪物品店就比較隱患了,在挺偏僻的地段,還偏內,得過一條兩人寬度出入的長巷子,中間有兩戶人家的偏門開在這,可能不太愛乾淨,有些垃圾跟廢棄的木柴堆砌角落,但巷子那頭就是外麵繁華乾淨的街道。
下著雨,頗有古典建築意味的屋瓦院落邊上有一株大榕樹,冠蓋甚密,被雨水拍打出颯颯聲,熊達兩人從店裡拎著蠟燭紙錢出來,撐開傘走進巷子。
他們已經儘量小心了,就這麼一段簡短的巷子小路,倒也還好,呂元駒還特地看了一眼,確定裡麵巷子裡一條過去空蕩蕩沒人。
熊達的情緒不高,這倆天都沒什麼話,呂元駒理解他,但還是說:“這件事還是得告訴你爸媽,但你爺爺奶奶那邊瞞著。”
他一個年輕人處理不了這麼大的事,而且對於親人而言未必是最好的,難道可以一輩子不知道?
“我知道,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爸一向疼我叔,不過可能就是因為太疼了,才把他養成這樣的性子,詹箬那天其實沒說錯。”
工地案發的時候,就算熊仁河逆襲翻盤,但一般人遇到這種事都該覺得晦氣且低調謹慎一些,偏他自鳴得意,四處與人說,還不改玩牌的臭毛病,往人堆裡紮,整日醉醺醺,也不急著離開那是非之地...讓凶手輕輕鬆鬆伏殺。
說白了,真的是作死。
“不過最壞的是凶手,畜生!”熊達語氣裡滿是憤怒,呂元駒卻沒接話,反而皺眉,他聽到前麵有腳步聲。
兩人一時緊張,但抬頭一看,赫然是匆匆趕來的蘇縉機,這人表情很緊張,似乎極為擔憂似的,手裡還捏著手機,正在跟人通話。
“哥,找到了,沒事...”
“二雞,你乾嘛呢,差點被你嚇死...”熊達鬆口氣邁步要走過去,卻見正在講跟韓珖電話的蘇縉機神色劇變,突大喊,“小心!”
熊達剛在小雨中邁步過去的一戶人家門戶微敞,因為剛傍晚,又下雨,這巷子裡路燈還沒開,一重厚影格擋,十分昏暗,連蘇縉機都一時沒看清,意識到的時候...已然晚了。
熊達走過去時,齊肩位置有一個人貼靠著路過的門牆...
刷,他竄出來時,唯有那手中的尖刀利刃最為醒目,刷拉一下,鋒利的弧光狹長,朝著熊達的咽喉狠狠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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