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化學(1 / 2)

詹箬打開塑料袋, 瞥了他一眼,“何必這麼不自信,已經猜到我想利用你了不是麼?否則也不會去問房東我跟她簽署租約的細節內容。”

她不否認自己是因為他在這裡才選擇了租這個房子。

見她已經知道自己跟房東的接觸, 蘇縉機有些尷尬, “抱歉, 我隻是好奇。”

他的臉色並不輕鬆, 畢竟她承認了。

“沒事, 我一向羨慕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就可以發脾氣並且堅定拒絕的人。”

她把包子放上蒸架,開火,側身靠著廚台看著他,眸色幽深, “蘇縉機,你的出身是我覬覦你的原因, 也是你可以輕蔑且否決我的權力。”

“但我覺得, 人跟人之間若有利益價值的交往,自然可以簽訂穩定的合同, 這是對彼此利益的保障。這也是你的專業, 你可以好好草擬。”

“我有求於你,你是占優勢的, 不是嗎?”

蘇縉機俊眉深擰, 瞧她的眼神似十分不讚同,哦, 莫非這合同要崩?

“你這樣不行。”

果然麼?

詹箬正有些遺憾,看來熊達兩人的兄弟情不足以讓對方進自己的套子, 換目標,還是繼續攻略?

突然,蘇縉機放下那些文件, “你不弄點喝的,隻吃這些玉米包?”

他十分不讚同,後走進廚房,拉開冰箱上層,看了下,拿出剩餘的一些小青菜跟兩個雞蛋。

廚房不大,一時有些狹小,蘇縉機以為她會讓開,但她沒有,隻是站在原地,靠著台子,纖腰細腿,眉眼纖薄寡淡,但唇瓣嫣紅。

看他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蘇縉機轉過臉,用另一個爐子開火,一邊說:“我給你弄點湯,你喜歡青菜還是紫菜?人跟人之間的合同不要隨便定。”

男女間關係本來就很敏感,他跟她又不是實際的工作關係。

她是不是一點都沒概念?不怕人誤會?

詹箬卻先誤會了他,“我開的又不是鴨店,你怕什麼?”

蘇縉機:“...”

我不是這意思。

他轉身想解釋,在擦肩接踵的些微接觸時,他的人高馬大讓空氣逼仄,他低頭往下便瞧見她依舊蒼白卻比一個月前健康許多的臉頰跟微翹的睫毛。

青絲縷縷勾伏肩鎖,斑駁剪影雪棲唇紅。

她似察覺到了,稍仰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聽說年輕男女在太近的距離對視五秒很容易產生微妙的荷爾蒙反應。

結果...

“你喜歡摸蛋?”她問了一句。

蘇縉機回神,看到鍋裡的水已經滾了,而他手裡的雞蛋被他握在手裡,儼然發燙。

——————

詹箬吃著包子喝著青菜蛋湯,耳根紅了的蘇縉機主動告辭,平複了下心情才進屋,但剛進屋,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熊達兩人正乖乖巧巧殷勤招待一個人。

“媽,你怎麼來了?”

“算著你手上的傷好了,不需要我伺候了,我這當媽的才好虛偽來看看,不然彆人還以為咱們的母子情是塑料做的。”

這陰陽怪氣的,不愧是大法官。

“是我不好,由的你說,不過我本來就準備過幾天回去看你。”

“你們小夥子的過幾天永遠是過幾天,跟洗襪子似的,這套路我還能不知道?”

“...”

可彆,阿姨,咱可都每天勤快洗襪子的。

熊達兩人一臉苦逼,看蘇縉機的眼神也分外同情。

蘇母也不是真來找茬的,就算找茬也絕對優雅高貴,絕不市井潑婦,所以在跟三人說話的時候,也觀察了三人的居住環境,不錯,還挺乾淨,在生活習慣這方麵,兒子的龜毛挑剔還是值得信任的,打開冰箱...滿滿當當,很好。

“東西不少,一般你們吃幾天?可不能放太久,這些菜肉容易壞。”蘇母經驗老道說著,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可蘇縉機有口難言:媽,貌似你基本不下廚,都是家裡阿姨做飯,一下廚家裡的狗都躺平裝死了。

不過這話能說嗎?

絕對白發人打死黑發人再雇傭黑人抬棺。

熊達嘴快,直接回答說:“阿姨,這些我們就吃一天,不會壞的,畢竟四個人吃。”

不好!

呂元駒跟蘇縉機暗道不好,而呂元駒更是扯了下熊達的袖子,後者後知後覺,而蘇母職業素質多高啊,立即敏銳道:“四個?”

熊達反應過來了,立即道:“啊,四個,對,我胃口大啊,一個人頂倆呢。”

蘇母被逗樂了,畢竟他們家對大熊兩人很熟,“大小夥子就該多吃...改天你們來阿姨家住幾天,管讓你們吃飽,還是小馬你下廚?”

幾人閒談的氣氛轉好,蘇縉機也鬆了一口氣,直到...

“這地不錯,風景還行...”蘇母拉開推拉門,走到陽台,目光一覽外麵的風景,但突兀的,看到隔壁也看到了吃完飯換了家居服正站在陽台上舒展四肢的詹箬。

詹箬察覺到了,偏頭瞧她。

四目相對。

在詹箬眼裡,眼前婦人樣貌看著很年輕,跟三十多似的,衣著簡單,但很考究,儼然學院派知識分子,嚴謹保守,但也必定養尊處優。

不過她的實際年紀應該有四五十了,從眼神跟精神底蘊可以看出。

而在蘇母看來,她對詹箬並不下內在的判斷,隻單純從外表來說,她隻看到了對方穿著小吊帶跟高腰的短褲,伸展時小腹一截,長腿細腰,膚白似雪,略帶幾分不健康的病態,但無疑加重了她一身憂鬱式的美感。

在偏頭看她的時候,目光靜謐且鎮定,並不脆弱。

詹箬已經猜到這人是蘇縉機的老媽,出於禮貌,她放下手,吊帶遮了腰肢,問候對方:“您好。”

她估摸著對方這樣的家庭,應該有點反感自己的打扮,估計隔壁三人要吃苦頭了。

詹箬也不太在意,隻做好了被對方冷眼的準備。

結果蘇母回神,突然快步走近,扒著欄杆笑得老母親般熱情:“好好好,我很好,小姑娘幾歲啊?哪的人?在哪讀書?哎呀,跟我們家小機認識多久了?”

詹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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