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人理他了, 因為很多人都看出來了,她問得太突然,一般人都會下意識做出最真實的反應。
詹箬搖晃了下水杯, 幽幽道:“一個犯錯了的人尚且不做白工。”
她看向藍厄,語氣越發溫吞, 詢問他:“你讓我這麼一個不信耶穌的人,去為彆人錯誤買單?”
藍厄忽冷笑,“你是梅院長保薦過來的, 本就是來輔助的, 如果讓她知道你說這樣的話,你...”
詹箬喝完了水, 放下杯子。
“那你去告訴她吧, 最好寫篇小作文。”
她這是要挾,絕對是要挾。
艸!
藍厄差點被氣吐血, 方素雲等人也無語了, 但又懟不過詹箬。
我方都是科研實驗老古板,委實懟不過這毒舌美人啊。
他們現在自身難保,要是讓梅院長知道他們犯了這麼大的錯, 畢竟那人失誤,後續他們也本該有檢驗的,可漏掉了,導致了一係列的錯誤,這在實驗過程中屬大忌。
都不用測試了,直接PASS。
實驗室一片寂靜。
所以, 現在怎麼選?
其實就三個選項。
1,留下犯錯了的那個狗崽子,讓他將功補過, 但大概率完不成,因為現在不是正常的實驗流程,而是縮減進度,在時間極限壓縮下,很容易再次出錯,這就不是他大意不大意的事了,而是能力上的問題。
2,讓狗崽子滾,留下詹箬,讓她頂替狗崽子一個人完成至少兩倍量的工作。
3,找一個更強的援助,讓兩個人都滾。
方素雲覺得在這個時候,自己必須發揮作用,於是她給了一個提醒跟一個建議。
“S大那邊最近有意向,一直在磕梅院長那邊,想要兩個學校資源互換,S大的徐簡虎視眈眈。”
如果說藍厄是T大這一代化學係的三大觸手怪之一,那麼徐簡就是S大獨一無二的王牌,甚至完美勝出,所以好強的藍厄對他一直有競爭之心。
“我覺得藍厄你可以考下詹箬,測試下能力,我說的是認真考的那種。”
藍厄其實也有這意思,就是缺一個台階下,有了方素雲的緩衝,他真考了,為了節省時間,不靠操作,就考理論。
一般理論知識足夠,實驗水平也低不了,充其量需要一定的觀察適應實驗。
考了十分鐘,藍厄擰著的眉頭終於完全鬆開了,但還是板著臉,指了下那個青年,“你出去。”
青年臉色很難看,但也知道木已成舟,隻能說了兩句道歉的好話,轉身欲出,但眼底十分陰冷,冷冷掃了詹箬一眼。
突然。
“如果我聽到外麵有關於我陷害你或者我趁機頂替你位置的亂七八糟的事,因為你懈怠而導致實驗室進度報廢的事也會廣為人知,包括你剛剛道歉的話。”
青年錯愕,盯著詹箬。
詹箬點了下手機,似乎有已經錄音的意思,心平氣和對視他,“因為私事不得不退出跟犯錯退出是兩碼事,你快畢業了吧,愛惜下羽毛,對未來沒壞處,真要用黑魔法打敗黑魔法,相信我,我是損失最小的人,而你會得罪這裡所有人,順便搭上前途。”
一個專業素質不行還道德敗壞的人,基本在實驗科研路線絕了前途,就是找公司也會被人挑剔。
現在眾人還可以因為長時間共事那點情誼給他體麵退出,但他如果真的搞事...那就不一定了。
本來真的心懷惡意且不甘的青年一下子被冷水潑醒了,一改此前陰沉臉色,低頭誠懇甚至算得上畏懼道:“我明白,不會的,我絕不會乾那種事,本來就是我的錯。”
他再次跟方素雲等人道歉,然後轉頭飛也似逃了。
其餘人看詹箬,覺得這人頗有些惡魔的潛質。
不過惡魔站起來了,也走出去,本來還在審視詹箬的藍厄皺眉,“你去哪?”
不是都讓她留下來?
詹箬沒理他,隻是過去換上實驗服,然後開始實驗。
藍厄:“...”
都說他脾氣惡劣,怎麼覺得這個人更...惡劣。
後來方素雲問詹箬是不是真錄音了,她在邊上站著,分明沒看到她動手機啊。
“我連要挾你們的事都乾了,騙他也不算什麼。”
“...”
學妹當真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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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病房裡,因為林子欣的身體情況,詢問在病房進行。
林子欣覺得這些警察哥哥或者叔叔的眼神有點怪——看她就好像在看一個妖孽。
但韓珖他們剛委婉問了幾句,林父林母就詐了。
林母:“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女兒是個化學考18分的學渣,她連水分子是H2O的題目都做不出來,你還指望她做zha彈?”
林父:“就算我希望我女兒能炸死那些人渣,但她真不行,她也就小時候為了做可樂雞翅炸過廚房!還栽贓在我頭上!”
林母:“她要是有這能耐,我倒立畫眼線!”
林父:“指導她化學題都快讓我頭禿早衰了,警察同誌你看下我耳邊的白頭發,這都是證據啊!”
兩夫妻現在齊心合力,在埋汰女兒的路上無限默契。
邊上的林子欣又羞又惱怒差點氣成河豚。
警察們:“...”
不至於不至於,我們就問問,沒有把你女兒入罪的意思。
“我...我能說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