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攤上事兒, 經理急得臉都紅了,忙解釋道;“當時我太忙了,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 其實根本沒看號碼就接了,對方問啥我隻管回答,可能當時都沒管這是哪位客人。”
他這個解釋顯然不能說服刑偵小隊的警員,還是邊上兩個同事見狀忙上來作證, 說當時確實忙得人仰馬翻,接電話的時候她也在身邊,正聽見經理給對方指路,後就掛了電話處理一個糾紛。
真是意外?而不是他故意隱瞞?
警員又問他跟那助理以及簡一什麼關係。
經理隻說自己加他們是因為他們算是謝庸的貴客,一切都要精細安排,也不是第一個這麼對待貴客了, 一般都是經理私人服務,對於當地有什麼需要的,隻需要吩咐或者詢問他就可以了。
這從以往那些客人那就可以查。
“至於簡先生他們為何要走小路, 我也不清楚, 當時很忙, 因為塌方的事情,好多旅客都很不安...不過我覺得當時助理先生也不是很緊張的樣子,就是很隨意問我怎麼開...”
羅科看了他一眼, 要求查看他的手機。
“上麵有我們的所有對話, 其實基本都是他找我,他的要求太多了。”經理很無奈, “我說的是那位助理先生,也是簡先生的堂哥。”
酒店的人多少對那位頤指氣使的堂哥助理有厭惡之感。
他也不例外,隻是出於職業素質沒法拒絕而已。
羅科查看了下內容, 不僅查看他們兩人的,甚至連其他失蹤的人也一並查看,這一查,他們猛然發現通過這個經理其實就已經能大概掌握這些賓客的動向。
包括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回來,要去哪裡,需要什麼...
是經理有問題嗎?
也許,是他的手機有問題。
羅科讓精通通訊跟網絡技術的同事查看了這個經理的手機。
“被侵入且植入遠程遙控控件了,類似Wkey那種,可以看到他在手機上的任何行為,甚至可以代替他操控手機上的賬號或者軟件。但比它更私密,沒見過,也許是從網絡黑市裡麵弄來的,暫時破譯不了,無法追蹤到他的信號,而且他現在已經停掉了,可能因為已經得手。還有可能是他私人使用,如果是私人,這人很可能是個手段高超的黑客,抑或者他身邊有這樣的幫手。”
反正很麻煩。
警員立即把這個發現告知羅科,該死,凶手除了會做土炸dan,還有可能是黑客或者有黑客幫手?
正黑著臉的羅科突然得到了劉進的傳訊——那條路的確通往程家老宅,剛剛車子能看見那片竹林,路很窄,不好開,但還是能出入。
也就是說凶手果然在利用程家事件的影響力。
此時,酒店中的詹箬正在書房控製無人機追著那隻猴子的蹤跡。
一邊追蹤,一邊畫路線圖,她跟寧檬他們的監控是裝在臥室的,不在書房,所以寧檬他們也不知道她在乾嘛。
如果有上帝之眼,可以看到她控製的無人機以及劉進的車子從山的一麵往上爬,而蕭譯開的車子則是在山道另一麵,他車裡還有一個人,是給他指路的,他要先去找那程家老宅所在的林子。
而此時時針已快指向12點,而詹箬在即將看到前方幽深小道的時候,得到了電量不足、無人機無法繼續飛行的提醒。
真衰命!
此時此刻,詹箬已經看到了小道分岔道,一如白日時挖筍她走過的那條通幽小徑。
一邊是那吊了紅yi男孩的屋子,一邊是程家老宅竹林。
她沒能看到鬼猴子真正的去向,就像是命中注定。
於是她將無人機落下,被劉進放進車裡,接下來得靠他們自己追蹤了,至於詹箬則是看著白紙上的痕跡。
這麼難的副本,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畫了一張地圖,那是一座山,上麵羅列了她所有覺得可在意的關鍵因素。
叼人頭的鬼猴子,木屋(那頭羊有點古怪),程家老宅竹林(祭奠的新玩偶)等等,大概的滇村地圖,有簡一車禍那條路通往程家老宅的路線,也有山中所有路線,她畫的草圖是最精簡的,裡麵分了幾個區塊,標注出來的就是她潛意識裡覺得可疑有可能是秘密之地的所在,還有比較標誌性的地理。
比如懸崖,水庫,山中眺望塔等等,這些都是她幾次用無人機遊覽整個滇村記下來的。
其餘的她暫時理不清頭緒,隻能記下來,然後再拿出一張紙,換了一種陌生筆跡原樣拓印一遍,拍照留存,傳上電腦,發到不同的終端,有隱匿的未知身份讓那邊定時發送。
時間就定在...12點。
詹箬轉頭看去,看到時針還有十分鐘指向12點。
她去洗了把臉,躺床上了,另一邊,隔壁的寧檬正在跟閨蜜們暢聊案件的事情,越來越恐怖,但她不敢騷擾詹箬,隻能去騷擾熊達,隻是偶爾關注詹箬睡了沒...等看到詹箬睡了,她也起了困意。
雖然案子是很恐怖啦,但那是警察的責任。
沒準明天失蹤的人就都被找回來了。
學姐說得對,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可怕的凶殺案。
此時的寧檬還不知道警察同誌們正在守一具無頭屍,還有兩個警察小哥哥深夜獨身進大山追鬼猴跟人頭。
她困了,很快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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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從第一聲慘叫開始。
地上躺著的沈樾等人很快自然而然醒來了,沒有用任何解麻醉或者解毒的藥劑。
因為有時候物理喚醒最為有效。
沈樾是提前被這種突兀且慘烈的叫聲刺激醒來的,一睜眼就看到頂著一張恐怖麵具的男子正對著挨邊的一個小青年手掌...狠狠將木錐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