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本來是有信號的,是因為白先生要來這手術,為了確保信息不外傳,增加變故的風險,這才用了信號屏蔽器,但無疑,手術可以不理會這個針對電腦跟手機的信號屏蔽器,但必須要有電。
胡大毛眼睛一亮,對,隻要缺電,手術無法繼續,對方知道出了變故,隻會派人來殺他們,但不會傷害冬冬。
在那個白先生看來,冬冬比任何人都重要。
隻要中斷手術,就等於拉長了冬冬的生命線,給他們增加了時間。
找電站並不難,看電線走向就知道了,胡大毛跟砂楚兩人過去配合,因為那邊應該有人守著。
至於詹箬跟泰蘇達,他們得進去吸引大部分火力,免得砂楚兩人還沒得手就被殺了。
不過詹箬並不樂觀。
對方人多,很多,尤其是那個乾脆利落造成車禍的高手,總讓她心悸。
她得想想萬一打不過應該怎麼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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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被當作手術地點的這個山洞比沙坤搞愛好的山洞相比大了許多,通道四通八達,竟建立了許多庫房,也不知裡麵裝了什麼,約莫是四合會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貨品。
其中一個房間裡麵已搭建了簡單的手術間,但設備齊全,隻滿足移植前後的所有需求。
白先生已經換上了手術服,在虛弱中看著前麵另一張手術床上昏睡著的小女孩,他眼裡沒有惋惜,也沒有不忍或者愧疚,隻有栩栩微光,仿佛在激動,雀躍。
可能對於這天底下生來資質高的人,錢財,地位這些對他們而言都是可再生的資源,如同謝庸所說,年少輕狂,隨手攪動風雲便可家財萬貫,名聲顯赫,真覺得生來無趣的時候,為一個女人至死不悔是極浪漫且有趣的事——尤其是求而不得。
可對白先生來說,他有更崇高也更必要的追求。
女人,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阿鏘,這世上沒有比求生更高端的追求了,不是嗎?”
把玩著小刀的青年阿鏘看向自己的主人,悶聲道:“沒人比您的性命更重要。”
白先生很滿意這個回答,又看向醫生,醫生知道自己老板的可怕之處,因為自打那晚抓捕女孩失敗,那個曾經被當作心腹一樣的助理就消失了。
永遠消失。
醫生說:“可以了,可以準備開始。”
白先生鬆口氣,這次總不會有什麼意外了吧。
“電站那邊派人了,屏蔽器也藏好了,先生您可以安心,我就守在外麵。”阿鏘說著彎腰躬身。
白先生沒有打算立即被麻醉,他要確保在腎臟取出後,不會出現什麼變故,一旦昏迷,他對局麵的掌控會接近於零。
他要等恰當且必要的時候再麻醉。
醫生開始操作,正要將昏迷的冬冬胸腔沿下腰處割開,取出下麵的腎,但手術刀才剛抵著小孩子柔嫩雪白的皮膚...
啪!
停電了。
醫生:“???”
阿鏘:“...”
他們兩個哪個會先消失?
黑暗中,沒人看清白先生的臉,隻聽到他沙啞說:“把那些人都殺了,一個不留。”
阿鏘知道,這些人裡也包括沙坤等人。
阿鏘果斷領命出去,而躺在黑暗中的手術床上,雖然周遭被新起了手機或者其他設備的燈光,白先生還是像沉浸於黑暗中的幽鬼。
周邊的幾個醫生都不敢說話。
直到白先生說:“把遊艇的發電機拆了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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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毛發現這個砂楚的身手以及槍法竟十分了得,雖不比阿諾,但也遠超許多警察了。
難怪這人能混跡在這些泰國幫派大佬之間如魚得水。
解決了守著發電站的三個看守,也破壞了發電站,哪怕後麵再有人來,短時間內也無法啟用它。
但胡大毛用在沙坤那搜刮來的望眼鏡一瞧,發現有人出了那個山洞,朝沙灘邊的停靠的三艘遊艇去了。
眼珠子一轉,胡大毛大驚,“不好,他們要去弄發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