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沉屍(1 / 2)

原來詹箬自殺過,難怪那時候她的狀態差成那樣,流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還健康。

那段時間她一定過得很痛苦。

大熊心疼死了,憤憤不平下怒罵:“神經病,她是不是詹箬還用你說?我們會不認得?聽你這話,她就該死是吧?”

見彆人議論紛紛,蘇縉機忽然開口:“她歸校前住我們隔壁,那時候她身體不好,手腕一直綁著白布,有傷,養了好幾個月才恢複,但這是她的私事,彆人沒有資格探究。倒是你,私闖民宅,膽子夠大的,你現在算主動認罪?”

作為一個律師,他很精準找到了正確轉移話題的方向。

梅院長去國外教研項目去了,不在國內,沒有擁有足夠地位的人去為詹箬說話,蘇縉機也隻能儘力,但他其實也知道這動搖不了詹箬的資本,也許她自己都不在意。

你看她的態度,果然是不在乎的。

隻是作為朋友跟下屬,他們不願意她成為彆人茶餘飯後閒談臆想的課題。

李冒三聞言果然畏懼了,瑟縮著,看向那些警察,卻發現這些警察沒幾個幫他的。

怎麼會這樣,他們就不懷疑嗎?

這個詹箬明明有鬼!

怎麼瞧著都偏向詹箬的樣子?!

李冒三心急火燎,在被警察強行拽走的時候尖叫:“我沒撒謊,她不是詹箬!她是鬼,是個死掉的女人,洛宓!!”

“她是洛宓!”

本來他之前的尖叫驚動的是在場諸多人,不以為然的是詹箬等人,但這一次,不以為然的是眾人,反而是詹箬手指撚著的手帕緊了些,被手指攥入掌心,轉過頭,她看著被拖出去的李冒三。

但她沒說話,隻是在思索——這個李冒三...開掛了?不可能是太子爺那邊的人透露給她的,因為今天那邊既把蕭譯列為第一斬殺目標,說明對她的懷疑還是浮於表麵。

這是李冒三自己的懷疑。

他還知道什麼?

詹箬沒問,蕭譯問了。

他不能不問。

“你見過洛宓?”蕭譯重傷,氣色很不好,弱化了平日裡的剛毅棱角,但多了幾分陰沉。

他現在不看詹箬,怕被這人看出內心,也怕某些猜想隻是妄想。

其實如大部分人所想——這怎麼可能呢?

他們甚至不知道洛宓是誰。

李冒三見總算有人對此感興趣,還是個能做主的,本該很來勁,但他對蕭譯提及的所謂“見過”顯是十分避諱的,瑟縮著,但本性的自保壓過了恐懼,哆哆嗦嗦說:“見過的,見過,那晚我們好不容易把那車子拉出湖底,可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

“那個女人,女人她...她還好好的。”

什麼意思?

詹箬皺眉了,她的屍體出了她自己都沒料想到的變故。

不是腐爛了麼?屍油都...

而眾人懵逼了,諸警察卻敏銳察覺到了問題所在,羅科問:“你這話什麼意思,好好的?”

“是,好好的,沒腐爛啊,太可怕了,在那麼臟的湖底沉了那麼久,竟一點也沒腐爛,皮膚都完好無缺,連個毛孔都沒有,跟,跟水妖一樣。”

李冒三抖著手,不斷擦著額頭冒出的冷汗,“好像一個冰冷的大活人,可她的確是屍體啊,當時我還不是很怕,隻覺得這個女人太美了,完全不像個死人,我就罵詹東遠騙我,這哪裡是死了兩年多的人,他卻被嚇死了,再三跟我保證當年他真的看到這個女人被殺而且被沉湖,後來...後來他掰開的眼珠子跟嘴巴看。”

“太恐怖了,我這輩子都不敢回憶。”

“她的眼睛跟舌頭都被燒焦了,她的體內都燒焦了。”

“真的太恐怖了!”

李冒三怕得真情實感,毫無演藝痕跡,但卻逗樂了某些人。

陳權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我看你編的才恐怖,一個沉湖兩年多的死人,表麵栩栩如生未曾腐爛,內部卻燒焦了?你當這是林正英趕屍呢?”

“撒謊也沒點邏輯。”

“你們這是表情,還真信了?”

陳權本來吐槽,卻留意到蕭譯這些調查組的人表情古怪。

咦?

“我沒撒謊!是真的!肯定是那個殺手弄的,詹東遠當時也嚇死了,卻跟我提起他那晚看到那個殺手掐著那個女人的脖子,好像給她脖子插了一針管,也不知輸了什麼東西,後來那個女人好像很痛苦。”

“肯定是劇毒,不然那個湖裡的魚蝦怎麼全死了,都這麼久了,那塊地到現在都寸草不生。”

“太可怕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殺人方式。”

“她一定因為慘死而冤魂不散...然後就附身在了詹箬身上,對,就是她!”

李冒三自說自話,竟還能邏輯自洽,最可怕的是他的邏輯其實是最貼近真相的,隻是不知案件內情的人覺得這人是個臭傻逼神經病,知情的卻覺得匪夷所思,但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就是因為他們知情,才越發覺得這種邏輯...很毒,可太毒了,完全違背他們信奉的科學刑偵理念。

羅科是一句話都不信,卻看到蕭譯臉色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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