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她可以買凶,畢竟她已經花了5億美金買凶,奎恩,你可以不必被那個錄音左右,錄音未必真實,裡麵透露的信息自然也不完全可信。”
奎恩:“但假設它是真的,按照正常邏輯推理,她當年被困在美國的動靜諸位不知道?藍光跟森宇為什麼為敵,森宇在中國的經濟計劃為什麼全部被阻斷,最後大規模潰敗,這些你們全都清楚。她當時走投無路,並無多少財富,不得不低價賣了股份給我表哥,那她手中資金應該也隻有五億美金,殺秦氏之子秦嶢耗費了她五億美金,她哪裡來的資金再雇傭殺手創造如此縝密的12人連環凶殺案——我們暫且不論其中到底是幾個殺手,反正這個案子的確沒有找到任何凶手,不是嗎?什麼水平的殺手能做得這麼毫無痕跡?要知道中國的刑偵水平並不低,這個案子影響還那麼大。”
眾人沉默,他們都是聰明且狡猾的人,明白奎恩話裡的意思——當年的詹箬根本沒有條件在懸賞五億暗殺秦嶢後還親自或者買凶暗殺另外12人。
如果不是她乾的,那又會是誰?再假設秦嶢詐死,那說明黑鏡跟秦氏就是一夥的,那殺12人的真凶可想而知——既能殺人滅口,又能把罪名推給洛宓,讓她永遠失去來自社會的幫助,再乾掉她,如此才永訣後患。
“但這也隻是你的一個猜想而已,它隻是一個可能性。”
另一個人沉聲說道。
奎恩:“當然,我恰恰是因為它是一個可能性而選擇退出。”
這是一個單方麵偏向的命題,他在意它的“可能”,而彆人堅持它的“不可能”。
氣氛倏然沉默些許,忽然,一個鷹鉤鼻的高瘦老者忽然笑了笑,幽幽說:“奎恩,你還小,還不知道局麵永遠比個人情感重要。”
“如果你的父親還在,他一定不會認同你的選擇。”
兩句話誅了兩次心。
第一是嘲諷奎恩是感情用事,不顧大局,第二是在提醒他老爹已掛,小孩子彆逼逼。
其他人聽出來了,沒有參與,也看著奎恩反應。
奎恩看了對方一眼,很平靜回應,“摩恩的萊姆斯先生,我的父親曾說過如果政治跟利益必須相提並論,那政治必須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裡,如果是不能掌握的政治,你還非要把自己的利益捆綁其中,那就是冒險。雖然這世上所有的投資基本都屬於冒險,不可能穩贏,但那是往往因為市場原因,而非國家政治。”
“彆忘了,中國可跟我們的國家不一樣。”
他們的國家跟中國最大的差彆就是政黨以及社會體製。
奎恩這話不是提醒,因為這裡沒人不知道這個事實,隻是他們還不確定中國會有什麼反應,並不願意提前退出。
不過他這話一說,倒是有一個金發的富態老者說了句話:“中國很強大,也不一樣,可不好糊弄,你們彆自以為是代入了,我的態度跟奎恩一樣。”
他們可以在自己國家做的事,在中國完全行不通,而秦氏如果真的跟黑鏡有牽扯,在他們國家都搞不定,何況中國。
那簡直是災難。
“那難道你們要放棄?”有人不甘問。
“不,我的建議是...考慮去掉秦氏——如果中國那邊的反應是我們不願意看見的那種結果。”
眾人一時沉默。
那麼中國官方的反應是什麼?
恐怕會經過許多博弈吧。
萊姆斯等人私底下暗暗交換眼神,秦氏勢力龐大,背後能量深不可測,應該會動用關係把它壓下去吧。
一天後,結果出來了。
背後的博弈,背後的勾心鬥角,背後的權衡,背後的決斷,不可言說,最終體現在兩個字上。
立案。
沒幾天,秦氏主動擺正姿態,說配合警方調查,相信會得到公道芸芸,並為了不影響亞投計劃,決定主動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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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陰天,下了下雨,海市郊區殯儀館,前來吊唁的人很少,尤其是一些普通人,他們也在權衡,權衡之後終究因為怕惹麻煩而不敢來。
那麼,能來的人就足可見真情。
鮮少有人去安慰簡一父母跟那些親人,多數過過場子,應付一下,私底下看他們的眼神十分鄙夷。
蘇縉機背後有蘇家,不好出現,怕被人揣測,那大熊倆兄弟也索性不去了,畢竟也不認識,何況寧檬跟詹箬去了。
陳權開的車,把人送到地方後,提醒兩位女士把外套穿上。
“今天有點冷。”陳權說了一句。
寧檬看了下淅淅瀝瀝的小雨,再看周遭清脆僻靜,的確感覺到了冷意,她跟在詹箬後麵進了大廳吊唁後。
大廳不少人都在打量她們,那簡一堂兄過來,十分殷勤,但寧檬沒理他,而詹箬...她對上前來握手感謝的簡一父母兩人說,“抱歉,我從不跟快死的人握手。”
然後她就越過了他們,渾然不管簡家人大變的臉色。
“什麼人這是!”
“趕他們出去!”
簡家人憤憤,卻見幾個豪門大佬客氣跟詹箬打招呼,頓時偃旗息鼓,安靜如雞。
詹箬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在簡一遺像前緬懷或者傷感什麼,她隻是上了個香,然後就走到了外麵的花園走廊,陳權跟寧檬沒跟著。
因為前麵有個男人在等著她們。
準確地說,是在等詹箬。
一身黑筆挺俊逸非凡但也自帶冷酷氣質的蕭譯沒有多言,隻問詹箬一句:“詹小姐,方便跟我去看望洛瑟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