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野犬估計得了皮膚病,乍一看嚇死人,也分外凶狠,犬牙尖銳,嘴裡還留著肉沫跟一根手指頭,看到人後不懼反凶,怒吠了一聲,手指頭掉落下去,一副要撲過來的樣子。
後頭的少年看著嚇死,拚命推著蕭譯去救人,結果...
嗷嗚,對上了詹箬眼神的這惡犬忽然瑟縮了下,轉頭就跑。
這些生物其實對危險洞察極為敏銳,在對峙後看出這個人類十分恐怖,立即慫了。
野犬一跑,蕭譯就帶著少年過去了。
現在這坑裡更恐怖了,少年看了一眼就躲了,哆哆嗦嗦說:“就,就是這,我就是想偷點番薯吃,沒想到下麵有屍體,這地也不是我的,真的跟我無關啊。”
這裡挖開的部位是手臂位置,所以手掌被啃了,不過很奇怪,它的皮膚發紅,好像是...人的皮膚正常情況不會這樣的。
而且這紅皮膚上還附著一層詭異的青汙痕跡。
乍一看就像是紅皮僵屍長了青苔,的確很嚇人,難怪這少年嚇得慌不擇路逃了。
“太恐怖了,我當時一鋤頭下去,好像劈到了什麼,我以為是石頭,結果挖開一看,看到了一截粗壯的紅番薯,可一摸,手指就戳進去了,汁液冒出來,一股味兒竄出來,媽呀,太嚇人了。”
少年哪裡見過這陣仗,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儘量說得詳細,可眼睛不敢再看。
本來吧,看到手指就能確定是人類了,因為人類的手掌跟任何生物都不同,本來就是特征,可這發紅皮膚跟腐爛的狀態...蕭譯神情嚴肅了。
死者被煮熟了。
至少這一部分裸露出來的屍塊是熟的。
他沒有再動這塊地,因為他並非本地警方,隻負責全國的特大要案,貿然插手破壞現場不符合他的工作素質。
所以他打電話通知了韓珖。
這裡還位於海市管轄區域,看著是極惡劣的案子,還是他處理才放心。
“得等韓珖他們過來,我們才能走了。”蕭譯跟詹箬道歉。
詹箬:“沒事。”
少年:“叔,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卻能找到這麼體貼的女朋友,就因為你長得帥嗎?”
這話一說,蕭譯眯起眼,正要解釋,詹箬看了少年一眼,“他也是我叔叔。”
蕭譯:“???”
少年:“啊?哦,難怪你看著這麼年輕,他肯定都30了,姐姐你才18吧。”
個小流氓,嘴巴是真的甜。
也算是涵養極好的蕭譯都被整無語了,也不願意看這少年對詹箬獻殷勤,他可是知道的,這姑娘脾氣很不好。
不過不等他做什麼,詹箬就顧自用兩根樹枝跟筷子一樣夾起了那根斷指,對著斷裂的橫截麵,若有所思瞧著,後對蕭譯說:“煮的時候,應該用了八角。”
少年:“...”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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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擺在那,韓珖接到電話後,再快也快不到哪裡去,在等待的一個多少小時裡,詹箬跟蕭譯也得知了這個少年的情況。
李開陽,從小就是留守兒童,留著留著爹媽就離婚再婚各自有了小家庭,把他扔給了鄉下奶奶,後來他奶重病去世,他就徹底成了沒人管的孩子,書讀得很差,也找不到工作,到處晃蕩,不過多數在鎮上,這段時間是因為在鎮上打了人,怕被報複才躲回老家,哪裡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蕭譯又從李開陽嘴裡知道了這是他們村裡某個老漢的宅基地跟田地。
那屋子就是他的。
“人不在?”蕭譯看了看周邊沒有打理的一些荒草。
“林老漢上個星期腦梗死掉了,他的兒子在市裡工作,剛回來辦過喪事,城裡人,看不上這些東西,就沒管,我是看著沒人要才跑來挖番薯的。”
“他兒子以前都沒回來?”
“很少,聽說很忙,連自己老婆都聚少離多。”
李開陽是個閒散的,聽的八卦也多,此刻蹲在田埂邊上,無聊的時候跟兩人掰扯。
不過他提到老婆的時候,詹箬瞥了一眼斷指上的指甲。
指節粗細更符合女性,而且指甲上有美甲痕跡。
李開陽這麼一說,蕭譯跟詹箬對視一眼。
屍體的腐爛以及掩埋時間早於一個星期之前,除非他的兒子偷偷回來,否則大概率是老漢自己埋的屍體,而且這死者很可能是他的媳婦。
“他媳婦回來過嗎?”
“以前基本沒見過,隻聽說是個城裡人,看不起鄉下,八百年都不帶回來的,但這一年老張身體老不好,他兒子沒時間照顧他,就讓他媳婦來,沒想到她媳婦還真同意了,回來住了一段時間,但後來聽說又回去了。”
“林老漢說的?”
“是啊,他是這麼說的,也沒人在意,本來村裡就沒幾個人了。”李開陽用狗尾巴草編織東西,隨手應道。
他閒,詹箬更閒,看了下周遭,她微微挑眉。
蕭譯察覺到了她的神色變化,“你有發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