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餐館(1 / 2)

請握緊你手中扳手 胖哈 14952 字 7個月前

因為他失控,那個老手才需要幫他收拾多餘的痕跡,進而暴露了鹵肉這種關聯線索。

而且現在看起來是第一案的羅小雨可能也不是第一個死者,老手很可能早就幫秦嶢處理過其他死亡案件,因為他一再失控,導致殺人案頻發,而恰值詹箬崛起帶來威脅,且蕭譯緊追不舍,在秦樞他們看來這就是內憂外患的局勢。

他們需要解決調這些麻煩,製造這樣一個連環凶殺案可以一箭三雕。

現在乍一看是蕭譯他們因為這些案子有了追查的方向,其實偏離了洛瑟洛宓案子的主線,等於引走了調查主力。

並且,他們用這個案子拖住了詹箬,即便不能把黑鍋栽她身上,也確實給她造成了一些麻煩,假如沒有她提前截胡置換,現在待在局裡的就是她,而提前搞材料價格戰且拖累大灣區計劃的行動也十有八九會成功。

這就是連環的路數。

隻是詹箬破了一小局,讓它的走向偏離了原軌道,但詹箬知道,對方一定會反應過來,進行下一步計劃,把它再拉回去。

她很好奇,對方要怎麼把她拽進第四案中。

按照段青那邊的發現,現在徐陳海正在前往B市的路上,顯然是根據她的行程製定的計劃,而她來B市的行程定在秘書部安排表裡,對方那邊有人是可以侵入查看的。

安排表的安排時間在七天前,那麼對方七天前就已經開始製定第四案的路數,但徐沉海這七天並未離開鹵料鋪,日常開張,周邊鄰居街坊已有證言。

所以是要即時作案?

徐沉海是老手,根據他以前的身份跟手機是無法定位他的,具體參考以前的劉軒都能成功消失在海市,那麼徐沉海一樣可以融入B市之中。

作案之地可能是一個她接下來幾天可能會去的場合。

可她並未有其他行程,這次來B市除了在公司內有所預定安排,並沒有對外公開,但今天跟那些材料商接洽簽約後,估計他們會把她在B市的消息傳出去,因為沒有詹箬私聯號碼,隻能發到荒野秘書部,那邊囤了許多邀約,都被詹箬冷處理了。

所以現在就算是徐沉海也不確定她接下來的行程在哪。

那要怎麼才能跟她牽扯上?

指紋跟DNA之外,還必須讓她沒有死亡時間之內的不在場證明,這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但這難度很大,可能比暗殺她難度還大。

她不信對方有這樣的能力。

不過...蘇縉機忽然發了信息給她,告知自己等下外出,主要是有一個公檢法那邊圈子裡人的聚會,裡麵有他家裡人關聯的長輩,得知他來B市,已提前約他,目的是拓寬他在這一塊的閱曆,漲漲見識。

其實他這樣的家庭,終究不太可能隻當一名普通的律師,當不了警察,可能當某些打刑事案件幫到人的律師也好,他骨子裡是這樣希望的,估計他爸媽也看出來了。

不過這是他的私事,作為荒野這邊的法律顧問,哪怕接下來並無行程,他也會事先通知下。

時間,地點,原因,會麵對象這些都一一說明。

小學生請假?

詹箬看了一眼,回了一句:“需要我打一個勾嗎?”

隔壁房間剛洗完澡的蘇縉機微囧,自打覺得詹箬是昆侖山上的磐石,高不可攀,他就自發代入核心下屬的角色了,與詹箬交往私下照舊,但工作上態度絕對到位,沒想到還被這人嘲笑了。

“大可不必。”

不過蘇縉機還是笑了,因為這一路來,總覺得到了B市之後,詹箬的神情就總帶著幾分深沉,其實也可以理解,這裡可是秦氏的大本營。

但蘇縉機不知道的是詹箬看著他的請假條上的會麵對象,略思索了下——這個公檢法的部門好像有點眼熟。

她一時也沒想起來,因為剛好有電話過來,是周先生,大灣區的事務。

小公爵奎恩真的聯係了周先生。

“我是真的沒想到,原以為特博隻是嚇一嚇那些人,沒想到他行動力這麼快,而且沒想到他對奎恩影響這麼大。”

影響?

不一定,奎恩不是盲目聽信人的小年輕,所有因為他的年紀就小瞧他的人都會吃虧的。

“那是好事。”

“事是好事,但他那邊是有準備的,咱們這邊卻有些匆忙,要在歐美那邊一些狗東西反應過來把事辦了,很多工作得做好,你有空?”

周先生是能乾事的主,能做事就絕不閒著。

但他知道詹箬也是。

“嗯。”

都說富貴階層有錢有閒,其實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

有些人成功是必然性的。

——————

蘇縉機如約趕到某個廣場,在邊上的網球場跟這些平常疏於鍛煉的司法工作者打了兩盤,等到了飯點,眾人饑腸轆轆,正好去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餐廳吃飯。

B市這種地方,號稱一瓦塊掉下來能砸到啥啥啥顯貴,那某些權要人脈才能訂得到的餐廳——肯定不是眼前這一家。

“最近日子好,大會小會雲集,大人物們都回來了,聚餐的地方就騰不出地方,咱們這點小人脈可吃不著,但這家店可是寶藏,名聲不顯,主廚廚藝很好,不搞大盤,多是小圈子的人聚聚,加上地理位置接近咱們公檢法那一塊,我們大多在這吃。”

蘇縉機的熟人年近四十,也算是混上去的人,但心性老道之餘也尤帶幾分詼諧,拍拍蘇縉機的肩膀。

“反正我要訂位置的時候,在拿我們家二機的照片去刷的,那邊二話不說就給答應了。”

“哈哈。”

“靠臉吃飯,羨慕。”

“二機這待遇跟我年輕時有得一拚!”

“你可拉倒吧,彆說你臉整過沒,就說你這身高,咋滴,你年輕時一米八,現在一米七,濃縮就是精華?”

“艸!”

一群三四十的人鬨騰起來也頗有少年意氣,有說有笑,也被服務員領進古色古香頗雅致的包廂,走過走廊的時候,眾人就安靜了,齊齊欣賞著這四合院中心的園子。

蘇縉機看著這園子,看出了一點門道,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朋友,後者給了一個眼神,算是確定他的猜測。

蘇縉機懂了——為什麼廚藝好,卻不走達官顯貴那一路線,甚至也接普通人的單子,因為本身背後就有顯貴。

不過本身這個四合院的占地平方,位置以及內部裝修品味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可能隻是開著玩玩的。

蘇縉機並無多感慨的情緒,隻平靜欣賞,然後...轟!一聲巨響,路過的一個包廂門忽然被撞開,接著兩個人扭打出來,蘇縉機躲開,其他人也混亂中避開,正見那屋裡又跑出幾個人來,一邊勸架一邊拉人,但大多數是偏幫的。

很快扭打雙方之一的消瘦白襯衫青年被兩個人按手攔腰,此前被打的人爬了起來,臉腫了,此刻十分憤怒,“好你個陳勳,給臉不要臉,老子打死你!”

說罷一拳打回去,又接連踹了幾腳。

陳勳?那個陳檢察官?

蘇縉機一聽這名字忽反應過來,立即過去拉扯了下人,此時領路的服務員也反應過來了,通知保安過來。

“你誰?滾開點!”

“走開走開,我們自己處理。”

“陳勳,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你!”

陳勳體質不占優,對方又人多,雖同行的人裡麵也有人不忍,但終究不敢說什麼,因此在這樣的拉偏架情況下,他挨了好幾下,十分狼狽,蘇縉機護著他,也挨了一拳。

眼看著蘇縉機挨打,跟他一起來的人不樂意了,立刻攔著。

整個走廊立即擁擠起來,亂糟糟的,跟混戰似的,餐館的服務員暗道倒了血黴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愣頭青搞事,估計店裡的保安不夠用。

果然,這動靜太大了,幾個包廂的人都聞訊拉開門往外看,當趕到的保安看到個彆人的臉,臉色更跨了,立刻賣力阻止打鬥。

打鬥是停下了。

估計兩邊人也知道好歹,不敢再鬨,而趕到的經理則是跑到各個包廂的人麵前道歉,有人留意到經理第一個道歉的對象就是一個大胖子。

哦,是個珠光寶氣的富婆。

王薔此刻表情醉醉的,翻了個白眼,“你挪開一點,欸,前麵的大哥們都混哪道的啊,古惑仔下班來這消遣了麼?”

她所在的是最大的包廂,此刻推拉門一開,裡麵冒出了幾個人頭,雖然幾個明星隱蔽了些,但肖寶寶還是探出腦袋,好奇看著外麵,不過她的製片人姐姐還是按住了她的腦袋,因為她認出外麵那些人裡麵有幾個官方部門的人,加上今晚參飯局的富婆來曆不凡,她不願意自己傻乎乎的小表妹招惹上什麼。

事實證明肖寶寶的表姐是預感是正確的,下一秒,對麵包廂那邊就有人淡淡一句,“沒想到有你王薔在的地方也有古惑仔。”

這啥話,陰陽怪氣的,擠兌誰呢?

王薔一看,樂了,哎呦一聲,“是簡熏妹子啊,來吃飯了?不會是相親吧?哈哈哈!被我說中了!”

“還是徐先生啊,不錯不錯,蠻好,蠻好。”

王薔之所以笑,是發現簡熏後麵真有個斯文儒雅的男子,倒是端著清冷端莊姿態的簡熏表情很不好看。

徐先生是個幽默寬厚的,聞言失笑,跟王薔打了招呼,“王大姐,好久不見。”

王薔:“你喊我啥?”

徐先生:“王姐姐。”

王薔:“好的,這是我的店呦,今晚給你免單,祝你跟簡小妹相親順利呦,畢竟年紀都不小了,要早點成家立業。”

瞧她這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簡熏差點被氣死。

這是人話?你自己都四十還天天包養小白臉了!我才三十出頭訥!

“王大姐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好著呢,我就沒缺過男朋友,跟我一比,但凡你有我十分之一對人生大事上心,你也用不著相親啦。”

這臭嘴,聽著竟還挺有道理。

不過倆人鬥嘴吵鬨,附近卻沒多少人敢搭腔,活像是剛剛鬨騰騰的群架都煙消雲散似的。

無他,公檢法體係的認出了簡熏來曆,不敢吭聲,而富婆王薔又是王家的三孫中的老大,最得海龍王喜歡,光現在手頭股份就價值幾百億,誰人不知。

再看那位徐先生,也是一派青鬆磊落玉石雅貴的模樣,自非普通人。

簡熏不願跟王薔過口舌之隱,也不在乎那些個人群毆內情,知道這是王薔的店後,跟徐先生道了歉,要離開,後者脾氣好,要送她離開。

“乾嘛呀,這就走了?我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哦,改天我找簡奶奶嘮嘮嗑,就說小熏熏你被我催了相親,就特生氣,我好愧疚什麼的。”

“王薔!”

撐著三十年教養的簡熏差點破功,有一股衝過去撕爛這臭婆娘的嘴。

就在此時,他們都愣了下,因為走廊那頭走來一個人。

餐館裡麵的燈色打昏暗橘光,走古風廊橋夜色的範兒,下雨天極美,而恰好原來不知何時開始下了小雨。

很小的雨,綿軟,稀薄,點滴拉線,墜地而圈引,漣漪淺淡。

她來,一襲橄欖綠的吊帶連衣裙,腳下一雙人字拖,閒散得像是一隻青山綠江中休憩遊蕩的鶴,本孤高厭離,偏要落地來人間。

她走過了這條走廊,眾人以為她是來赴約的,下意識讓開路,但很快知道她不是。

蘇縉機知道詹箬肯定不是來找自己,她是來找另一個人的。

一眼就看得出誰是打架的正主。

站在受傷坐地的陳勳麵前,詹箬有些驚訝,打量著他,開了口:“他說了什麼,讓你非要動手打人?”

都頹廢掃墓了這麼多年的人,忽然熱血方剛打了人,這本就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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