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笑了,啪一下,槍的扳機扣了,但槍口吐出的卻是口紅。
她淡定自若塗口紅,而後忽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貼近,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襯衫上留下了口紅印記,然後毫無猶豫鬆開。
“我可以不要,但不允許你屬於彆人。”
她重新上車,但在啟動前降下車窗,對謝庸道:“原本我的任務是取走某樣交易,但臨時出了意外,我人還沒到,秦樞那邊就出事了,東西被人提前劫走了,閒著無聊才來看看這位最近在我們黑鏡中殺出了名聲的高手,也算不虛此行。”
謝庸氣度清華,隻含笑問:“那我呢?”
“順帶的。”
她輕描淡寫,車子後退出巷子,後離開。
但謝庸站在原地,瞧著她的目光永遠溫柔,但過了一會,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還是回山裡吧,外麵太危險了,畢竟你的身體這麼虛。
狀似調侃的語調,謝庸卻皺眉了。
難道這世間要出什麼大事了嗎?
必然是潑天大禍吧。
——————
趕到廢棄站所的時候,戚爾雅剛得到同僚關於法院的信息通報,皺眉中,他瞥過外麵的一些屍體,但他還是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
走進建築之中,他抬頭,看到吊著的秦樞。
跟簡清柏當年差不多,唯一的差彆就是還吊著一口氣。
真是好技術啊,利落乾脆,卻不奪命,但徹底廢了,隻把命留給他們官方,估計是知道活人還是有點用處的,畢竟他的腦袋裡麵還留有一些於國家經濟有用的秘密。
因為冷靜,所以才能處理精致。
這種精致就好比一個女護士把負心前男友割了幾十刀後卻隻能算輕傷。
不過戚爾雅知道不管是秦嶢還是簡清柏的下場,都帶著強烈的報複之心,儀式感也很重,對方好像一點都不介意暴露什麼,或者暗示什麼。
戚爾雅讓人進來處理秦樞,轉頭出去了,半個小時後,他到了一家戲院,在臨窗的茶座中找到了詹箬。
這人換了衣服,握著茶杯的手往內延申還能看見手腕上有雪白的紗布。
戚爾雅坐下,顧自倒茶,在戲曲婉轉的背景中,開門見山一個問題。
“你是洛宓?”
詹箬還在看著戲台,沒看他,但回答了。
“等你們找到屍體,就知道我是不是了。”
戚爾雅不提秦家父子的事,卻從這句話裡麵得知詹箬其實也知道“屍體”的事。
“我原以為黑鏡會有三個行動,一救秦嶢,二救秦樞且伏殺你,三就是拿走秦樞用來買命的交易品,對於你而言,第一個行動已經在喜宴那天安排好了,那就是後麵二選一,可你還是選擇了秦樞。”
詹箬當然知道秦樞拿東西跟黑鏡買命,否則哪有資格讓黑鏡出動這麼強的人馬庇護他。
不過是因為買命錢以及主要伏殺她而已。
至於那個交易品...
戚爾雅喝了一口茶,說:“當前隻知道是一具屍體。”
他觀察詹箬,但詹箬沒什麼波動,反而說:“那一定是一具很特彆的屍體。”
戚爾雅對此了解不多,自然不會多談,隻是也順著詹箬的目光看向台上的戲,他不懂這個,也沒什麼興趣,但隨便看看,後說了句:“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但它有期限,彼此共勉。”
他的意思是現在是特殊時期,因為黑鏡的強大跟威脅性,國家不介意他們這類人的存在甚至出格的手法,但一旦過了這個時期,那就不一樣了。
也算是提醒自己,也是提醒詹箬。
其實他們這類“小眾人”永遠拗不過時代大勢的力量,也算是惺惺相惜。
詹箬明白他的意思,倒也不是很在意,“真到那個時候,也無所謂了。”
嗯?黑鏡結束後,她也無所謂自己的將來嗎?
戚爾雅皺眉,忽聞淒厲之音,卻見台上的戲人被斬殺。
好像是角色的戲份到了,功高震主,卸磨殺驢。
還真是應景。
其實她的處境沒到那份上,但她太神秘,太讓人琢磨不定,戚爾雅不確定以後的官方是否還能對她保持現在的好感。
就好像就算是他們戚家為了某種平衡也得妥協一些事情。
這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世外高人。
“你覺得那具屍體會有什麼價值?”
其實詹箬可以不說,但她也知道現在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幫助對方就是幫助自己,所以她想了下,說:“CL絕症長期藥用,可能有抗藥性,還有最後的毒殺,也許變異了也不一定。”
她不承認,這世上就沒人能確定她是洛宓,至於她到底是不是,其實也無關大局了,實際性的信息才有價值。
戚爾雅記下了這條信息,尤其是CL絕症。
好像眼下牽扯到案子中的人裡麵得這種絕症的不止一個。
瞥過詹箬,戚爾雅起身準備離開,但走時忽然多說了幾句。
“根據內部分析,對於黑鏡而言,真正重要的不是秦樞,而是秦嶢,黑鏡對秦家的縱容跟庇護也源自於此——你留下了秦嶢的頭顱跟腿腳,也是這種暗示嗎?”
死了沒關係,軀體組織還在就能做實驗。
詹箬轉頭看他,“你們還有其他分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