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箬掀開布,檢查了屍體上皮膚跟內部血肉,後眉頭緊鎖。
屍體上插著不少儀器設備的探頭,之所以蓋著布,大概也算是給本人一點尊重。
詹箬倒不在意這個,反正人死了,皮囊隻是外在的,但她的靈魂能在詹箬的身體附身,卻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的屍體會從完全的熟化狀態回歸原始的身體機能——血液竟然都是新鮮的。
就好像...它正在複生。
跟係統有關?
詹箬沒有逗留太久,很快出去了。
研究院院長、梅院長還有實驗室內的一些人,乃至戚爾雅跟官方代表都在會議室等著她。
討論完關於實驗的內容,詹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要屍體一隻手,剁一隻下來。
蕭譯眉心狠跳了下。
其餘人似乎並不驚訝,官方的代表目光一閃,和善說這得經過上麵商量。
詹箬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沒有再提。
等詹箬離開後,研究院院長試圖勸說官方代表,但後者客氣歸客氣,在這方麵卻很堅持,隻說:“院長你要知道,現在她手頭沒有這個,才能參與跟你們一起研究,否則...”
院長皺眉,“她自己研究反而更好,反正這種肯定是用於全體的,你...”
他似乎想說對方官僚主義,但被梅院長扯了下衣服,後者三言兩語糊弄了這個代表,話題被調開了。
但在場的戚爾雅冷眼旁觀。
蕭譯送詹箬出去時,還是忍不住道:“你先等幾天,會有機會。”
以他對官方的了解,現在這個態度是他們預設的態度,也是那群反對黨爭取到的機會,但這一點堅持很脆弱,隻要詹箬強勢一些,很快就能得手。
畢竟對她的擔憂也源自於她的力量,可反過來她一旦用了這種力量,官方其實也得退步,因為她的腦子更珍貴。
不過他滿腔苦心,詹箬卻隻回了一句,“你怎知我不是在試探你們?”
什麼?蕭譯麵色微微一變,忽然意識到詹箬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這屍體。
那她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是他們。”蕭譯剛毅的臉上多了幾分無奈。
詹箬偏頭看了他一眼,“多注意這裡的安保,最好換個地方,此地在我看來並不安全。”
這裡的安保規格,就是戚爾雅都進不去,硬闖也會死,當日如果黑鏡有類似鐵城隔離區那邊的攻擊強度,
蕭譯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能刺探到這裡?”
“我不知道,他那樣的人,我哪裡敢揣度,隻是讓你們多謹慎些。”
“還敢試探我,不見得你頭上那些人就對他有多畏懼。”
詹箬走了,蕭譯神色複雜,而身後的戚爾雅走了上來。
“她說得沒錯,那些人對此了解不夠,還以為現在是以前的太平盛世。”
戚爾雅對詹箬說的話全是真的,他們這個圈子基本都支持她,因為她遭遇的問題,未來也很可能是他們的下場。
亂世重典,而平安之後便是修理的時候,當年武道潰敗,柴門等門派消失,也不一定全是外力的作用。
內部多少也有人推波助瀾,最終把武道削弱在了不影響國家格局的層麵上。
你要說它錯了,也未必,因為武道被削弱的確有利於當時局麵,而死掉的那些人裡麵也的確有一些是心裡沒逼數的。
當時格局,現在格局,對錯難料。
詹箬離開研究所後,見到了蕭韻。
兩人去了一個實驗室。
這倆人不管是誰都有隱秘此事的能力,否則也沒法從黑鏡手裡搶下屍體後還沒被找出的本事,若非鐵城事發,屍體依舊還在蕭韻手裡。
“這是我轉移過來的樣本,你都可以用,不夠的話,我去跟那邊交涉。”
蕭韻也不見得比詹箬更讓上麵放心,可她可比詹箬擅長社交多了,多少能周旋,但詹箬沒這耐心。
她也不需要這樣的耐心。
詹箬拿著一個樣本看數據分析,聞言說道:“那具屍體已經快完整複生了——至少快恢複完整活性。”
“我懷疑那個人快動手了。”
因為他貪圖這股力量,卻又畏懼,他們覺得時間緊,對方何嘗不是。
詹箬跟蕭韻對視一眼。
同時,戚獴進了一間佛堂,把戚爾雅給他的紙條交給了自己爺爺。
戚老頭打開紙條,看到的是俊秀飄逸的字體,這是女子筆跡。
上麵寫了一些文字。
老頭子神色變幻莫測,後將紙條放在蠟燭上。
紙條燃燒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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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那位官方代表被替換掉了,換上來的人主動用綿軟的態度聯係了詹箬,問她想要左胳膊還是右胳膊。
然而此時詹箬已經沒時間了。
再次失聯的詹箬正在實驗室裡看著樣片上的死亡細胞在黑色液體的滋潤下逐漸修複生機,但距離真正的完整活性還差一步。
她這裡差一步,屍體應該也差一步。
但她在想,這一步對方會怎麼走。
但如果她是小醜先生。
這一步可能不是接下來怎麼走,而是——很早以前就先埋下了。
也就是說,這一步應該已經走完了,就等著爆發。
詹箬忽然看向牆上。
牆壁上掛著國家地圖。
她看著地圖一會,忽然,她察覺到一點一樣,轉頭看去,正瞧見屏幕上紅紅一片。
樣本細胞活性100%了。
詹箬眉頭一跳。
而遠在實驗室之中,戚爾雅作為一個武力人員,親眼看著心電數據滴滴滴跳動,自己心臟都狠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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