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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某個研究院係的家屬大院之中,國家對於科研人員是有補助的,至少對於一些擁有強大科研力量跟成就的人員有房產補助,就算不補助也給住的地方,像這個家屬大院就是分配的,眼下位置最好的那一棟裡麵就住著不少人,但原本這裡也就住著主人公。
科研人員比較喜歡獨居,加上保密協議,一般不會跟家人住得近,主要是過年了,子女後輩都回來了,但今天氣氛並不好,因為病毒事件,研究院死去的人不少,其中就包括這位身份極高的研究大佬。
門敲了,屋內穿著喪服的子孫來開門,門一開,卻見到官方跟軍方的人員,帶頭的正是蕭譯。
“蕭先生?你這是?”
其實這些子孫後代也都混得不錯,有些哪怕不在體製內,也都有不錯的事業,起碼這個長子跟蕭譯是認識的,一看到這陣仗就覺得情況不對,第一反應就是研究院的爆炸調查出結果了。
蕭譯沒多說,瞥了一眼滿屋子來奔喪的人,把這個長子拉走了,說了幾句話,長子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我明白了...我帶你們去。”
他進屋,讓兄弟姐妹把孩子們跟親戚都控製在客廳,騰出空間來,接著放蕭譯等人進屋,屋裡的人都一臉懵逼,看著這些軍人跟警察進屋,還用各種設備查探整個宅子。
半個小時後,並沒有什麼發現,長子神色沉重,都覺得蕭譯是不是在搞自己,但以他自己的敏銳直接,又覺得國家不會開玩笑。
而且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屍骨,恐怕更不利於自己父親的名聲。
他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父親素來獨居,因為身子硬朗,其實不愛請保姆,不在實驗室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喜歡在客廳泡茶看科學頻道...”
客廳?
蕭譯忽然覺得自己等人先入為主了,總覺得作為一個研究院院長,一定是喜歡鑽研科學的,但其實院長這樣的人既不喜歡跟家人一起住,那是出於工作的隱秘性,減少跟其他人接觸有利於保密,哪怕是親人,但不代表他不孤獨。
大多數科學家排解孤獨的方式都是自己的愛好,唱歌寫字畫畫甚至還有織毛衣的,而這位院長就是喜歡喝茶看電視,反而跟許多老大爺相似。
那麼...
蕭譯顧不得轉移客廳裡的人,直接帶著設備到客廳。
子孫後代們都還在呢,人太多了,還沒被父母帶走,就看到蕭譯跟羅科等人用設備監察了整個客廳,突然。
嘀嘀嘀。
蕭譯手中的探測器在長方體的大木茶幾上停頓了下。
大抽屜縫隙裡有血跡反應。
長子反應過來了,麵露沉痛,臉頰抽搐著,道:“你們都出去。”
“老大,這到底是?”
“怎麼回事。”
長子十分痛苦,回收,重重一句:“都出去。”
那個年代的,長子如父,十分權威,眾人立即噤聲,齊齊冒著寒風到了院子裡,而大門砰然關上後,蕭譯跟羅科把茶櫃直接拆開。
一拆開,一個特殊的真空密封袋近在眼前。
屍體被折斷了四肢以四方體裝入這種特彆袋子之中,就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餅。
為什麼,殺人而已,就算是為了易容替換成對方,非要用這樣保存屍體的方式嗎?
要,因為折辱。
替換者就是要讓這個對Z國的科研做出巨大貢獻的老人以這樣屈辱且無聲的方式死去,還把屍體放在所有人經過的地方。
試想下,他的子孫後代在這個客廳聚集,對假爺爺親近孝順的時候,真爺爺的屍體卻就在茶幾之中,也許假爺爺還故作慈悲把茶幾板的一碟花生堅果抓一把遞給孫子孫女呢。
何其狠毒。
看著最尊敬的父親屍體就在眼前,長子牙根嘎嘎想,差點昏厥過去,被羅科一把扶住。
“撐住,這一戰沒完,我們都會全力以赴。”
“一定會讓蘇老先生死得瞑目。”
羅科紅著眼提醒對方。“
長子點點頭,深吸一口氣,但怎麼也留不住滿眼的淚水。
蕭譯已經蹲下來了,半跪在地上,恭敬挪出屍體,卻發現屍體的腦袋脖子上有明顯的針孔。
針孔。
突兀的,他想到了洛宓。
她死前好像也被人打了一針藥劑...莫非這個小醜先生在實驗看屍體是否能保持不腐?
如果不能,說明是洛宓本身的特彆,跟他人無關。
可老先生的身體肯定沒什麼特彆,這個小醜就是隨手施為,沒準保留屍體的方式都是隨心所欲的,完全不在意他人生死與煉獄...蕭譯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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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裡很靜,因為大多數人都去補交了,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已經不流行熬夜損耗精元去趕工作了。
但詹箬沒睡,蕭譯電話過來後告知了研究院院長的屍體找到了。
他說完後就沉默了,大概想起了校慶那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