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俊轉頭繼續問詹箬:“既然他找到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不想拿錢?這麼看重清白呢。”
他的言語戲謔,眼裡卻滿是冷意。
詹箬故作咬牙,沙啞道:“我隻是想讓你們放過我。”
作為弱者,被侵害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讓對方放過自己,而不是報複對方,這也能最大幅度取悅對方的優越感。
但...張東俊收了手,退開一步。
他這是放過詹箬了?其餘人都這麼認為,驚訝之下卻不敢多話。
金熙妍急了,表情不太好看,“所以,你就這麼算了?沒想到你這麼謹慎阿,那以前那些女人倒是可惜了。”
她的語氣有些嘲諷。
“她剛剛不說了嘛,我哥要的隻是證據,那我不留證據不就行了。”
張東俊笑著捏住詹箬的下巴,“不想用清白賣錢啊,那我成全你,接下來你會連錢都拿不到。”
詹箬的表情變了,仿佛絕望至極。
“其他人都出去吧,我還沒有當AV男主的習慣,還有把手機裡的東西都他媽給我刪了。”
其實是不想留證據,其他人聞言自然得照做,不過輪到山本杏子的時候,這人忽然兩眼翻白,直接嘔了,金熙妍覺得惡心,不耐煩地讓人把她帶到隔壁去。
“彆去校醫室。”
省的讓一些人看出破綻,趕來阻止。
金熙妍在學校也不是沒對手的,她也有忌憚的人,所以謹慎之下也懶得管山本杏子的安慰,反正也就是惡心嘔吐,又不會死。
反正今天尹娜這個賤人必須被張東俊...一來讓□□熏心的張東俊背鍋,二來她既不能殺了尹娜,惹上官司,也隻能毀掉她的清白,讓她再沒有接近秦斯的可能性,如果秦斯知道,也不會再接近這個破鞋。
金熙妍算計齊全,很快其他人就都出去了,但金熙妍雙手環胸,靠著牆壁,等著看張東俊對詹箬下手。
而張東俊呢,不緊不慢重新走到詹箬麵前,當著她的麵解開了腰帶...
詹箬在驚恐時,卻在想:這張東俊自然沒那麼好恐嚇,她的目的也本就是把人清出去了,雖然多了一個金熙妍,但總比一堆人在這好。
可如何解開這繩子?
這一男一女也非被束縛的自己可敵,畢竟她現在體虛羸弱。
該怎麼辦?
原主不愛打扮,可沒有在身上裝飾的習慣,所以她也沒有稱手的工具解開繩子,而且不得不說,沒想到論綁繩子,那些變態跟殺人犯還沒這些個霸淩的壞學生來得擅綁繩子。
這打得結十分牢靠,也很特彆,一般人解不開,這具身體的體力也達不到原地提腰解繩子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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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玲等人出了女廁後,山本杏子被帶到隔壁的倉庫,這些個人其實可以走,但走了去哪?去讀書?
不好意思,他們心裡裝得可不是書本,而是其他更有趣的東西。
他們甚至在交談等下尹娜會不會哭。
“沒準會舒服得叫出來呢。”
一群人嬉笑的時候,趙小玲暗地裡微微皺眉,插在兜裡的手指緊了緊,瞥過地上滿臉噪紅還冒冷汗且乾嘔的山本杏子,故意說道:“這人怎麼回事,可彆死了。”
“誰知道,送去校醫室?”
“彆,要送你送,我可不想挨罵。”
“也許發燒了,我去拿點藥給她,省的出事了連累我們。”趙小玲這話讓其他人十分樂意,放她走了。
一出倉庫,趙小玲就快跑起來。
山本杏子聽到趙小玲的話了,但她的神智很快被身體的感覺所占據。
給她買藥?可她現在想吃的不是藥啊。
喉嚨好難受,牙齒好癢,她艱難轉頭,卻在地上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女學生翹腿後的小腿...
渾圓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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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廁中,地麵的水流已經有許多流進了排水口,金熙妍笑盈盈看著張東俊脫去尹娜身上僅有的一點布料,把人摟在懷裡。
不過一個高中生,自然很痛苦,低頭蜷縮在張東俊胸口,而張東俊掐著她的腰,拉開褲鏈...
他心急火燎,卻不知道抵著他胸膛的詹箬已經咬住了他校服上的校徽,舌頭靈活,將後頭的彆針推出卡口,嘴巴叼著校徽脫離校服,再用舌尖調整彆針的角度。
得益於這個世界的時空進度晚於她的世界,哪怕她的世界很多學校的校徽都已經沒有彆針這種設計了,采取磁鐵吸力,但這個世界的貴族學校卻還是用傳統的彆針,所以...
咬住,猛然扭頭切劃。
她的嘴就是一把刀。
金熙妍還是忍不住,暗暗拿了手機準備拍下,以後好拿來要挾尹娜或者給秦斯看。
但她沒想到...啊!!張東俊忽然慘叫一聲,緊接著捂著噴血的脖子痛苦呼吸,沒幾下就倒在了地上抽搐著。
金熙妍都呆住了,而詹箬嘴裡咬著的校徽上麵滿是鮮血,彆針鋒利得很,如果找對方向用對力氣,自然可以插入並劃開一個人的脖子。
還踮起腳尖的詹箬一口吐了校徽,滿嘴滿臉的血,她朝金熙妍咧嘴一笑。
“他死了,凶手自然是我,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殺了我,把一切推到我身上,但你也會成為凶手,就算是我先殺了人,可你先將我捆綁在這裡,你可以算算前因後果,到時候事情鬨大,你會承擔多少責任。第二,報警,不過事情的起源在你,是你把他牽扯進來,一旦張家調查起來,你以為他們不會猜出是你故意找人背鍋?隻要我活著,我一定會將事情告知。據我所知,在你上麵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你的繼承權可沒有多少,本來也不是定下的掌門人,未來的作用也就是當作聯姻,若被張家憎恨報複,你家對你最好的處置就是給你找個豪門裡的歪瓜裂棗嫁出去,好利益最大化。”
她死了跟張東俊死了是兩個概念,張家隻有兩個兒子,而且張東俊的母親娘家十分強大,絕不會善罷甘休,事情一定會鬨大。
金熙妍難辭其咎。
“金熙妍,我是必死無疑,但能拉下你們兩個,也不虧了。”
“畢竟我連一隻狗脖子項圈的資產都不如,不是嗎?”
金熙妍從小到大從未有如此恐懼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一個成語——狗急跳牆。
把一個卑賤到極致的老實人逼到絕境,對方光腳不怕穿鞋,一旦狠辣起來,果然滲人。
張東俊已經不動了,雙目瞪圓,脖子湧出的血把整個地麵都染紅了,因為地麵本來就有水,鮮血擴散極快,玩弄了三位數以上女孩且至少流產了兩位數以上嬰兒的他就這麼死了。
才十八歲。
金熙妍也就十幾歲,又不是高智商,也就狠毒一些而已,真遇上更狠的,反應沒那麼快,身體顫抖著在思考如何處理眼前局麵。
“把我放下,讓我逃走,張家的仇恨才會集中在我身上,而你再把自己弄傷了,做苦肉計,張家反而不好遷怒你。”
金熙妍覺得她這話可太可笑了,“你當我是傻子?放你走,怕是你想殺了我吧。”
她覺得可笑,看笑不出來。
詹箬不覺得可笑,可她笑了,“以前,我一直覺得你很可怕,但現在看來,如果遇上其他的資本威脅,你本質的無能跟愚蠢就暴露出來了。”
一個被自己欺辱了多年的可憐蟲,竟反過來嘲笑她了?
金熙妍一口氣上來,直接一鞭子抽在詹箬身上。
劇痛襲來,但她半點反應都沒有,隻冷冷道,“你沒有多少時間了,想想被迫嫁給一個醜陋愚蠢的花花公子吧。不對,好像你一個堂姐就嫁給了一個大她二十歲的老男人,你覺得自己比她好多少?”
所謂豪門千金,真正嬌貴的是擁有繼承權或被留在家裡的那些,嫁出去的基本次要。
雖然也有例外,但終為少數——但凡金熙妍在被嬌寵的時候是被重視的,他家裡人就不會無視對她的管教,而應該像王薔姐妹那樣自小就經過嚴格的教養跟培育,高中其實是這些豪門子弟最重要的階段。
所以...金熙妍但凡不蠢,就該有點自知之明,所以她不敢欺壓那些家庭比她好,甚至家庭沒有她好但也有一定能力且被家族看重的子弟,因為這些人一旦出事,傾儘家族全力,也足夠對她造成巨大的傷害。
終究,精致的利己主義占了上風,金熙妍也知道尹娜的身體情況不好,放了她未必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但的確可以為自己減少壓力。
放她出去,然後聯係保鏢,讓保鏢擊斃她,那樣責任就不在自己身上,後頭再花錢買通保鏢擔責。
於是,她確定了詹箬身上再沒有利器,當即上前欲解開繩子,但就在此時,隔壁忽然傳來雜亂的聲音,以及一道慘叫聲跟各種怒罵。
好像是在罵山本杏子。
“你乾嘛!快鬆開鬆開!”
“我的天,狂犬病?”
“啊!!!她的脖子,脖子...”
金熙妍第一反應是煩躁,以為隔壁出什麼幺蛾子,但詹箬卻是麵色一變。
她早就意識到這次異時空任務可能跟校園霸淩無關,危險在後麵,所以她才寧可殺人也要脫身,卻沒想到危險來得這麼快。
那個山本杏子此前的不適反應好像有點眼熟。
那個誌願者在後麵幾天的時候...第一症狀與之類似。
喪屍...?
詹箬驚疑不定的時候,金熙妍卻意識到機會來了,如果把那些人引進來,引誘他們殺了尹娜,那自己...金熙妍正要去開門,忽然看見隔壁一個女學生已經飛快推開門跑進來,捂著自己的手背對金熙妍大喊:“山本她瘋了,瘋了,太恐怖了!跟僵屍一樣,逮人就咬。”
因為過度害怕,甚至帶著哭音。
忽然,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看到了地上的張東俊屍體,她嚇到了,金熙妍也被她一身血給嚇到了,但詹箬...她被嚇得更甚。
因為這個女學生手背儼然被咬傷了。
而且她還鎖門。
等於說她們三人被困在一個空間,而且她還被綁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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