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有山洞,山邊崖壁挨著溪流,溪流順崎嶇綿延的林子流淌,隱隱有更崎嶇且荒僻的小路。
距離山頂上的山洞,其實大概有四五分鐘的路程。
但剛剛才上山的人此刻看著不遠處的歪脖子樹,一時眉眼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再百年從未再到此處的光陰中,他從來都不想回憶起當年的事。
就算是現在,它即將如這溪流一般自然流淌而來,他也把它止住了。
他這般心性的人,早沒了年少時期的那點子恐慌跟茫然,隻是有些後悔,早知道這遺骨有麻煩,當年就在隨手毀掉了。
可再返回來考慮,若早知那詹箬能給他這麼大的威脅,他也該早早殺了。
可惜,光陰已去,無法回頭。
小醜眉眼隱了幾分,到了歪脖子樹跟前,正要拿出東西毀掉樹下的遺骨,忽然,他麵色一變,身體爆射掠後,而突兀掠來的刀鋒還未到跟前,就讓小醜跳開的石頭麵上就多了一條一米狹長的深刻刀痕。
說一刀斬開千斤的大石頭,那肯定誇張了,又不是修仙的,但的確輕輕鬆鬆裂氣割開一寸深的刀口。
驚鴻一瞥,小醜跟從下麵溪流掠上來的詹箬對視上了。
嗬!
小醜都不知道該說自己還是大意了,抑或者該說這個對手太過難纏,但他委實不像電影裡麵超級大反派跟主角對峙後你來我往過台詞的打算,轉身就急射而下。
他跳下了懸崖。
連那歪脖子樹都不管了。
夠果斷。
但小醜也在賭,賭詹箬是想冒險來追他,還是轉頭廢時去搞樹下的遺骨。
從懸崖墜落的過程中,小醜往後看,卻看到懸崖峭邊的詹箬隻在歪脖子樹邊上停了一瞬,手掌再歪脖子樹的樹乾上一按,留下了一個掌印,接著身體飛掠而下。
兩人一前一後跳下,於雪海崖空中,一上一下。
嘩!小醜身形一旋,在落地墜死之前,在離地七八米搞的時候腳下一點,踩中了峭壁橫生的鬆樹枝乾,衝擊力讓枝乾瞬間崩裂,木屑紛飛,而他反掠而下,直接隱入了叢叢的雪白杉林中。
也就離他三四秒,詹箬同樣踩了那斷枝的鬆樹,見小醜隱入厚重蒼茫的林海後,未曾遲疑,緊追不舍。
顯然,這次來R國其實根本不是為了找什麼遺骨,她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小醜。
至於那遺骨就不重要了?
山頂之上的山洞中,黑鏡的人以為自己引走了詹箬,其實最後是蕭譯牽製住了他們,但他畢竟隻有一人,攔不住所有人,隻見那風衣男聽到外麵的動靜後,意識到自家主子很可能被詹箬埋伏了,當即讓其他人全力牽住蕭譯,自己則是衝出山洞往下跑,斷定了剛剛動靜傳來的地方,一目瞥到石頭上的刀痕,當即察覺到了遺骨就在附近。
看來詹箬跟自家主子都離開了,那麼...風衣男目光一閃,直接往歪脖子樹那邊去,企圖搶先毀掉歪脖子樹,但還沒到樹邊,咻一聲,一枚奇怪的子彈裂空而來,風衣男堪堪察覺裂空聲,匆匆躲避,但手臂還是被炸飛了。
抬頭看去,戚獴三人已經上來了。
顯然,他們乾掉了自己的對手,上來馳援詹箬他們,而剛剛射擊的就是席慕手腕上配置的新型武器,威力不小,但隻有一枚,席慕隻是把它用在了關鍵點上。
風衣男被炸廢了臂膀,重創之後吐血,還想進攻歪脖子樹,卻已被戚獴跟席慕包圍了,而蘇遮則是快速前往歪脖子樹。
下麵就是他們想要得到的遺骨。
十五分鐘後,戰鬥已塵埃落定。
不管是風衣男,還是後來戚獴跟席慕乾掉風衣男後馳援山洞的蕭譯都一身的血,也帶著傷,很艱難,但好歹他們還是贏了的。
其實都是互相引誘的棋子,打不過可以跑,隻不過他們痛恨這些黑鏡惡徒,想著就算打不過也得攔著,不能耽誤詹箬的事。
這打著打著,差距不大的事情,優勢劣勢其實都難說,最後還是跟智商有關。
論智商,這些人不過是一群變態裡麵選拔出來的能人,蕭譯這些人卻是十幾億人裡麵篩選出來的頂尖人才,高低可見。
最後,活著走出來的人還是他們。
蕭譯跳到歪脖子樹邊上,看到了上麵的掌印,再看已經挖開了的樹根底下,赫然有一副屍骨。
說是屍骨其實就是“屍”+“骨”,屍骨為樹根糾纏刺入,也沒腐臭味,但就是嚇人,要讓蘇遮覺得萬分惡心。
“這怎麼可能呢,這樹至少百多年了,樹根能跟屍骨纏繞,那這屍骨必是我們要尋找的,可他...他怎麼不腐?”
屍體不腐,這中事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上一次見還是洛宓的事。
“恐怕小醜也不知它不腐,否則就不會一直盯著洛宓。”席慕幾人圍在邊上處理傷口,瞧著被找到的遺骨,神色複雜。
其餘人也這麼想,“小心些,它可能攜帶一些病菌——這佐藤家的後代十之**是被它害的,可是好奇怪,如果他過來就死了,佐藤家跟秦家的基因跟它有什麼關係?”
蘇遮這麼問了,蕭譯卻瞥過遺骨咽喉的一條傷口。
這是致命傷,這具遺骨經過時空裂縫過來就死了,而且殺他的人...是詹箬。
他對詹箬的一切都萬分上心,自然包括她出手的習慣。
她也能穿越時空?
但現在重點還是這具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