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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跟小醜的事,蕭譯沒資格也沒能力插手,真要勸她什麼的,什麼言詞都顯得多餘,他隻能秉持來意轉移話題。
“病毒進化的速度的確達到了你們之前的假設,但當前疫苗還是有用的,已經暫時控製住了病毒的傳染,也釋放了疫苗入水源,但還未找到小醜真正藏身的地方。”
頓了下,他發現話題其實還是會轉回去。
“現在看來,他反而會來找你。”
蕭譯略沉吟,這也意味著小醜會入Z國吧。
那這一場戰會很難很難,因為一旦小醜入Z國,很可能會卡住某個關鍵環節讓原來的部署全部斷掉。
但最大的關鍵就是——詹箬。
“他都說七天了,那就是這七天就會有結果的事。”
“按計劃就是了。”
她很是輕描淡寫,卻極能安撫人心。
蕭譯看她頭發還濕著,就先退出去了,但隱約從實驗室內的燈光輪廓看到她在繼續擦拭頭發,也沒什麼太大的動靜。
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她桌案上的圖紙好像跟醫藥無關,倒像是某些演算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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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疫苗的出現讓局麵回轉,也讓被零散但到處都有的喪屍給嚇到的人們吃了定心丸。
有疫苗就沒事,病毒會退去就沒事。
但官方還是下達了嚴格的緊閉令,不讓外出,否則後果自負。
疫苗讓局麵有所控製,各國官方跟軍方就知道另一個重心不可忽略——擊殺小醜。
可這狗東西躲得太深了,至今他們都找不到他跟他的第二個老巢。
目前有人可以幫他們,卻忽然從實驗室那邊得知詹箬已經離開了。
疫苗出來了,她就走了。
這麼快,她去哪了?
沒人知道詹箬去了哪,大部分人都以為她去找小醜算賬了。
第五天,剛感染了病毒老鼠在飲用稀釋了疫苗的水後,感染狀態削減,最後恢複正常,這個事實讓所有人振奮,不少人在網上瘋狂慶祝戰爭的勝利,但官方還在堅持要求他們隔離,但這一天開始,已經有人因為受不了緊閉的無聊跟物資的匱乏而試圖出門...畢竟周邊因為官方的管控,喪屍已經很少了。
彆的國家不知道,但Z國這邊還是很嚴厲,要求保持以前的緊閉規則,不可飲用水源,不可外出,但人口太多了,總有個彆是不服管教的,有人偷溜出門,或者仗著自己所在區域偏僻沒什麼人煙就外出溜達。
出事了嗎?
沒有。
他們還把自己出門溜達的信息發給親朋好友炫耀了,有個彆的還發到社交群體吸引彆人的注意力,並因此沾沾自喜。
第六天,有人終於禁不住蠱惑,開始正常使用水源...
這一天,天氣依舊很晴朗,陽光很暖,已經從禍害豪門的全球最歹毒黑寡婦變成棄暗投明第一內奸大戶的愛麗絲坐在軍區大院廣場上,隨時等候作戰,但一手握槍支,另一手捏酒瓶喝一口烈酒,吐出一口濁氣,對穿著迷彩服的謝雍說:“你信不信還會出事。”
他們其實算是外編人員,本來臥底任務也算完成了,可以回家洗洗休息了,可他們本來就是不安分的,加上都有黑曆史,為了確保來日能從詹箬手裡得到解決病症的好處,倒也不吝多做點事。
謝雍點點頭,“我信,而且我覺得已經出事了。”
網絡消息一天跟著一茬變,看著花團錦簇錦上添花,其實暗藏危機。
“這些人隻知道小醜可怕,卻因為大半生生活在有人庇護的世界裡,隻因為病毒出世而覺得他可怕,卻不知他為何可怕。”
謝雍跟她認識差不多也有二十年,卻從未問過她她的過去,現在他問了。
“因為昨天見過了蕭韻策反的那些人?”
“差不多,但也可能因為怕暴風雨真的要來了,以後沒機會問。”
他們這樣的人,從來不吝談生死。
黑寡婦把玩著一顆子彈,輕笑了下,“那我可跟他們不要一樣,事實上,小醜底下的人裡麵,首要談能力,能力好,有資質有價值的入選,然後再從裡麵劃分,大抵分無辜的受害者跟不無辜的。我屬於不無辜的那種。”
她說了兩個人名。
都是窮凶極惡的人物。
但因為太邪惡凶殘,也意味著他們對自己的女兒也不會留有良心。
“他們本就在小醜麾下,所以我也算是根正苗紅吧,後來測算天賦的時候,算出我彆的能耐平平,卻因一身的皮囊跟心性,頗有娼妓的本事,於是我父親迫不及待地把我送進了相關的訓練營,等我學成出來,勾的第一個男人就替我殺了我的父親,不過我也是挑好了時機的,那會正好是職位晉升期,我暗暗領了任務,以此頂替了我父親的位置。”
按照黑鏡的規則,合該是那個男人接任她父親位置,但她接任了,隻能說明那個男人也死了。
估計是毒殺的。
謝雍對此反應很平淡,像是在酒吧裡聽萍水相逢的人聊家長裡短。
甚至他還挺八卦,“然後呢?”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跟閱曆,已經不需要淚眼滂沱彼此安慰了,他們內心無比強大,所有的軟弱也不需要他人來庇護。
“然後就是一個接一個殺啊,上位嘛,不就是那麼回事。”
“不過小醜從來不信任任何人,所有被他挑選的人都有不可抗拒的忠誠,我也是後來才隱約察覺到的——CL絕症的患者,一直都是他最青睞的“八旗子弟””
“他自己也說過,CL絕症的患者大概率都天賦異稟,資質比普通人高得多,恰好因為病症的痛苦而方便他管製,正是天然的強大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