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唇瓣上的觸感,陸繆微微怔了下,這是南承逸的劇情?他的劇情裡有這個任務?強吻他的任務?
感覺到壓住自己的人的急迫,陸繆手指微微動了動,第一次產生了一個想法:有點想殺徒弟。
雖然想法很炙熱,衝動很強烈,陸繆還是冷靜了下來,他伸手猛地推開強吻他的人。
嘴唇蒼白顫抖,好像長久的噩夢終於成了現實,他一直想要逃避的事情發生了!
可身體卻不自覺迎合對方,熟悉的感覺,竟然像印刻在身體深處的本能。
這個認知讓他更加難以承受,又恐慌又混亂。
陸繆微微皺眉,他感覺到南承逸在試圖控製他的精神力,強烈的壓迫感,似乎要將他完全掌控。
陸繆隻覺得更加想殺徒弟了。
他閉了閉眼睛,心中默念都是任務,都是為了任務,饒徒弟一命,都是為了任務。
這樣一想,他稍稍放鬆了些,忍住了想不顧一切想暴揍徒弟的心思。
感覺到他的抗拒,南承逸凶狠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要將他拉進懷裡。
“看見他為什麼傷心,為什麼難過?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咬牙切齒說道。
他並不認識地上的男人,可看見他的一瞬,他莫名感覺到了胸口被撕裂的痛楚,他感到自己嫉妒的發狂。
好像被背叛了一樣的憤怒和嫉妒。
他下意識就朝陸繆看去,看見他悲痛欲絕的模樣,憤恨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讓他湧上一股不顧一切占有他的衝動。
這感覺很熟悉,他似乎也曾經有過,隻是他完全想不起來。
思考跟不上本能的行動,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強吻住了陸繆。
吻住的一刻,他感到了靈魂深處深深的戰栗,像心靈裡最需要的饑渴得到了滿足。
好像他是魚,天生就需要水做的陸繆。
他沉迷於這感覺中,沒防備被陸繆一把推開,他身體立刻就拉住了陸繆,然後他質問出了這句話。
失去記憶的他很清楚,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不該這樣質問他。
可他卻脫口而出這樣一句話,似乎曾經也這樣質問過。
他死死盯著陸繆,甚至想伸手捧住他的臉,想讓他隻看著自己,忘記所有人,所有一切。
忽然,他餘光看見房間的一麵牆,牆上是一麵巨大的鏡子。
鏡子裡隻有驚恐的陸繆,卻沒有他的身影。
他晃了晃身體,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意識到這點,他心口突然一陣痛楚,痛得他皺緊了眉頭,捂住了胸口。
他手上的力氣一鬆,陸繆立刻得到了機會轉身逃出了房間。
他心中有兩個念頭,一個要他繼續尋找真相,一個讓他迅速離開,真相是他無法接受的。
陸繆一時不知如何選擇,他逃出房間,走到門外,卻驚訝的發現走廊發生了變化。
死氣沉沉的走廊亮起了輝煌的燈火,他聽見了腳步聲,屬於人的沉重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立刻朝相反方向跑去,明明應該離他越來越遠,腳步聲卻仍舊越來越近。
最要命的是,走廊好像變得無限長,原本的入口再也找不到。
這分明有古怪,在感覺到意識許可停下腳步後,陸繆不再跑,來了一個人,不是南承逸。
他轉過身,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陸繆看了他一眼,他臉色灰青,像僵屍一樣的青白。
很顯然,他不是人。
“你回來了。”對方嘴角咧出詭異的笑,“我就知道,你逃不掉。”
“你認識我?”陸繆問,他的任務是得知真相,不會有無關人員出現,這不符合子世界規則。
“當然。”對方仍舊笑得陰森,“他是我親手殺死的。”
他說的是剛剛房間裡死去的男人。
陸繆一瞬瞪大了眼睛,憤怒立刻翻湧起來,緊隨而來的是一段洶湧的記憶。
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房間很漂亮豪華,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所在的地方,是人人都想擁有的住所,他卻一點都不開心。
他的房門被打開,他嚇了一跳,他緊緊盯著房門,身體隨之緊繃,直到他看清了進屋的人,他的身體一下放鬆了下來。
那個人正是剛剛在房間裡見到的男人,也是幻覺裡與“那個他”一起逃出山洞的男人。
他見到男人很高興,男人對他說,“他今天不在彆墅,唯一的機會,快跟我走。”
他很擔心男人被牽連,但男人孤注一擲的對他說,“我們離開這裡,去天涯海角,他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然後,他們離開了房間,在彆墅裡小心翼翼的走,直到走到地下室,走到剛剛那個走廊,快要離開走廊進入山洞時,一個黑影從角落裡衝了出來。
男人為了救他被一槍打穿了大腿,他反應極快的拿槍打中了對方的胳膊,扶著男人轉身就走。
陸繆收起回憶,之前的幻覺果然是前情提要,看樣子,他以前為這座彆墅主人做事,某種不明原因,他想要辭職,被boss視為背叛關起來,房間裡的男人,也就是葉深扮演的角色來救他,兩人一起逃出去的時候,男人被抓了回去,被眼前的人殺死。
這年頭辭職的風險都這麼高了嗎。如果葉深gaover之前知道這些劇情一定會忍不住這麼說。
現在的一點就是他的角色為什麼背叛boss,,為什麼boss不讓他辭職,要將他關起來,這個人甚至殺了救他出去的男人,他和男人到底什麼關係?
前男友?
“他對你真是用情至深,不過隻是一起出過任務,竟然為了你連命都不要。”眼前笑容詭異的僵屍回答了他的疑問。
原來隻是一起出任務的同伴,為他而死,怪不得他感到見到這男人時,意識如此憤怒。
是因為感覺到牽連無辜的內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