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地上,從“墨桓”身上所濤濤流淌而出的血海直透天穹,染得天際豔陽化紅日,白雲化血海,甚至是冥冥之間破開了上層世界的某一個緯度線。
無窮無儘的血海紅雲,蒼茫太虛宇宙裡無中生有誕生出來的那一顆“凶星”,成為他作為牽引以及錨定自身位格的坐標,浸透了那“上層時空”的某處,一樣是有能深邃難以形容的血水烈火倒傾而灌。
與這尊“域外真魔”對流互通,短短一刹墨桓身上的氣息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壯大,源源不絕,生生不息。
血穹之上,凶星暗浮,萬星退避,世界之外的太虛混沌中,以這顆“凶星”為起始,竟托出一道紅色軌跡,劃出長長血痕,似是要將整個世界一刀剖成兩半!
而在這顆“凶星”的四周化生紅月、赤日之形,甚至還有萬星陰穢投影在這天幕上懸掛,日月星辰旋繞,如有時空交替輪回。
血穹之內,血雨如箭如矢,血雲如山傾覆,血雷滾滾而轟,大有傾覆寰宇,改天換日,煉天地乾坤為濤濤血海的末日之象!
冥冥中,這武道世界在萬載之前,域外天魔滅世時的那一條時空線仿佛在從這虛空無名之中浮動,要在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然後續接到了這個時間點上!
“萬載之前未曾做得事情,我萬載以後一樣可以做到。消亡吧,這個世界;覆滅吧,這萬萬生靈!吾之雙足踏出戰火,吾之雙手緊握毀滅,汝汝諸生萬靈,請記住我名……噗!!”
林青的手中有一麵皂雕黑水旗出現,旗幡上混混蒙蒙,晦明不定,說不清它的形狀大小,也言不明的它的存在,究竟是一種現實,還隻是一種錯覺。
旗幡一朝出現,在旗幡的幽幽黑水的深處,一尊無可辨,無可名,無可知,無可想的身影[身影]已然站起。
掐動了一道拳印,隨即的身影便開始無止境地膨脹,似乎是在充斥了整個世界!
萬界寰宇,無量諸天,蒼茫三千道,唯“我”獨尊!
下一刻,在“墨桓”的眼中,這一道拳印在無儘的放大。
她一切的心靈、現實、時間、空間都徹底被這一道拳印拖入了這無邊無際,無止無終的混沌鴻蒙之中……
在她世界徹底陷入混沌之前,又恍惚隻見無窮遙遠的億萬星辰同時亮起,有北鬥印勺牽引萬星星輝在她的眼前旋轉,猶如一輪司南轉盤,在測算了自己未來的命運!
“汝之命,計價幾何?北鬥之路,司命司運!”
“可恨,可恨!現在我隻不過剛剛才從與天道萬載的糾纏之中脫身一部分而已,若是自己是在全盛時期的話……”
冥冥中凝望著這滿目星辰,以及像是從自己心底升起的讚詞,“墨桓”心中怒意還未消散,可突然間發覺那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的那一記“萬道之下,唯我獨尊”的絕世霸道拳印似乎變的有些不太一樣。
砰砰砰……
連環細密的碎屑破滅身,從“墨桓”的身體裡如同是一顆顆星辰接連爆炸一般不斷響起。
“自己”的意識,在那一記“道我印”的引導下似乎在頃刻間直接被撕裂成了五種截然不同的意識!
他們或是專以殺伐屠戮,或是六欲迷心,或是魔染人間,或是冷目橫對,或是原始真一,與自己“相比”完全就是兩種完全不同完全不相似的性格!
“這個是……我的意識,怎麼會變得這樣,誰才是“我”,我又是“誰”?”
心神恍惚,難以自控,“墨桓”甚至能夠感覺自己無數歲月都不曾動搖的心智,那正沉浸在世界深處的主意識,竟然在這另外五種於自己似乎一脈相承,但又節節不同,格格不入的意誌的汙染下開始出現了混亂!
“你……很好啊。”
“砰!”
“墨桓”深深地注視了林青一眼,似乎是想要把他的身影永遠的銘刻在心裡,下一刻他目中神采便傾刻間炸開爆碎。
為了不叫這些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意誌裡的其餘意識,汙染到自己的主意識,寧願直接壯士斷腕,直接炸滅自己留在這天魔斷指裡麵的意識體!
而沒有了那個強大意識的,這樣被林青的一記“道我印”而強行喚醒的各種天魔意識,就如同走馬觀花一般不斷的在“墨桓”身體裡麵出現。
他們相互碰撞,相互殺伐,好不容易控製著這具肉身,但又又很快被另外的意識代替。
終於墨桓體內某些日積月累而存在下的信仰,成為了壓倒這五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目望著這尊被從[天魔斷指]中誕生,甚至是借助了墨桓本我意識才被喚醒的“真魔”,林青不由呲然:“我應該稱呼你叫什麼?還是叫‘域外真魔’嗎?”
“我是他,可我不是他。我並非是他,但我也是他。所以你可以叫我…不滅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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