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
驟然之間聽到了宋帝從高處容易上傳來的冷漠聲音。
左邊的那位容貌清雋,滿是一種儒雅氣息的相國,在突然間就像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再從四麵八方向自己擠壓而來.。
眼前這個他們早已經認識了,不知道多久,自以為早就摸清楚了他的底細、想法、身份乃至一切的帝王,卻已經好似變了個人般。
隻是靜靜地坐在他們的麵前,對視著,就會產生無以倫比的壓迫感。
明明今日的陽光那麼明媚,大殿裡在一根又一根如同小兒臂膀一般粗細的貢品燭火的照耀下,更是仿佛整個大殿都反著光所有的百官群,臣們都是明亮的。
而身為這個大殿裡當之無愧最中心的地方,宋帝所坐著地方更應該一片明亮,如天日高懸,叫人望而生畏。
可是此刻,不知在何時起這位宋帝卻仿佛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他那明黃的黃衣帝袍顏色仿佛已經變得陳舊黯淡,就像是正在快速吸收光線,讓自己這一片區域化為深深深的黑暗裡
但是,在這片暗沉和陰影中,他的兩隻眼眸,就像是跳躍在陰暗中的火苗一般,隻在頃刻間就照亮了他的半張蒼白灰沉狀的臉頰。
叫所有人隻要是一抬頭,就能夠見到這位帝王的形貌!
“啊蛤……陛下你……”望著宋帝,左相國那張老臉上,突然間在湧動著不能言明的恐懼,嘴角上揚微微似有白沫反芻出來。
可還沒等他將下麵的話說出,高高在上的宋帝似乎是有些疑惑的不悅反問道:“秦相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為何做出這樣一副表情?難道朕很可怕嗎?若是秦相在身體上有什麼難言之隱,朕可允許秦相告老還鄉的。”
“呃……陛下有心了。老臣望著官家想到了我煌煌大宋立國之不易,以及陛下你為了我大宋的發展的禪精竭慮,一時間失態,還望陛下贖罪。”
秦相隻一晃神,在聽到了宋帝從高處傳來的聲音以後,頓時那種強烈的壓迫感和異常的幻覺就悄然不見。
宋帝依舊是告琚龍椅上,明黃燦爛恍如神靈,那件黃袍更是嶄新依舊,哪有絲毫破損陳舊的感覺?
而他再是回望左右。
隻見在場百官,以及是他的政敵,除了對他露出一種種“汝已老矣,為何還不退位讓賢”譏諷的冷笑以外,並沒有任何的彆樣恐懼神色。
這下他可以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身為大宋的常青樹,兩次罷相,又兩次封頂,又是與宋帝同甘苦共患難,背過黑鍋,扯過後腿,出賣過大宋的利益,也曾因一己之私將國之棟梁伐斷,更是一位“人在曹營心在漢”的大金死間。
一生所經曆的事情不知凡幾,那是哪一樣,拔了出來都能夠碾壓這一群小年輕們,他又哪裡可能被這群跳梁小醜給掀翻在地?
他隻不過略略的緩了一口氣,已經為自己之前的失神找好了一個完美無缺的理由。
“嗯,相國真是辛苦了啊。”宋帝似乎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喜就已經將這件事情拋之於腦後,反而是將視線放在了之前那位官員的身上,“所奏何事?”
“陛下,龍虎山張天師弟子昨夜星夜兼程來到臨安府,說龍虎山伏魔殿裡的那一塊“天罡地煞碑”又有異動,希望陛下加緊防範,以免再出現水泊梁山的亂事。”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