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戰馬上刻意調整自己的視線,想要看清馬車裡麵那位秦相此刻的言語光景的韓將軍,明明之前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是不是對微妙的細節太過於敏感,他分外覺得秦相整個身體的輪廓,有一種詭異飄忽,陰暗壓抑的感覺。
“不不不,秦相您過慮了。我本就是秦相您帳下的一隻走狗,若非秦相您出手扶救,我早在幾十年前就應該化成一攤黃土了,我哪有什麼理由拒絕秦相您的軍事策略?我這就下去準備接下來的安營,必定不叫秦相您有絲毫損害!”
聽到了秦相口中那略帶不悅的語氣,這位韓將軍心中不由咯噔一聲,猛然間一下子就是唯唯諾諾地低下頭木訥不語。
“嗯,你明白就好!你可不要忘了,我既然可以把你一手扶持起來,自然也能夠一掌把你拍落下去了…”
馬車前那一層簾幕不知何時又輕輕落了下去,仿佛是重新阻隔下來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呼…
這一刻,韓將軍的背後印滿臉汗水。
即使在理論是自己一隻手就是叫這個國賊死上百十來次,但國情在前,卻由不得他這個武將不低下頭來!
“嗬,大宋武將若都是如此,何愁大事不成?”馬車裡,秦相緩緩將自己手裡從宋宮裡複刻出來的那卷道經放在身旁的小茶幾上,嘴角不由一咧。
“襄陽”自古就是九州兵家的必爭之地,幾乎每一次的改朝換代,都是要把襄陽城從外到裡重新刷新一遍,死傷之慘重,叫人不敢置信。
而在北宋覆滅,高宗帝泥馬渡江建立了南宋政權以後,這個扼守金國扣關的城市更是被賦予了彆樣的使命。
可以說,隻要金國的大軍攻破了襄陽城,那就是平原萬裡,再也沒有哪一座城市可以抵擋的住那軍騎兵們如同水銀瀉地一般的攻勢,即便是作為大宋皇庭存在的“臨安府”也是一樣!!!
不過幸運的是,自從徽欽二宗被俘,大宋爆發靖康之恥以後。
金國的北邊,有蒙古國崛起,在最短的時間裡就侵占了原來西遼的底盤,將其淪為蒙古鐵騎的馬蹄之下。
而在蒙古崛起的這一段時間裡,金國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大宋的屏障,在替他們阻擋下了極大的壓力的同時,更是再也沒有餘力南侵了。
這不禁是讓不少在暗地裡高呼金國“爸爸”的大宋文臣們“急在心裡,痛在身上”。
隻恨不得讓自己以身相代,代替自己的大金國的爸爸們好好的分擔壓力。
所以在有軍方小將通知了宋帝有金軍扣關時,可想而隻當時在皇庭帝宮裡麵的局勢究竟有多麼的混亂!
有求饒的,有稱臣的,有增加歲幣供奉的,也有讓宋帝再多認一個爸爸的。
而在這一群不著調的建議裡麵,身為秦相爺的他力排眾議,以“大人們才做選擇,身為兒子的我,什麼都全給你!”的姿態,舌戰百官,絕殺了在場的所有文臣,讓得他們渾身抽搐著倒頭就拜,再也不敢和自己打口水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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