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郭嘯天似乎並沒有看到正在他身後麵色神情變幻不定,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林朝英,反而是對楊鐵心很是讚揚不已。
再又是點了點頭,下一刻就已經跨上了之前被完顏洪烈騎著的那一匹渾身銀白燦燦的夜照獅子馬上,鋼叉一指遠處的天穹,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氣質叫人心折!
“走了,諸位!雖然襄陽守衛戰,可以高一段落,但是那些精兵殘不與聶可都是如同水銀瀉地一般散落在這千裡平原上。
我們要趁著他們心緒不寧,難以協調統一的時候,如同一根鞭子一樣不斷的抽打著他們,叫他們一刻不停地行動著,叫他沒有一絲時間可以停下來,好好的鬆懈思考著目前的狀況!
能不能一口把這金國十萬鐵騎一口吞下,就看我們之後的舉動了!”
“是,將軍!”
體驟然聽聞郭嘯天的這番話,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是不覺將自己臉上的笑意收斂。
而家學淵源,早已熟讀各類兵書的楊鐵心,在驟然想到某件事情以後,更是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裡的紅纓長槍。
自古“兵災”就是無數種天災**裡麵,坐三望一的災禍,尤其是國家與國家而言,不論是勝敗,都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郭嘯天雖然打穿了十萬金國鐵騎,將三萬金國士兵一手抹殺,又是接受了超過半數的投降者。
但事實是,在這襄陽城外廣袤的平原土地上,依舊有為數不少的金國士兵如同流寇一樣不斷的流竄。
他們沒有組織,沒有紀律,沒有嚴密的上下階級,在已經被嚇破了,膽的情況下,全憑自身的本能在瘋狂地一路北上,想要重新逃回金國的地域裡。
而他們對於大宋的破壞更遠甚其他,而這也是郭嘯天在最近一段時間裡最首要要做的事情!
其重要程度,甚至於連郭嘯天向著整個襄陽城中的官府權貴們承諾隻要襄陽保衛戰結束,就把自己這個私自頂在戴在的“將軍”名號消掉,然後重新做那校尉的事情給忘了。
不過這一點小事,忘了就忘了,現在難道還會有誰敢在自己身後叫囂著,要自己免除自己的將軍稱號不成?
郭嘯天能夠指揮整個襄陽城軍方的力量,可不是區區一個自己自封將軍的名號,就能夠讓他們乖乖俯首稱臣的,就算自己現在重新作那校尉,難道襄陽城裡的軍事自己說了就不算了嗎?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郭將軍而言也是有不小的隱患。甚至嶽武穆嶽將軍的舊事,未嘗沒有可能重新再一次出現在郭江軍的身上啊!”楊鐵緊緊蜷握著爛銀長搶的右手微微顫抖,與旁邊幾位郭嘯天的貼身親兵們的隱晦交流了一下眼神,隨即就已恢複了自己原先那陽光的笑容。
“郭將軍,現在若七萬金國士兵都在襄陽外的俘虜營收監的話,你準備怎麼叫他們安心認命?不要忘了,那可是整整七萬人,隻要是有哪個野心者稍微鼓噪一下,完全可以直接衝破了俘虜營,再出現襄陽守衛戰時的情況啊!郭將軍,這也是一場大事,不得不防。”林朝英這時,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在那不斷奔跑的小紅馬上向郭嘯天問道。
“嗯,姑娘,你說的這些我怎會不知,對於那些金兵們,我早已有了安排。最近我讓部隊日夜兼程,兩班顛倒,甚至還不惜動用了俘虜營裡的那些金兵們的勞動力,在短時間裡就已經挖掘出了數百畝的深坑,你以為我是打算是做什麼用的?”
“你!”一瞬間,林朝英心神如墜冰窖,剛想要忍不住說些什麼。
轟!
天穹上有雷霆之聲咋響,閃電橫空,一瞬間的光亮。
龐大的光亮在閃耀著叫人不能睜眼的光輝時,似乎也是在郭嘯天的臉上投影出了一層層疊疊的陰影,叫林朝英完全無法看清此刻說出這一番話的郭將軍的臉上,麵容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神情!
轟!
又有一道閃電在似乎撬動的世界天空,那紫銀色的光明在以瞬間就破開了郭嘯天臉上的陰影,叫她看到了這位將軍麵上的神采!
那是一種何等單調的,蒼白的,毫無情趣可言的神態,不能用生動來形容,不能用生機來訴說,更不能用生死在衡量!
原本隻是略顯灰淡色的眼眸,似是在一瞬間完全變得灰蒙蒙的,如死寂,但更如是一場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