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林青之前的朱熹一群人,在被林青身後那無數軍士們整齊劃一的恐怖歡呼聲裡震得從地上蹦得老高,接著他們又像是受到了極度驚嚇一樣,一屁股就癱軟坐在了地上。
天鑒可憐,這一幫文人們何曾見過這般場景。
他們今日來著臨安府外與林青對峙,也隻不過是在在朱熹夫子的鼓吹下,準備來一場跨越空間的政治投機而已。
大宋立國兩百年,文人治國,將整個國家的武事鬆弛到了極點,無數在後世看來堪稱是不可理喻的荒謬事情,在這個時代裡接連上演。
這裡麵不僅僅是著寧安府那裡的文臣百官們,就是那些還未有官身的鄉紳士子們也早已神誌不清到了極點。
在他們眼裡,所謂的武將還不如自己家裡養著的一條狗。
曾叫狄青生生憂慮而亡的神宗時期的名臣韓琦,就說過這麼一句話:“什麼是好男兒,東華門外以狀元唱出者才是好男兒!“
可以就說是有宋一代重文抑武祖訓的一次縮影。
一代代文臣們在前作示範,自然在他身後的徒子徒孫們也是乾的有模有,甚至做的更加精彩。
林青這裡幾十萬大軍圍攻臨安這又算得了什麼?
這幫武人們整整兩百多年潛伏爪牙忍受,任意打殺,早已叫這幫子讀書人癲狂傲慢到了極點。
他們發自內心的堅信,這些武人就算聚集再多也都隻不過是些蚍蜉螻蟻,隻要他們屈尊而來,那些無人們就一定會痛哭流涕地跪在他們麵前,祈求他們的原諒!
而弱他們能把這件事給做成了,那他們在著大宋文壇上又該得到多少讚譽?
這可是實打實的政治資本,是可以養自己,甚至後輩三代的政治投資!
“天下”是讀書人的天下,而在讀書人裡麵有了名聲,那自然也就有一切。
但現在,在這浩瀚如颶風海潮般席卷的軍人們的歡呼中,所有親耳聽聞到這歡呼的讀書人,無一不是在麵色蒼白,瑟瑟發發。
他們直到此刻才感覺到,這個世界仿佛、好像、大概…已經和他們所想象的不一樣了……
而在之前,說“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朱夫子,也是在這如同三觀粉碎拳的重擊下,猛然驚厥。
直到此刻他依舊無法知道,在這位將軍的眼裡,究竟誰是“民”,誰又能代表“民”!
此刻他也隻能死死的抱著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努力支撐起自己癱軟的身體,'在癲狂傲慢的大聲叫囂道:“我大宋上承天命,乃是九州正統,我們背靠大宋,從來無錯!有錯的是從來都是你們這些武人!我們才是九州正統啊啊啊啊!你們這幫子武人,就算是得到我們的國家,也絕對得不到我們讀書人的心!”
“正統嗎?”突然間,林青的聲音幽幽傳來,“我可不信“宋”朝,有什麼正統!”
如一縷寒風凜冽的吹拂過這位未來朱子的身軀,他整個人的瘋狂叫囂徒然截然而止,右眼皮上了七顆紫痣更是從來沒有這麼跳過。
他有感覺,這位郭將軍下一句所說的話,絕對是要顛覆他的想象!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我可是姓“郭”的。你們這些人口口聲聲所說的,所信的“正統”,不過是曾經依靠欺辱人家孤兒寡母而來的。這是什麼正統,狗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