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就著那一臉公事公辦的西裝男,仔細思考了一下明總是哪位,自己和明總是啥關係,怎麼這說話間自己就(被)結婚了。
真的不能怪她,畢竟玄幻世界裡過了好多年呢。
然後……
蘇顏:大爺的,我現在把這人打出去然後說不認識明總也不知道好使不_(:з)∠)_
無他,過往太丟人罷了。
——蘇顏原本父母未知,在這個道觀被道士爺爺給養大,後來道士爺爺死了,她就被道士爺爺的好朋友明爺爺帶回家了。
明爺爺有意撮合自己和他孫子小明軒,從小就各種誘導“顏顏喜不喜歡明軒哥哥”,“嫁給明軒哥哥之後要對他好喲”,“要做明軒哥哥最好看的新娘”,身邊所有人都一副自然而然你就應該是明軒妻子的樣子。
小屁孩懂得什麼,灌輸著灌輸著就對明軒情根深種,長大後自然而然就結了婚,婚後爺爺把明氏給了明軒自己退了二線去遊山玩水,而婚後生活……大概就是有名無實,心灰意冷,處處受限,去你大爺。
外頭人不知道明總還結婚了,自然由得他和各路名媛勾勾搭搭,時不時晃悠到她麵前,完了明軒還會賞她一句平平淡淡的“你要大度”;心愛的小貓因為偶爾過來的某個查無此人的朋友貓毛過敏就說送走就送走根本沒得商量,這回說的是“要照顧生意”;婚後她體弱多病得很,端來的藥都經常涼的不說,病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常常被嫌棄你為什麼不照管家人處理家事。
哦說起處理家事,你也得把我當個管事的我才能處理啊。
偏偏明家裡裡外外管家傭人也不咋地把她當回事,嘀嘀咕咕小聲逼逼“一個不明來路的怎麼就能做太太”是常規操作,平時想點個菜買個花都要看他們心情好壞,想做點什麼就左一個“先生說了”右一個“先生不喜歡”反正你喜不喜歡不要緊,主要是先生不喜歡。
那時候蘇顏喜歡明軒啊,雖然很氣,但都忍了。
之後是明軒一個表妹給她送了個首飾,說話間非要她現在就打開,那打開就打開唄,一打開不知道誰碰了她胳膊她手一抖首飾給摔了。
那表妹就哭得梨花帶雨,說嫂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給你送東西你從來就這樣,那你直接說你不喜歡我算了拿首飾撒什麼氣。
蘇顏:可這明明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誒我的妹:)
並且剛才站我身邊的那人是你閨蜜沒錯吧:)
關鍵表妹哭的時候明軒在樓上啊,聽到動靜下來一看,首飾摔了,妹妹哭了,看蘇顏一眼,也不問蘇顏事情原委,反正就是蘇顏的問題沒毛病:“認錯,道歉。”
蘇顏:“……”
再大再多的深情也經不起如此磋磨啊。
她炸了。
炸了之後明軒的表情更嫌惡了,看著她仿佛看了個什麼肮臟玩意兒,很淡定地開口:“夫人瘋了,送她去精神病院看看,該住院住院,該吃藥吃藥。”
蘇顏看著居高臨下,眼神冷漠的明軒,手腳冰涼。
半晌,到管家傭人們要來拉她去的時候,她長長吸了一口氣:“我也不是沒地方去,不必把我關精神病院,我回我爺爺的道觀就好,不回來不礙你的眼就是了。”
明軒被她噎了噎,沉聲道:“你可彆後悔。”
“不後悔。”蘇顏說這話的時候仿佛放下個多大的東西一樣,聽起來甚至還有點輕鬆和釋然。
沒有收拾細軟,沒有帶上錢財,隻是摘下了那和明軒結婚的婚戒放在茶幾上,轉頭對管家開口:“走吧。”
直到如今。
本來放下婚戒就是把一切都放下了,到道觀裡過日子就清清靜靜一人,舒舒服服過了一段日子之後一覺去了玄幻世界過了快快樂樂備受寵愛的好幾百年,再回來,誰還記得明軒是誰。
但是,現在,想起了麵前這人——明軒特助,叫孟哲。
孟哲這麼一提醒,又想起了和明軒的恩恩怨怨各種過往,還加上剛才吃瓜吃到的明軒轉發那個明星說的餘生請多指教,還有全網吹的絕美愛情。
噦。
蘇顏道:“他叫我回去乾嘛?”
孟哲是看不上這鄉下丫頭的,習慣性地語氣不帶半點恭敬:“回家離婚。”
“離婚啊。”蘇顏早想斷了這段孽緣了,瞌睡送上熱枕頭,心情都明媚了起來,臉上立馬綻放出個釋然的笑意,“行,那你等我一下。”
蘇顏本是盛極的容貌,但婚後在明家日子常年不順心於是看起來平添一股怨婦感,十分的容色也折成了六分,但現在放開懷抱,鬱結解開,漸漸那作為絕頂美人的氣質和驕傲回來,如今美人一笑,孟哲哪怕作為明軒的特助見過美人無數,都忍不住失了神。
“太太什麼時候這麼好看了。”孟哲呆呆地想。
但蘇顏是說完了就不理他了,小蝴蝶一樣撲去廚房把摘的瓜瓜果果都在陰涼處收好——離完婚明天還可以吃嘛,又溜達到廊下,蹲下對她撿回來的小狐狸開口:“我要進城去辦一點事情,在這兒來不及給你做飯啦,要不要你和我一起去?或者你自己在山裡抓隻野雞兔子將就一下?”
狐狸掀開眼皮子,狐狸招子瞅了蘇顏兩眼,也不知道聽懂了沒,反正是大發慈悲地對蘇顏伸出了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