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這真的是很溜的處理夫妻矛盾的手段了,平常的夫婦被長輩這樣一段連消帶打加上長輩許諾以後給你做主,加上蘇顏本身是個鄉下丫頭舍不得點錦衣玉食的生活,也就借坡下驢開開心心繼續過這夫妻生活了。
不過蘇顏嘛……
她今天沒想在明氏打嘴仗,隻露出個很清淡的笑容,沒有回答明爺爺這話,隻是手指微動,屈指比了一個靈官訣。
明軒是低著頭認慫,看不到明爺爺和蘇顏的表情,但眼睛一瞟看到蘇顏的手勢那還得了:“你怎麼回事你對爺爺比中指?!”
蘇顏對明軒露出了個“你是不是文盲啊”的表情。
明軒:……???
不是,這玩意兒不是中指嗎……
但細看一波,那個手勢……中指伸直,食指尖掐在中指第一節橫紋背部,拇指尖裡側掐在中指第一節橫紋,拇指尖與食指尖相對,無名指和小指屈於掌心。
比個中指大概不需要這麼複雜:)
他又一次默默認了慫。
而明軒所不知道的是,蘇顏這麼一個“中指”比下來,實際情況是她周身有極其微妙的韻律擴散而開,明氏老宅整個的氣場都有被微妙的擾動,原本那各種有利於明爺爺延年益壽的布置微微顯露出了一點被動搖的樣子。
如此,明爺爺本來紅潤的麵色都白了白:“顏顏,你……”
“這件事我不知道明哥哥知不知道,但肯定爺爺您是知道的。”蘇顏淺淺地笑,擼著懷裡的狐狸,身上有一種很是奇妙的氣場,“不如請明哥哥避開,我與爺爺單獨說?不然要給明哥哥解釋的太多了,倒不利於我和爺爺談。”
這話出來,明爺爺尚且未如何,明軒先急了:“你怎麼回事?對爺爺這麼不禮貌?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爺爺單獨談的?”
“明軒!”明爺爺卻在這個時候開口,“沒你的事,下去。”
明軒:“……爺爺!”
“下去!”明爺爺急了,一口痰上來還咳了好兩下,好懸沒厥過去,“我說話不管用了是怎樣?”
人雖然突然老了十歲,但是多年掌權威嚴尚在,他如此嚴厲的訓斥,明軒是不能堅持非得在場的。
無奈,走了。
等明軒入了正堂裡,隔這兒大概有個三十多步,再加上水聲潺潺,就是真的一點都聽不到聲音了。
明軒氣死了,心說原來爺爺愛在空曠地帶聊天原來是這個原因——一覽無餘,誰靠近點都能看到,而隔遠了又聽不見,完全杜絕偷聽的可能!
而蘇顏那邊,明爺爺長長歎了一口氣:“你還是知道了。”
蘇顏端端正正坐在石凳上,一手擼狐狸一手拿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懶洋洋地笑:“世上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明爺爺臉色灰敗地委頓在那裡:“你想如何?”
“我肯定不可能讓明氏繼續吸血。”蘇顏說得淡定極了。
明爺爺有點激動,喘著氣身體前傾,逼問道:“那之前的呢?”
“之前……”蘇顏繼續懶洋洋地笑,“您掌權明家那會兒用了我的氣運,不過……那時候我還小,我大學畢業之前您對我算是有養育之恩,您做的也不算過分,就當兩相抵過,我不問您把那些東西討回來,但與您的養育之恩到此為止,因果兩清,這是天道都認可的。”
但這話是搪塞不了明爺爺的,他紅著眼說:“那你和阿軒結婚後……”
“當然是拿回來啊。”蘇顏笑顏如花,“這幾年明氏的瘋狂擴張,該縮減的得乖乖縮下來,借了我的氣運讓我這麼多年體弱多病,這仇得報不是。您本來就活到七十歲完事,硬生生多來的這兩年我就不問您討回來了,斤斤計較太難看,您自己自覺點去世好了,一個月時間給您收拾收拾後事吧。明軒好像是有先天心臟病還是怎麼的吧,讓他以後自己保重,保不齊什麼時候一上頭人就沒了……”
“顏顏……”明爺爺聽這些都覺得呼吸困難,“就不能……”
蘇顏絲毫情麵不給:“不能。”
“你!”明爺爺一個呼吸急促,趕緊抬手去撫自己胸口似乎是試圖讓心臟冷靜下來,而就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間,就明軒的視角,是有一團似乎實質的黑氣對著蘇顏的後背就是一記黑虎掏心,而以他的視力,能看到爺爺低頭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堪稱邪異的笑容。
明軒一個唯物主義選手哪裡見過這個,當下眼睛都瞪綠了甚至出聲:“顏顏小心!”
但這時候你提小心哪裡還來得及,眼看著那黑氣就要靠近蘇顏的身體,蘇顏卻是輕輕一聲歎息。
這歎息春風化雨,有點子拈花一笑那味兒,而蘇顏身上有微微的銀光閃過。
黑氣瞬間消弭無蹤,而明爺爺一口黑血直接從喉嚨口衝了上來,吐了個昏天暗地。
蘇顏悲憫地低頭:“爺爺果然老辣,做了萬全的準備,想著如果不能說服我不離婚就把我在這裡弄死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