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答得那麼一個脆生。
蘇顏一笑:“燕小姐是我檢查過身體確認過了靈根才敢收的,你的話我還需要考個試喲。”
小道士雖然有點忐忑,但知道這也是應有之義,便怯怯地點頭。
蘇顏便回頭,對許錦陽道:“黃紙朱砂符筆?”
這類工具自然是齊備的,許錦陽從書包裡把材料都掏出來放在茶幾上,完了蘇顏對小道士笑道:“就剛才那個燒了化灰,吞下去就能讓燕姑娘渾身長肉芽的符籙,再畫給我看看?”
這題目並沒有超綱,小道士很淡定地答應了,還問:“畫多少?”
“你且畫。”蘇顏微笑。
得嘞。
病房再豪華也不會在客廳放書桌,小道士也不挑地方,直接坐在沙發上就著茶幾畫。
許錦陽和方穎露出個不忍直視的臉色,蘇顏回頭瞪了他們倆一眼,食指摁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姿勢——隻是為了不對小道士造成打擾,沒有噓出聲來。
許錦陽和方穎自然不敢作聲。
隻是吳文柏眼睛要瞪脫眶了呀——誠然,但凡是手上有點靈感的人,畫符都不會那麼挑時間地點和場合,也不會太嚴格要求要齋戒沐浴焚香禱告完了才能成一張符,但是終究……你這個姿勢解道數學題都腰疼吧!何況是畫符這極其損神識的畫法,看你能支撐多久!
然後就……
一張,兩張,三張……十張。
十張過後,小道士有點累,抬頭抹了把汗,看那表情都不是畫符耗費神識之後的累,而應該是彎腰彎太久了的腰疼,可憐巴巴地問蘇顏:“老師……還畫嗎?”
蘇顏真是費儘自己全部修養,才沒有直接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是撿到寶了呀——一般人沐浴焚香做完禱告擺好香案畫上兩三個(有用的)符籙便能大汗淋漓,像許錦陽與方穎這種蘇顏其實還算滿意的學生估計也是畫上十張也會開始氣喘,但是小道士屁事沒有,可見天生就和靈氣十分契合。
她含笑看向餘長晏。
師兄妹很多年了,餘長晏如何不明白蘇顏的意思。
於是伸手在虛空之中一抓,掏出一本看上去就很有些年代感的符籙書來,也沒為難人,就翻開的第一頁,遞到了小道士麵前:“最後一題,就這個符,你儘量畫,畫到哪裡算哪裡,但要求一筆畫完。”
小道士點點頭,把那本書攤在茶幾上,看到了那個符籙的模樣,按照自己平時在手機“一筆畫”小程序裡闖了幾百關的經驗,研究了一下一筆畫的話要從什麼地方畫起,五分鐘之後提起朱砂筆在黃紙上落下,說開始就開始。
這次,終於讓小道士感覺有點吃力了。
一開始畫出來的線條還算是細致勻稱,但是在走了幾個線條之後毛筆落下的痕跡就越來越粗,到後來小道士快撐不住了,那毛筆在手裡仿佛重若千鈞,用力往上提一提那線便很不像話地細了一點,完了又趕緊把毛筆壓下來,力道又完全沒有掌控好,一會兒細一會兒粗了十秒鐘之後,小道士終於堅持不住頓了筆。
抬頭看蘇顏與餘長晏,很沮喪:“我失敗了……”
“沒有啦。”蘇顏笑了笑,“已經很好了。”再回頭示意一下吳文柏,“剩下的手續你帶他走,這種人才該入學還是要入學的。”
吳文柏當然點頭稱是。
有了這樣一個插曲,已經過去了蠻長時間,之前被燕先生派去取銀行保險櫃裡那支帝王綠手鐲的秘書已經捧著首飾盒歸來。
因為有打開首飾盒之後被人碰了胳膊然後首飾被摔碎了(還特麼被逼向楊雅韻道歉)的心理陰影在,蘇顏開首飾盒的時候左右兩邊都沒敢站什麼人,她格外慎重地打開了盒子,取出了那支玉鐲。
正經的帝王綠。
種好色辣,嬌豔欲滴,蘇顏素手拿著那支鐲子,翠綠驚人的綠色映襯了雪白肌膚,美不勝收。
整支鐲子毫無疑問是散發著人民幣的清香,難怪哪怕是乾翡翠生意的燕家都要拿它當傳家寶。
蘇顏拿著鐲子欣賞了一會兒,才將鐲子遞給了方穎:“你們看看?”
這種機會可不多見,方穎急忙雙手接過,和許錦陽一塊頭碰頭研究這價值連城的鐲子。
半晌,蘇顏方問:“發現什麼沒有。”
“有一點。”方穎小小聲地說,“但不知道對不對。”
“且說。”
方穎:“它的靈氣沒了,已經變成了一塊死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