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道德一點道德一點。
蘇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幸災樂禍:“怎麼了?”
“彆裝了,我自從知道你之後就看了能調查出來的你的相關材料,也大概知道你和我那便宜孫女沒什麼交情甚至還交惡。”楊奶奶那邊沒好氣地道, “想笑就笑出來, 笑完了咱們趕緊談正事兒。”
行, 奶奶您是性情中人。
蘇顏果然不裝了,開口:“我前段時間還在雲南一個走私商人那兒看到她,想起舊怨來, 還順手坑了她一百萬,怎麼人就找不到了?”
楊奶奶和她的養子那一係確實是沒什麼感情,聽到了那個坑了一百萬都是麵不改色心不跳, 隻是電話公放了出來,聽得在旁邊難得來看養母的那位楊先生一臉黑線。
不過楊奶奶才不管他呢, 隻淡定地往下解釋情況——
其實楊雅韻也沒消失多久,三天不到吧, 人家也是成年人了,還是個在修仙係學習的成年人,在大四沒什麼課程安排的情況下約幾個同學去看看風水抓抓鬼是很正常的事,楊先生並沒有覺得多奇怪。
甚至說女兒失蹤都不是他發現的→_→
是修仙係裡,那代表了楊雅韻的命牌突然暗了下來——就現在這修仙係缺人缺瘋了的環境,任何一個有點修煉天賦的選手都是國家寶貴的資源,入學當天就給每個同學單獨弄了塊命牌,人在牌亮, 人亡牌暗的那種。
不說是不是楊奶奶名義上的孫女, 隻說這種重大人力資源的損失(還毫無道理)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報給楊奶奶, 而既然是自家孫女, 也沒有什麼泄密不泄密一說, 楊奶奶就順手通知了楊先生。
當然,除了通知家屬之外也按程序動了一些追蹤手段——從修仙係的a裡查詢楊雅韻的活動軌跡,再沿途去查這一路上的監控情況,不難查出楊雅韻和明軒在一塊喝了咖啡,一塊買了張機票去了南邊,完了又同乘一輛車去了平洲,大半夜的楊雅韻還從明軒的房間裡出來。
“您都查到酒店了。”蘇顏有些好笑,“還找我做什麼,直接報警,讓警察叔叔出示證件去酒店瞅瞅,看看人到底在哪兒不就完了?”
“我當然叫了。”楊奶奶說,“也去了。”
蘇顏:“結果呢?”
楊奶奶:“酒店很配合,除了調出大半夜的雅韻有從明軒房間裡出來的情況之外,前台還仔細回憶了一下,說是雅韻一大早就已經退房走人了,還怕過去的警官們不相信,也調了監控,一路的監控顯示,雅韻是出門直接上了個公交車,坐到哪就不清楚了,畢竟監控也沒有覆蓋全程,指不定在哪個地方下了車。”
蘇顏又問:“手機定位呢?”
“手機在房間裡。”楊奶奶說,“警察同誌把他們調取到的監控傳了回來,從公安的角度隻能幫我們到這裡了,涉及玄學的事情也不好和公安說,剩下的得咱們自己查,我便給藍英打電話,完了順個眼看到了你現在追人追到了平洲,要藍英配合,索性也給你說一聲,你要是找到了那丫頭就把她捆回來。”
蘇顏沒在意什麼捆不捆的,她隻問:“具體,您不好告知公安的事情是……”
“從警方調取監控傳回來的視頻可以看到。”楊奶奶開口,“雅韻的神魂不對勁,應該是被人動了什麼手腳,命牌暗淡估計就是因為這。”
蘇顏的表情,一點一點嚴肅了起來。
就像之前明軒給她發關於明軒和徐婉是怎麼勾搭在一起的視頻,明軒沒看出來發生了什麼,但蘇顏多努力兩次就能看出來徐婉其實是把小鬼叫了出來讓小鬼把明軒的房卡偷了一樣,視頻這種東西紀錄得其實很詳儘,關鍵隻是看視頻的人有沒有一雙發現問題的眼睛。
楊奶奶毫無疑問有這樣的眼睛。
“這……”蘇顏的聲音甚至帶了點殺氣,“在我們的地盤上對我們修仙係的人動手?真是目中無人。”
楊奶奶其實也有點惱怒,電話那邊的聲音怪不善的:“心裡有譜沒?是不是你正在追殺的那人。”
“如果楊小姐是從明軒房間裡出來然後遇害,那……估計是同一人。”蘇顏回答,順便把那人剛才還和明軒乘了同一輛車,明軒的氣息也不對勁的事情說了。
楊奶奶那邊聽得很認真,但聽完了山高皇帝遠,她也隻能說:“那就這樣罷,若需要什麼幫助的話,咱們及時聯係。”
“好。”蘇顏開口,“不過……您知道的,這不是人手足夠就好使的領域,我自己就是千軍萬馬。”
對這句話楊奶奶是沒什麼意見的,她停頓了一下,隻好對蘇顏說:“小心。”
蘇顏當然是答應了下來,此時電話掛掉,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偏頭看餘長晏:“師兄,你說……‘他’注意到我們了麼?”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在明軒的車裡還沒下來的那位穿包漿皮夾克的兄台了。
“當然。”餘長晏是連猶豫都沒有的,“人家又不傻,我是發現他的第一時間用幻術把咱們車裡的實際情況遮起來的,他最多就是沒感覺到咱們車裡具體有多少人,但咱們車裡有貓膩這不是很明顯麼。”